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恒私藏青蛇花谋取暴利,本来有很多人不信,当听说是陈掌柜出来告发,众人的心纷纷倒靡,相信了不少。
能让他们如此相信,是有一定原因的。
昔年,陈掌柜入仕之途多舛,功不成,名不就,苦读诗书,因为没有机遇,生活潦倒不堪,险些冻死街头,是杜长卿给了他一碗热乎乎的汤面,他才感受到了世间的温暖,发誓誓死效忠,从一名杂役开始,到广袤府的掌柜,这些年来,对杜长卿忠心耿耿,对广袤府事业兢兢业业。
此时此刻,看到陈掌柜,都有了目瞪口呆之态。
王仁星得意洋洋,咪咪的笑着,说道:“陈掌柜,你哭着喊着要求本官与你做主,现在人证物证到齐,你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遍吧!”
众人看看杜一恒,看看王仁星和陈掌柜,百思不解,特别是广袤府的掌柜们,广袤府从来是盈利的,特别是少东家正位后兢兢业业,克勤克俭,提倡节约,提倡爱护百姓,怎么就被最亲近的人举报了呢?
陈掌柜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人,身材有些瘦小,面色略黑,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然有心惊胆战之感,哆哆嗦嗦之形。陈掌柜迟迟不肯开口,杜一恒已经明白了,他一定是受到了要挟,杜一恒不得不正气凛然地说道:“不管是百花园豪宅,还是广袤府的亏空,这是杜家的私事,这好像跟王县官没有任何关系吧?”
“真是死鸭子嘴硬!”
王县官嘴角一撇,露出了邪恶的一面,
“有关系,大有关系!”
杜一恒正视起他:“……”。
王仁星继续说道:“因为你穷奢无度满足私欲,掏空了广袤府,因为你不甘杜家就此败落,怕人知道,坏了名声,所以,你才私藏了青蛇花,青蛇花是医治九山城百姓的唯一灵药,你据为己有,你在草菅人命,本官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我杜一恒顶天立地,问心无愧!”
“无耻刁民!”
王仁星勃然大怒,杜一恒怒目而视,
王仁星更寸步不让,言辞锋利,说道:“如今,人证物证面前,还由得你来狡辩吗?你命你的亲信阿严将青蛇花带回广袤府的时候偷偷掉包,然后再贼喊捉贼,弄出一个不翼而飞的假象,可惜呀可惜,你这计划虽然完美,却有违天道,他们不与你同流合污,
杜一恒,你见利昧心,不顾九山城百姓生死,你罪大恶极,你可恶之极,你该千刀万剐,万死难辞其咎!”
“放肆!”
阿严怒不可遏,勃然大怒!
王仁星吓得向后一跳,立刻上来两名衙役挡在了他的身前。
对这个阿严,他们早有听闻,王仁星也是有备而来,今天是来出气的,更是来重伤杜一恒、打垮杜家的,再傻的人也会带几个保驾护航的,杜一恒伸手拦住了阿严的愤怒,一脸正色,看着王仁星:“王大人,您所说的罪名,一恒不敢担当,……”。
“不敢担当,就别做出这等事来!”
“王大人如此言之凿凿,让我百口莫辩!”
“所以,你认罪了?”
杜一恒无法不认罪,青蛇花是在他的府中搜出的,指认他穷奢极欲的是广袤府最信任的掌柜之一,纵使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这个理,既然逃避不了,他只能气定神闲,稳如泰山,这份修养,王仁星真是佩服。
杜一恒不缓不急地说道:“那么,王大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将你收监,等待判决!”
“我看你们谁敢!”
王仁星话声一落,有衙役拿着木架向杜一恒走了上来,阿严立刻挡在了杜一恒的身边,对这些人充满了敌意。
“杜一恒,你要拘捕吗?”
王仁星大呵一声,更让他抓住话柄一样说道:“大家看到了吗?大家看到了吗?若杜一恒真是坦坦荡荡,能拘捕接受调查吗?我王仁星一生清廉,从不冤枉好人,他如此反抗,相亲们呀,谁是谁非,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
杜一恒推开了阿严,阿严十分紧张,说道:“少主,你不能糊涂,王仁星刻意针对你,你不能跟他走!”
杜一恒正色说道:“王大人,你太高估我杜一恒了,杜一恒只是区区的一介草民,如何敢与官府对抗?”
“算你聪明!”
王县官得意一笑,
顿了一下,突然吩咐:“来呀,将杜一恒给我带走!”
衙役上前,将杜一恒的双手用锁链铐了起来,面对着杜一恒的束手就擒,在场众人的窃窃私语之声,议论纷纷之声,像是波浪一样此起彼伏:
“这就被带走了?”
“这可能吗?杜少掏空了整个广袤府的资产?”
“我看此事另有隐情,若是真的,杜少绝不会轻易的随他们走的!”
“静观其变吧,……”、
“这事来的玄乎,……”。
“我觉得,有八成是真的,告发他的可是对杜家忠心耿耿的陈掌柜,若不是杜一恒真的犯了这弄虚作假的案子,相信陈掌柜不会告发的,……”。
“柳员外,您什么意思?”
柳万财得意洋洋,不得不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杜家也有今天?想想杜长卿若是在世,看到内侄如此不肖,也会被活活的气死!”
更有人奉承柳家的人说道:“即便是没死,也会被他这侄子气死的,杜家这回算是完蛋了!”
更有人嗟叹:“我只期盼这件事不是真的,广袤府出了问题,等于是九山城出了大事,这可是非同小可的,……”。
“是啊,是啊!”
看着杜一恒被官兵前簇后拥的带走,在杜一恒的身后,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可惜,说不出的得意,特别是九山城的城主南宫燕,十几年了,她一向袒护杜家,情非得已时同样袒护,此时关乎到九山城百姓的生命,王县令又言之凿凿,证据十足,如今的她,她的心动摇了,不愿为杜一恒多说一句。
正在此时,突然有人大喊一声:“不好了,嫌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