“再过两天,再过两天一切都该结束了!”
廉相不自觉的笑出来,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看着眼前的文牍,这是他千辛万苦得来的,也是卫王喜欢看到的,如今有人证,有物证,一切属实,万事俱备!他十分欣慰,动手拍一拍这些来之不易的证词。
“刀锋,传令下去,后天本相要升堂,让九山城中的那些刁民都来听听,我的外甥是无辜的,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叶少轩!”
廉相突然下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也是迟早的事
刀锋有些犹豫,说道:“相爷,犯人还没有招供呢!”
刀锋和锋刃是廉相最得力的亲随,锋刃去保护杜一恒去了,现在在大牢,刀锋自然在廉相的身边,刀锋有些为难,廉相虎目一拧,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哼声说道:“本相心意已决,再说,他招供与不招供又有何妨?……”。
“……”。
廉相接着又道:“他是叶少轩的手下,单凭这一点,就可以让那叶小儿吃不了兜着走!”
廉相越说越气愤,的确,招供与不招供没多大区别,他一心想办了叶少轩,再说,朝堂中最喜欢捕风捉影的事,一旦散播开来,杀人于无形,廉相不觉得叶少轩可惜,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投靠错了主子。
廉相急着升堂,他最大的心愿是还杜一恒清白。
这几桩案子一天不了,杜一恒一天不是清白之人,只能一个人默默的躲在县府,这是一种多大的委屈呀。
“是!”
刀锋不敢多言,躬身遵命。
刀锋是武夫,他虽然不能理解廉相为什么如此着急审案,但他明白,他的主人迫不及待了,是因为压抑的太久。
刀锋找到师爷,命他写了通告,贴公告去了,不知不觉从早上开始,已经过了大半晌。
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阳光明媚。
的确,确实该有好天气了,其实,这些天的天气一直很好,只是廉相心中有阴霾而已,不多久,院外有了脚步声。
廉相抬起头,见是杜一恒和阿严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立刻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那奴才的嘴巴撬开了吗?”
廉相的脸上带着十分的欣喜,把审问刀奴的活儿交给杜一恒同样另有深意,外甥受了那么多的苦,总该去找点心理平衡了,廉相总是觉得,有这些证据在,杜一恒肯定是无辜的,能治叶少轩的罪固然让人高兴,若外甥高兴,他不介意公报私仇。
再着,廉相相信,他的外甥不是一个睚眦必报,不顾大局的人。
“舅舅,衍儿给您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杜一恒进门后毕恭毕敬的低头见礼,廉相的心中一沉。
“怎么了?”
“刀奴死了?”
“什么?”
廉相的瞳孔忽然爆出来一样吃惊:“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来看,叶少轩要无罪释放了,……”。
想到这一点,杜一恒非常失落,那一晚,他有心收揽,叶少轩对他的诚意弃之敝屣,更向他耍用心机,本以后胜券在握,谁知道他魔高一丈,因为广袤府的事有目共睹,刀奴一死,死无对证,他反倒多了很多证人。
“他是怎么死的?”
廉相目光凶狠,怎么也想不出犯人怎么死了。
杜一恒知道,舅舅不是冲他生气,所以,并不担心害怕,正色说道:“是被人暗杀,我们刚到审讯室的时候,他脑后中招”。
“不,绝不能,绝不能……”。
廉相恶狠狠的说着,他绝不能放过叶少轩。
不多久,锋刃前来禀报,他没有抓到暗杀刀奴的凶手,不过,他发现了另一件事,寻找审讯室窗口给了他灵感,他立刻命人到县府档案库去找大牢的设计图,结果,设计图被偷,其他的,暂时来不及细细过问……。
廉相的告示贴出去了,后天辰时,要开堂审案了。
所有的物证已经齐备,人证需在后日到齐,在公堂外候命。
今天到后天还有整整一天半的时间。
在这一天之中,叶浩博一刻也没有闲着,秘密约见了冯掌柜,冯掌柜是一个个子不高的驼背老者,在广袤府说话非常有分量,叶少轩能否安然无事,他非常的至关重要,叶浩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他收拢。
一分一秒的时间过的非常紧密。
争分夺秒不知不觉后天早上终于到来,县府大堂外人山人海,张袂成阴。
升堂后,廉相先过问了杜一恒私藏青蛇花,掏空广袤府的案子。
其实,不用审了,可以直接宣判。
青蛇花属阴,需要月光照射才能显现,在广袤府丢失,实属不知情,因此,被贪官王仁星利用。
二,关于城东豪宅,柳煦山供认不讳,那是他私下修得豪宅,他是被一个黑衣人威胁,若不听话,全家性命危机,看在是被迫,且认错态度较好,没收豪宅房契,并处罚金,柳煦山心里滴血,接受判决。
三,掏空广袤府一案,陈掌柜已经留下了遗书,虽然没有写那个人的名字,在抢夺遗书当中,他露出了狐狸尾巴,是叶少轩的贴身忠仆刀奴,刀奴显形,叶少轩自然而生的脱不了干系。
至于如何处置?
廉相拿起惊堂木,啪的一声脆响,开口说道:“叶少轩(罪责难逃)……”。
“相爷,冤枉!”
正在此时,大堂外突然有人高喊一声。
门口的人将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那人。
此人不亢不卑,一脸正气,只不过,他那苍老的脸色略显疲惫,他的身后,更是跟着二十多人,他挤开人群,走入公堂,当即跪倒,抱拳说道:“左相大人,冤枉,切不可冒然宣判,叶公子是无辜的!”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二十多人一起跪倒!
一位花白胡须的老者?手拿名册?
廉相紧紧的攥了一下拳头,然后蓦然拿起惊堂木,啪的一声拍下去,门口议论纷纷的百姓立刻止声。
突然有人出现阻止他宣判,廉相非常生气。
看着大堂外议论纷纷的人,他非常可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