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严的轻功了得,脚尖用力,腾身一跳,便跳过了大牢外最高的围墙,进到里面,小心谨慎,东躲西藏,如入无人之境,说也奇怪了,他对官府大牢的建造竟然了如指掌,哪里防守严密,哪里是牢禁休息的地方,哪里是重犯关押的地方,哪里为暂时拘谨处所,一排排,一座座,一格格的牢房,如数家珍。
王仁星恨杜一恒入骨,肯定不会关在临时处所。
阿严最担心的是,杜一恒会被关在牢房最凶恶的地方——死囚牢!
找了一圈儿,鬼哭狼嚎,奄奄一息的犯人里没有发现杜一恒的身影。
为了不耽误太多的时间,阿严必须加快速度,在准备去下一个牢房时,有脚步声进入他的耳朵。
“今年真不是个好年儿!”
“可不是!……”。
有两个禁子,挑着油灯,蜷缩着上身,走在这阴暗冰冷的通道中,抱抱怨怨着:
看看四周的环境,阿严突然发现,牢房真的很黑,不但黑,更刺骨,终日不见天日的地方,处处透着死寂,条件越是艰苦,阿严越是担心杜一恒的处境,不知道王仁星到底把他的少主关在了哪里?
阿严加快速度,向前一跳,躲到右面的墙壁后,两个禁子正好从他的身边经过,其中一人又道:“现在的官老爷,真不如前任!”
“可不是!”
二人又对起话来,
前任,和后任,后任当然是王仁星,想到王仁星王大人,这些禁子叫苦连连,叫苦不迭:“扣儿的要命,连我们过年的循例钱都克扣,……”。
另一个更是抱怨地说道:“真是太贪了,迟早会有报应的,……”。
这两个禁子一个叫张成,一个叫顾顺,
顾顺叹息道:“说杜少爷私吞青蛇花祸害百姓,其实他才是最大的豺狼,……”。
“嘘,……,小声点!”
张成立刻紧张了,停下脚步,精明的眼神扫动起来,黑漆漆的四周,什么都看不到,阿严多么心动,他们提到了杜一恒?于是,打消了与他们背道而驰寻找杜一恒下落的念头,悄悄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监牢实在太冷了,张成和顾顺抱着灯笼的手柄,蜷缩着上身,摩拳擦掌着吹着哈气,继续向前巡逻,阿严心想,牢房四面八方由石块堆砌而成,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道道门房与墙壁之间,都有守卫把守,他们若再走下去,很快便要与守卫碰面了。
牢房一入深似海,终日不见天日。
多少冤魂无辜的死在这里,张成、顾顺触景伤情,忍不住喃喃自语:“作孽啊作孽,王大人如此黑了心肠,就不怕遭了报应?”
心里越冷,越觉得此地阴冷刺骨。
“愿冬天打个雷,劈死王仁星!”
顾顺仰首祷告,张成频频叹息,阿严听得很奇怪,这两个人为什么如此痛恨和憎恶王仁星?在心里揣测,王仁星如何得罪了他们?
两个禁子无事闲聊着,寻了个机会,阿严蓦然飞身上前,一掌打晕一个,在张成闷声栽倒的同时,顾顺想要大叫,长大了口却发不出声音,阿严掐着他的咽喉,推倒在墙壁上,露出锋利的眼神。
“什么人?”
顾顺的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
“别出声!”
“饶命,饶命!”
这里是县府大牢,有陌生人出现,是劫狱无疑,顾顺非常聪明,若大叫出声,必然立刻被杀。
小声说话,对方果然放松了力道,阿严正色说道:“问你几个问题,若不如实回答,我立刻杀了你!”
顾顺吓得心脏噗通,低头看看他紧抓喉咙的手臂,充满怀疑地说道:“好汉,好汉,你是什么人?你打晕了我的兄弟,我回答了你的话,总要给我个活路,要不然被王大人追问起来,我依然是死路一条!”
阿严理解他的意思,说道:“一个闲着没事,来牢房溜达的人,我不想杀人,你最好也不要逼我!”
“好好,好,我会乖乖的,……”。
阿严的警觉很高,在问顾顺的时候,已经把四周扫视了好几圈儿,顾着身前,更提防着身后,严厉地说道:“方才,你们说王仁星才是最大的豺狼,是什么意思?”
顾顺咯噔吓了一跳,这话都被人听到了?万一传到王大人的耳中,定然挨一顿板子,今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顾顺吓得哆哆嗦嗦,开始狡辩,说道:“大侠,我们什么时候说过王大人是豺狼?我们王大人可是个清官,前不久还抓了祸害九山城百姓,私吞青蛇花的杜一恒呢,……”。
“闭嘴!……”。
阿严漠然呵斥,用锋利的眼神怒视着他:“不如实讲来,我立刻掐断你的脖子!”
顾顺吓得背脊发冷,看来这位大侠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于是,小心翼翼的商量道:“我说实话,你可不能告诉我们王大人,……”。
“你信不信我是你们王大人的天雷,我随时随地会劈死他!”
“有大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还不快说!”
“大侠,想知道什么?”
“关于青蛇花,王仁星是如何处置的?”
“大侠,和你商量个事儿,……”。
“少废话!”
顾顺哭着说道:“您可千万不能让王大人知道是我说的,……”。
阿严生气地说道:“再不说的话,你刚才诋毁王仁星的话,不过今晚子时,便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别,别,……”。
顾顺胆怯了,只能说道:“说起这事儿,真是天理不容,……”。
阿严在静静的听,顾顺十分气愤,恨不得有天雷降下来劈死王仁星,说道:“王大人丧尽天良,净做一些天理不容的事,……”。
“他到底做了什么?”
“广袤府的新任当家杜一恒你可知道?”
“略有耳闻!”
“前两日王大人到九山城抓来了杜一恒,并且找到了可以医治瘟疫的青蛇花,本来应该是值得庆贺的事,谁想到这王大人贪念已起,私吞了青蛇花,只拿出了一小部分医治得瘟疫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