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不走,就是不走,不打一顿杜一恒,就是不走!蓝翎儿下定决心,一定要想主意,想办法,没有好的解决之道,就是不走!
在杜府门口徘徊,累了便蹲坐在街道对面,远远的看着,坐车的,骑马的,甚至,担菜的,那么多人都可以随随便便的进出?
为什么她不可以?
渴望的眼神直发呆,不知不觉中,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看来,要找小道帮忙了!”
蓝翎儿不想一筹莫展,于是,想起了贫小道。
在城西,贫小道非常有人缘儿,鬼点子也多,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就此决定,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扬长而去。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大街上的行人、马车、轿子,陆陆续续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城中与城西的路程只走到一半,忽然,神秘二胡声吱吱咿咿隐隐约约地进入耳中,蓝翎儿停在了当地,大街清凉,暮色黑沉,细细的听,好感人的声音,好凄怆的声音,心随声动,声随心伤,抑扬顿挫,也称得上是天籁之音。
只不过,她为什么要拉的如此凄婉?
随声找去,远远的大街上,在一家府门旁围了好多人,蓝翎儿带着好奇心,走上去拨开人群,里面有一名少女,一身麻衣素孝,颜容憔悴,梨花带雨,低低啜泣,拉着二胡,悲悲戚戚,她的身边放着一卷席子。
四周的人在品头论足,
她在做什么?蓝翎儿全然不知,
正在此时,只听有人说道:“家里不是还少一个下人吗?就她吧!”
蓝翎儿转眼看去,一辆青布马车映入眼帘,上面立着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他剑眉星目,一脸忠厚与潇洒,气质十分慷慨。
“谢贵人相助!”
少女搂着二胡,感恩戴德的叩谢,
蓝翎儿皱了皱眉头,看来她来晚了,后来听说,少女的母亲死了,无钱下葬,故卖身葬母,有位豪商仗义,少女成了他家里的下人。
成了他家的仆人?蓝翎儿忽然有了灵感的火花。
继续往城西走,回到贫小道的家里,自然多很多抱怨,贫小道责怪蓝翎儿不辞而别,看到蓝翎儿回来,又感到意外惊喜,当听说她要成为杜府的下人后,贫小道咂咂嘴,这个想法不是难,而是非常的难,
杜家是普通的小门小户吗?
只是,看着蓝翎儿这喜怒无常的六月天,说什么也不敢扫了她的兴趣呀。
……
第二天,新第一天,新的开始,太阳还没有升起,东方也没有发白,贫小道为蓝翎儿准备了一切行头,包括自己。蓝翎儿洋洋得意的推着小车儿,脚步轻快,从城西一路走到城中,来到杜府门口停下。
府门前的守卫皱了皱眉头,
如果她不擅闯,可以只当没看见。
蓝翎儿开始忙活起来,从小推车上抱起一卷席子,铺到杜府的门前,由于和府门有点距离,守卫还是只当没看见。
再抱第二卷席子,可能是太沉了,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身体一趔趄,摁在上面。
“哎呦!”
“咳咳,哎呦,嗨呀,咳咳……”。
席子里发出细微的声音,蓝翎儿赶忙抱起席子,连连咳嗽,更拍打一下席子,小声骂道:“再发出声音,有你好看!”
“……”,
贫小道感到很委屈!
蓝翎儿一握拳头,做了‘加油’的姿势,告诉自己:“我现在是柔弱的小女子!”于是,装成弱无力的样子,用力拽着席子,慢慢地拖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紧接着,又从推车上拿来一块木牌子,上面赫然写着:卖身葬胸。
坐到席子旁,抚摸抚摸裹‘尸’的席子,一切准备就绪,
“啊——!”
蓝翎儿撇开了嘴,佯装哭泣起来,
席子里放出了声音:“你哭的一点都不像!”
“老实点!”
蓝翎儿伸手拍了一把,贫小道安分不少,蓝翎儿继续哭道:“各位路过的大爷大婶,大叔大妈?奴家真的好命苦呀,咳咳,咳咳,呜呜,呜呜……”。
“走吧,八成是个骗子!”
蓝翎儿卖力演着,惊动了街坊,街坊看了一会儿,下了定论,
蓝翎儿捉急起来,招起手来:“你们别走呀!别走呀!”
计划才刚刚开始,为什么被人当成是骗子?昨天也没听说那麻衣少女被人说成是骗子呀,不甘心,不甘心,蓝翎儿将心一横:“啊——,兄长呀,你走的好凄凉呀,你丢下我一个人,让我今后可怎么活呀?”
痛哭流涕,撕扯着前襟,痛不欲生:“咱爹妈在世时,让你一定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各位好心的大叔大婶,大爷大妈,可怜可怜我们兄妹俩吧?我们是外地人,来九山城投亲,亲人没找到,哥哥又得了疾病,就这样、撒手人寰了,啊——!”
蓝翎儿嚎啕大哭着,捶胸顿足着,拍打着地上的席子,痛不欲生,寻死觅活,更在心里想着如何胖揍杜一恒。
对方情绪太高涨,贫小道受不了了,
在心里抱怨,哭就哭吧,捶什么席子,不知道里面还有个大活人吗?
“咳咳咳,咳咳咳!”
贫小道连连咳嗽,肺都要被她敲炸了,
“咳咳咳,咳咳咳!”
蓝翎儿也咳嗽起来,掩盖了他的声音,
“咳咳,咳咳!”
她又用手捂住嘴,不停地咳嗽一阵,一看掌心,大惊失色:“啊……,咳出血了,咳出血了!好心的大叔大婶,救救我,救救我!”
接下来,更让蓝翎儿想象不到的事发生了,
邻居们开始议论纷纷:
“她吐血了,是不是有痨病?”
“快跑啊!”
“小心被传染了!”
不知是谁惊呼一声,四散奔逃,情势急转直下。
蓝翎儿急的手足无措:“你们别走啊,别走呀!”又连忙解释道:“我没痨病,我没痨病,这只是个意外,我身体健康,身强体健!”蓝翎儿以为是她吓跑了街坊,其实另有玄机,远处有一个冷冷旁观的人,是他找人的起哄。
蓝翎儿注意上了他,他便是昨天那个阴面阎王杜旺。
发现蓝翎儿看他,阴沉的杜旺不齿的好笑了一下,像是在看戏一样。
蓝翎儿暗暗思忖:“难道我被他看出来了?
杜旺又冲她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容中带着很大的阴谋一样。
蓝翎儿精心一横,
“啊——!”
咧开嘴又哭了起来,哭着说道:“我可怜的哥哥啊,你走的好早啊,你把妹妹一个人留在世上,我好孤独啊,我好悲惨呀,哥哥,我的哥哥,你就不能想想办法,让我如愿以偿,找个家?我的亲哥哥!”
蓝翎儿看着杜旺,像念台词一样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