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严静静的看着蓝翎儿,从行刺的事发生后,此次的悲剧是因为蓝翎儿和杜一恒接触的太少,沟通的太少才酿成的祸端,若是让他们早早的在一起,互相了解,也不会有这么多的误会。
所以,现在的阿严想了很久,既然避免不了,那就极力撮合,什么身份隔阂、两国联姻,都统统的抛之脑后吧,只希望他们化解一切的误会,重新开始。蓝翎儿却犹豫起来,杜一恒真的不在意她的肤色吗?
不过,现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阿严柔声说道:“想好了吗?要不要去见少主?”
蓝翎儿忽然犹豫了,
看向阿严,心儿跳跳,有些担心,有些迟疑,说道:“我伤害了他,他还愿意见我吗?”
他平静地说道:“我说过了,巫山禁地的事是误会,当少主知道巫山禁地发生灾难时,他也非常后悔,不该自作主张进入巫山禁地采撷青蛇花,其实,巫山灵谷发生动荡的时候,当时我们正在巫山禁地,少主怀疑,破坏巫山禁地的人是我们认识的人,……”。
“他真是这样认为?”
蓝翎儿看着阿严,一脸怀疑。
阿严说道:“你想呀,从老族长在百草神庙轻灵,二十字赐言现世,……”。
“那不是我做的!”
“正因为你说不是你做的,我们才怀疑,还有一个懂仙术的人在九山城,他利用青蛇花陷害了少主,更借进入巫山禁地的事破坏了巫山灵谷,少主之所以怀疑是我们认识的人,是因为他对我们的行动,我们的性格都了如指掌”。
“这太可怕了,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
阿严摇了摇头,又道:“只要是我们认识的,都有可能!”
蓝翎儿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阿严偷偷看了她一眼,旧话重提,问道:“想好了吗?什么时候去见少主?你们两个敞开心扉的聊聊,或许,误会会解除,明天晚上怎么样?不过,你要改扮一下,别让相爷看到,你伤害过少主,他是少主的舅舅,在少主面前他不会做什么,但背后就说不准了,所以,你要时刻小心”。
“他真的愿意见我吗?”
阿严的话又让蓝翎儿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阿严非常有信心,点了一下头。
蓝翎儿的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担忧,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又说不出到底是为什么担忧和害怕。
心里充满着期待,想去见杜一恒,
心里又担心着,见到后又该说什么呢?
“还是算了,我还没有准备好,……”。
阿严的眼神充满了疑惑:“你不会觉得可惜吗?”
“只是暂时的!”
蓝翎儿不去见杜一恒,不等于今晚的事什么都没有发生,陈掌柜突然遇害,广袤府又冒出毛贼的事,有人亲眼所见,还有帮凶把那女贼救走了,接着,有人杀死了陈掌柜,更有人推测,是杜一恒杀人灭口。
消息无风自走,第二天天刚亮,已经传的满城风雨!
廉相气得直拍桌子,破口大骂,一帮废物,一个人都看不住,杜一恒私藏青蛇花的案子,因陈掌柜的死,又落了下风。
其实,还有更糟糕的事正在发生……。
咚!咚!咚!
县府门口,一直平静无声的鸣冤鼓突然响起,
每一声的振动响彻在天空让人心脏一跳一跳的,廉相升堂问案,县府门口聚集了好多好多的人,除了围观的百姓,便是来自广袤府的掌柜,一大拨人,他们联名请愿,陈掌柜的死,让他们痛心疾首,更经不起煽风点火,把陈掌柜的死,铁定的扣在杜一恒的头上。
……
那一声声如同滚滚天雷的鼓声,让坐在后院的杜一恒微微皱了皱眉头。
阿严为他端来了汤药,他听说了昨晚广袤府发生的事,蓝翎儿的出现让他欣慰,原来她逃了,不是被舅舅秘密杀害。
杜一恒悠悠的叹息,所谓关心则乱,一旦在意上,连舅舅的话都不信了。
杜一恒抬起了眼神,看向如日中天的太阳,光线有些刺眼,又是一个明媚的天气,他的脸色显得疲惫,憔悴。
“她不肯来见过我吗?”
阿严忍不住看了看远处,蓝翎儿躲在远处的墙后。
“她说,她还没有准备好”。
杜一恒默默无语,虽然他非常希望立刻见到蓝翎儿,亲口对她说声对不起,对不起不该率众打扰巫山禁地的清净,可是,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他唯一期盼的是蓝翎儿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大堂上辩论滔滔,
后院中,杜一恒静静的坐着,
不知不觉,日影照射在他的身上,就这样静静的体会蓝翎儿在他身边的感觉。
一直到了日落黄昏,廉相终于没了耐心,不顾一切的退堂。
回到后堂,刚坐下来,想起那些掌柜们的冥顽不灵,誓死肯定,誓要将杜一恒法办的态度,气得他抓起茶碗摔了下去。
随着茶碗落地,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刀锋!”
廉相厉声召唤一声,
锋刃上前一步说道:“属下锋刃,刀锋还在大堂上看着广袤府里的那些掌柜”。
廉相真的气糊涂了,刀锋和锋刃都分不清了,一摆手不管那么多了,说道:“带一队人,围住府衙,去告诉那些掌柜,两条路,任他们选,一,自己走进大牢,二,统统给我滚回家等消息,本相一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一群乡野村夫,懂个什么?被人一煽风点火他们就当出头鸟,……”。
“他们被有心人利用,是他们的无知,还请相爷息怒,保重身体!”
廉相气得胸脯不停的起伏,又道:“还有,谁再敢叫嚣,拖出去先打二十大板!”
“这,恐怕不妥吧,他们毕竟是苦主!”
“……”。
廉相怒目瞪起了锋刃,
锋刃唯唯诺诺,躬身说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不多久,县府大堂乱作一团,板子声,哭喊声,吓得噤若寒蝉细无声,嘈乱终于平息了下来。
……
到了晚上,平静无澜的县府衙门内外,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