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阿严很懂杜一恒的心思,敢拿这个笃誓,杜一恒放松了心中的紧张,若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倒显得他小气了,君子坦荡荡,竟然打算了和他公平竞争,再说,阿严是他多年的好兄弟,不至于暗中使坏的。
杜一恒又怅怅失意,心情不好起来。
蓝翎儿为什么不愿意见他?而且还躲着他!
感情这个东西,特别是爱情,一旦发现了它,总让人胡思乱想,辗转反侧!
杜一恒不敢过于斤斤计较,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思想是不正常的,‘喜欢’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有时候会撕心裂肺!
有时候会心跳加快!
有时候会甘之如饴!
即便是想一想,都会感到幸福,特别是看到她开心的时候,难过的时候,整个人都不知所措了,随着她的喜而喜,随着她的忧而忧,随着她的闭门不见,又觉得失去了整个世界一样会怅怅提不起精神。
阿严把杜一恒送回了寝室,杜一恒一头扎进被窝里,里面传出他的呐喊声:“我中毒了,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少主!”
杜一恒的话隔着一层被子,闷声闷气,听不清在说什么,侍候在房中的小昭上前两步,忍不住询问:
“少主,你怎么了?什么中毒?”
“没什么!”
杜一恒豁然坐了起来,像是做贼心虚一样。
随后,又懒懒的平躺了下去,张开双臂,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反复想着,是的,没有人能劝说得了蓝翎儿,索性,不劝了。
第二天天不亮,阿严点齐了人手,全部是最精锐的卫士,在官邸门口,高昂的骏马排列整齐,雄赳赳,气昂昂,不下五十人,阿严先来一些开场白,鼓舞士气,并且说此次的任务如何重要。
阿严跨上快马,拽动缰绳,战马在原地打了个圈儿,他的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似是担忧,又像是心事凝重,最后,高举手臂,大喝一声:“出发!”一支骑兵,横跨九山县城和九山城,直至巫山禁地附近。
为了隐蔽,天不亮就出发,看似行动很隐秘,其实,早有人偷偷窥了去。
一行队伍,若是没有人走漏消息,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
一行队伍,他们是廉相的彪悍卫士,在他们之中,有一个很显眼的人,她虽然和他们穿了一样的制服,身材明显小了很多,她是偷偷混进来的蓝翎儿,从县府离开,一路轻尘,穿过官道,来到九山城,与此同时,一只信鸽飞入了叶宅。
刀奴拿着探子送来的消息,立刻禀报叶少轩。
“爷,果然有动静!”
他们在贫小道的口中听说了遗书的事。
叶少轩心机颇深,他不相信天上掉馅饼,那个招摇撞骗的道士肯定是个陷阱,当听说廉相派出一支队伍后,他的好奇心加重了,这件事涉及了巫山禁地,巫山禁地是他的敏感神经,为此怀疑,万一那道士说的是真的呢?
如今的局面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看罢迷信,叶少轩恼羞成怒:“好你个陈忠,死了都不服我,我倒要看看,他留下了什么证据可以将我的所有计划推翻!”
“爷,暂且息怒!”
刀奴一脸担心,他的主人有些失控。
叶少轩怎能不失控?他为蓝翎儿付出那么多,她的心里只有杜一恒,加上巫山禁地又是一个那么特殊的地方,和蓝翎儿有着太多的牵扯,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想情绪:“速到巫山禁地,要第一时间找到那份遗书!”
“爷,小心这是圈套!”
“圈套又如何,难道我还怕了他们不成?”
叶少轩越想越是生气,他自认为自己心狠手辣,是拉拢、还是威胁,他都能掌控的游刃有余,陈掌柜胆小怕事,一提及一家老小的性命,他立刻虚与委蛇,没想到他敢留下遗书?他一个小小的陈掌柜,如蝼蚁一般的性命,竟然敢和他作对?
叶少轩对陈掌柜已经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
去,必须要去,绝不能给杜一恒有翻身的机会!
……
蓝翎儿对巫山禁地所有的地方都了如指掌,一草一木,一花一叶,甚至一条河流的深浅,她都知道,蓝翎儿在前带路,顺利的通过巫山禁地,来到藤山附近,指向远处:“前面便是藤山的范围了!”
春季悄然来临,万物复苏,藤山上少了从前的黑云压压,波谲云诡,湛蓝的天空笼罩着它,有朵朵白云漂浮,曾经囚禁藤王的地方,忽然山清水秀起来。
阿严吩咐一声,向藤山步行靠近,不要太过着急。
众武士纷纷下马,踩在刚刚生长出来的绿草上,翻过山坡,通过峡谷,进入藤山腹部,
一路上,蓝翎儿一直魂不守舍,
如今进入了藤山还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现在的藤山和以前的藤山有点不一样,阿严却知道蓝翎儿不是为这个才大乱心神的。
“一路了,你在想什么?”
“这里和从前不一样,而且,我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
阿严正色询问,蓝翎儿刻意回避了自己的心事,又不自觉的看向阿严身边的人,从离开官邸,她会时不时注意这个人的身影,他长得高高大大,身材修长,虽然穿了和他们一样的制服,明显要比这些人的气质突出很多。
走了一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他明明长了另一张面孔,蓝翎儿在他的身上却发现了杜一恒的气息。
看到蓝翎儿把目光投射到他的随从,阿严故意侧移了一下身体,挡住了视线,说道:“原来是这样呀,那我们开始找找吧,希望我们的鱼儿能上钩,翎儿姑娘,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像在陈家一样不顾一切,……”。
“知道了,我的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还有,一路上你为什么魂不守舍?”
“魂不守舍?有吗?我有魂不守舍吗?”
“你是不是想少主了?”
阿严的话很直接,蓝翎儿一下子脸红了,抱怨道:“我才不想他,我一看到他就害怕,哪里还会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