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府的大人王仁星故意与杜家为难,兴师动众地将杜一恒抓走了,源氏惊吓过度,晕厥了过去,杜长卿的尸身又停丧在家,杜重不放心弟弟,跟着一起去了县府,如今的杜家,真真的抽身乏术,杜旺本来想让源氏暂时独当一面,主持家中大局,今天的事后,打消了这个想法,源氏不堪重任。
不得已,请史佳宁出来主持家务?那不可能,虽然不可能,却请了,杜旺拜托她管理一些鸡零狗碎的琐事,主要目的是不能让她去县府,她一个妇道人家,眼睛里、心里只有她的夫君,没有黑白,若让她跟着去了,万一大闹公堂,丢人现眼的还是杜家。
史佳宁在心里偷笑了,
这杜家的人,一个个的没用,特别是她的大嫂。反正家里没人了,才懒得去守那个晦气的灵堂,独自在镜前梳妆,梳一个‘憔’装,憔悴的憔,只等源氏醒来,再好好的去挖苦挖苦她。这人那,不能比,人比人会气死人的。正在史佳宁想入非非,心情得意的时候,欣玉急匆匆从门外走了进来,绕过织锦百花素色屏风,一脸的喜悦,带着迫不及待:“小姐,有好事儿,稀罕事儿了”。
史佳宁一阵白眼,一脸忧愁,那副憔悴的妆容让她更加显得没精打采,死气沉沉,史佳宁斥道:“夫君刚刚被抓去了,全府上下阴暗蔽天,哪儿有什么好事?你这小蹄子,皮子痒了是吧?”
一通责备,欣玉吓得一乍,更知道小姐不是真的责怪她。
史佳宁幽幽问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阿严回来了!”
欣玉毕恭毕敬地回答,
听说是阿严,史佳宁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怒色,浮于嘴角,旋即,只是唉声叹气地说道:“这个死奴才不知天高地厚,处处和我做对,他的失宠在眼前,不幸也在眼前,夫君陷于困难,他袖手旁观,今日夫君被带走了,是要给他些教训了!”
“可不是,小姐,您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做什么?”
史佳宁看向欣玉,觉得她的话很古怪,欣玉眼神坚定地说道:“他和蓝翎儿在一起”。
“真是一堆狗男女!”
史佳宁气得辱骂,更在心里透着高兴,心有不忍的表情说道:“在九山城,是如何处置奸夫****的?”
欣玉如实说道:“九山城风俗开放,但不允许一心两意,若出嫁后再与他人有染,便要浸猪笼”。欣玉美美的为蓝翎儿和阿严计划着他们的下场,只是疏忽了她的小姐,史佳宁微微皱了皱眉头,这该死的规矩。
“既然有这等好事,那么便去成全了他们吧!”
史佳宁站起了身,一副潇洒的样子,便要走出房门。
……
阿严背着蓝翎儿,一口气跑回九山城,跑回杜府,人去楼空的府门前,感觉空荡荡的,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杜一恒的处境,抱着蓝翎儿,直奔中院儿,在中院儿的路上,遇到了十万火急的小乔。
“严公子,您回来了?”
“少主呢?”
“被王仁星带走了?”
“你们为什么还在府上?”
“少主不让跟去,……”。
阿严气得勃然大怒,小乔一脸平静的禀报。
蓝翎儿幽幽醒转,努力着让自己精神起来,说道:“阿严,先不要责怪,先到老爷的灵堂吧?!”
“好!”
小乔张口欲言,阿严抱着蓝翎儿已经向中院儿跑去。
中院儿正厅,冥幡飞舞,满目皆白,肃静的奠堂,坐着十几名道士,超度亡灵,杜旺守候灵堂唉声叹气,下人们忙忙碌碌,接待着前来吊唁的客人,按说,杜家出了天大的祸事,应该闭门谢客的,这些人则是广袤府的掌柜,杜绝不得。
来到灵堂,便是一阵凉风袭来,棺椁旁的素菊,在周围绕了一圈儿,里面放了八个铜盆,里面是半未融化的冰块。
“闲杂人等统统出去!”
时间紧迫,阿严没有时间解释了。
“阿严,你放肆!”
灵堂中的杜旺气得火冒三丈,
此人眼里还有杜家的人吗?这是老爷的灵堂,他莽撞无礼不说,他好大的口气。
“杜总管,没时间解释了,请相信阿严!”
阿严一脸和色,希望杜旺能听他一次,帮他一次。
杜旺根本容不下阿严,南院儿的人像是他眼睛里的沙子一样,十一天了,阿严没有找到杜一恒是清白的证据,没有证据,杜一恒就是杀死老爷杜长卿的凶手,这样的认为充斥着杜旺的心,分分秒秒,痛恨着南院儿的人。
他一脸怒色,气得青筋暴起多高。
阿严没有功夫解释,也不想解释,厉斥道:“闲杂人等出去,我数到三!”
“你好大的口气!”
杜旺气得哇哇大叫,
杜家的人,都知道南院儿人的厉害,
南院儿人的厉害,遐迩闻名九山城,超度的道士,侍候的仆人,一个个怯生生的退出了房门,犹如遭逢大灾一样逃离。
杜旺更气得双目通红。
不离开,就是不离开,杜旺气得全身颤抖,怒目而视。
阿严轻轻地放下了蓝翎儿,向杜旺拱手道:“杜管家,有些事,您不知道对你有好处,请恕阿严得罪了”。他的话声一落,杜旺愤怒异常的咆哮,准备誓死抵抗的同时,只觉眼前一花,整个身体飞了出去。
阿严一旦回到杜府,
此地便是他的天下,礼敬,是给杜旺的尊重,若不领情,那么,只能说,对不起,我的眼睛里看不见你了!
杜旺狼狈的飞出灵堂,以为自己会一跤摔死,惊恐的一瞬间,有两个人突然接住了他,平安着地。
“阿严,你要做什么?”
杜旺气得勃然大怒,气得怪模怪样,欲冲入灵堂,灵堂的房门已经紧闭,四名南院儿的武士挡住去路。
他不会武,如何打得过?
摆脱了杜旺的钻牛角尖,阿严转过身,看向蓝翎儿,十分信任地说道:“翎儿姑娘,我们开始吧?!”
蓝翎儿吸了口气,让自己更加精神起来,阿严上前几步,用手推开棺椁的盖子,呼地一股恶臭直冲鼻口,胸臆一阵恶心,紧接着,恶臭充斥了整个房间,那些香飘飘的花香,浓郁的香料,再也庇护不住杜长卿那腐烂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