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锦上前一步,为救她的主人,她义无反顾,她不喜欢蓝翎儿,蓝翎儿迷惑了她的主人。主人太喜欢蓝翎儿了,以至于爱屋及乌,没有刻意针对,为了救主人,蓝锦想说真话,又怕主人出来后责怪,
左右为难了好一阵儿,看向廉相低头谦卑,说道:“奴婢可以作证!”
“你?”
廉相对眼前的妙龄侍女充满提防,
叶家的侍女各个都不一般,妙龄有姿色不说,并且非常聪慧,特别是近身女侍,知书达理,英姿飒爽,人称女诸葛都不为过,若听她的话?廉相在心中微微一笑,还真当他老眼昏花、不辨是非了吗?
“怎么?相爷不相信奴婢?”
蓝锦质疑,一脸坦然,非常自然,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的一面。
廉相不冷不淡地说道:“说来听听,若有半句虚言,本座一定将你一并治罪!”
蓝锦微微万福,说道:“杜家的人,将蓝翎儿分派到公子的身边,其实是受了杜老爷的指示,监视公子一举一动,随时汇报,公子对这件事早有洞悉,一直不曾揭发,正是为了看他们杜家的人有什么用意!”
“片面之词!”
廉相对蓝锦的话根本不信。
蓝锦悠然一笑,非常自然,说道:“奴婢有证人!”
“证人?”
廉相这次真的意外了,他们还有证人?顿时间,对这个证人充满了好奇。
蓝锦接着说道:“证人便是南院的阿严,中院的杜旺,甚至,受伤的杜少同样脱不了干洗,相爷可以传这些人讯问,若蓝锦有半句虚言,愿受一切责罚,只是,切莫冤枉了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实在冤枉!”
起初的时候,廉相不心动,但她明目张胆的提到了阿严,阿严的身份廉相比任何人都清楚,叶浩博又是一阵阵的寒心,紧接着说道:“小儿在杜府被人如此提防,下官实在寒心,再若因蓝翎儿的行刺,牵连小儿,……”。讲到这里,叶浩博犹豫了一下,铿锵有力地说道:“天理公道,相信二王孙不会袖手旁观!”
廉相顿时怒目圆睁,叶浩博这是在威胁他。
叶浩博气愤填膺道:“下官希望廉相彻查,以免冤枉好人,放过了恶人!”
廉相微微侧目不再去看叶浩博。
叶浩博又道:“下官先行告辞,小儿的轿子就在外面,……,不过,下官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
廉相掀开眼皮看向了他。
此人字字句句带着威胁,难道他当朝一品,还怕他一个三品小官不成?
但他的话不得不思量,刺客牵连到杜家,牵连了杜一恒和阿严,刺客和外甥到底是什么关系?阿严就在府上,不急于一时。
“说来听听!”
廉相摆出了一副愿闻其详的态度。
叶浩博郑重其事地说道:“左相,杜一恒只是一个商人,一个小小的商人遇刺,如此大动干戈、扣留官家子弟难免让人非议,若他福分浅薄,受不了左相的恩宠,招人妒恨,招人暗算,是不是属于咎由自取了呢?”
最后一句,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廉相霍然一惊。
叶浩博再次露出恭敬的一面,向廉相微微躬身说道:“下官告退!”
他向后退了两步,然后才转过身去,离开此地。
蓝锦跟着离开,他们一起来到府衙门口,这里确实有叶家的车马,……。
……
叶浩博、蓝锦走后,廉相在客厅怅然失意。
叶浩博说的对极了,杜一恒只是个商人,他的愤怒太过激烈,以至于当局者迷。
锋刀犹豫在当地。
不知过了多久,廉相失落的说道:“放了,放了,都放了吧,不牵扯那么多了,刀锋,你把靳严叫来!”
“是!”
锋刀微微低身,转身走出房门。
……
叶浩博的马车在府衙门口等候很久了,蓝锦一脸担忧,挂满忧虑的月容失去了往素的镇定。
“老爷,少爷会被放出来吗?”
蓝锦终于看向了车舆,对着窗口毕恭毕敬地说道:
叶浩博坐在车舆中轻轻闭着双目,他的脸色从来没有像此时一样平静,听到蓝锦的问话,微微皱了皱双眉,老谋深算的他,表面的平静,不能代表他的心,他内心复杂,盘算良多,廉相的反应超出了他的想象。
正在此时,府门口闪现出两条人影。
叶少轩心事重重、三步两犹豫的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直陪伴他的刀奴。
“少爷!”
蓝锦欣喜若狂,疾步走向府门,掂起裙摆登上台阶迎了上来,车厢中的叶浩博轻轻的吐了口气,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叶少轩走到车舆旁边,对着门口,深深鞠躬,迷人俊秀的脸颐少了邪魅多了忧愁,失落的说道:“孩儿给父亲添麻烦了!”
“走吧,回家吧!”
叶浩博没有训斥叶少轩。
他的语气很淡然,像是毫不在意一样,叶少轩走到刀奴牵来的白马旁,登上脚蹬,扶着马鞍,猛然用力,翻身坐了上去,拿起缰绳在手上饶了两圈,回首看向府衙大门,那高高在上的门匾,那侍卫林立的健儿,
受叶少轩上马的原因,白马在原地打了个圈儿。
叶浩博的车夫挥起长鞭,开始驱马,车轮启动,叶少轩跟在后面,信马由缰。
马是叶家的马,它走的方向自然跟着主人。
叶少轩虽然不管它,它非常听话的跟在叶浩博的车子后面,叶少轩一直心事重重,不住回头远望,他的眼神呆滞,看不见前方的景物,他的心里看到了关在大牢中受苦的蓝翎儿,蓝翎儿在大牢中一定受尽了煎熬。
“我若不救她,谁来救她?”
叶少轩的心中一阵阵的刺疼,
在蓝翎儿行刺杜一恒之后,廉相的激烈反应超出了他的意外,不顾所有人的情面,扣留了所有和女刺客有关的人,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他,即便南宫城主、老族长这样的人也接受了调查……。
他们分别被询问,……。
若不是刀奴提到杜家,想起廉相那过激、过怒、过恨的表情,恐怕,当即就要把他打入死牢和刺客一并治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