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缓缓启动,离开了杜府门前,杜一恒静静的坐在里面,望着外面,根根的木柱,铁叶子钉着,周围看得清清楚楚,鸣锣开道的衙役,威武簇拥的士兵,严阵以待,缓缓离开长宁街,离开九山城。
县令老爷的高冷掉一地,笑杜一恒幼稚,甘愿束手就擒,等到了县城,剪去了他的羽翼,拔去了他的牙齿,砍掉了他的利爪,今日耻辱,定当十倍奉还,遇到如此大的阵仗,杜重早就慌了,担心弟弟,从小养尊处优,几时吃过这样的苦?上堂问刑,一系列的苦难,他如何受得了?不敢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陪着。
杜一恒安慰道:“哥哥莫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杜重步行在囚车旁,一脸忧愁:“你让为兄如何不担心?”
阿照说道:“这王仁星对我们杜家不怀好意,为什么处处与我们为敌?”
杜一恒叹息,在心中揣测,说道:“杜家这几年势力发展迅速,树大招风,我想,他身后的主谋,一定是一个影响颇深的人物”。
……
老爷升堂,师爷站身旁,两班衙役一身皂服手拿水火棍,身后是回避、肃静的仪仗,气场庄肃,威严。
威——,武——。
势如长虹的低吟,
笃笃笃笃笃笃笃,
衙役们抬动手臂,不停地磕动着手中的水火棍,
惊堂木啪地一声,两厢顿时肃静,
王大老爷官目一瞪,威风凛凛地呵斥道:“将犯人杜一恒给我押上来!”
到了县府,杜一恒立在堂外,堂内肃静后,王县令的话他听得很真切,衙役要动手去推,杜一恒用他那威仪的双目一瞥,从容说道:“我自己会走!”他上前几步,手上和脚上的铁链哗哗直响,身体上的束缚,和脚上的沉重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他昂首挺胸,不亢不卑,走入大堂。
“大人,您口误了!”
杜一恒一脸泰然,从容不迫。
“哦?”
王县令带着几分好奇,一脸轻视地看着杜一恒。
杜一恒正色说道:“草民是否是杀害伯父杜长卿的凶手,还有待查证,没有证据,不能算是犯人,只能说是嫌犯,大人一升堂,便口称犯人,不是口误,又是什么?”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刁民,……”。
王县令很佩服杜一恒的气质,如此这般模样,竟然还敢顶嘴?
杜一恒傲然独立,无视一切,他的藐视,是对那些非贤非德之人。
这么霸气的表情,王县令在心里恨的牙痒痒,可气地说道:“我知道,你杜一恒在九山城嚣张跋扈惯了,唯我独尊惯了,可这里是县城,不是你的九山城,……”。他蓦然咬牙切齿地大怒起来。
“呵!”
杜一恒不齿地笑了一下,
王仁星怒目而视,大声喝叱道:“来人呐!先打三十杀威棒,容后再审,……”。
“我看你们谁敢?”
杜一恒蓦然单脚退步,双目一咪,看向王仁星的令签,不由气上心头,斥道:“我乃天之骄子,卫王……”。
“杜一恒,你还在做梦呢?”
王仁星可笑的打断了他,说道:“你杀死对你有养育之恩的伯父,众目睽睽,不容狡辩,竟然还敢提出卫王恩赐,卫王恩赐不庇有罪之人!”
杜一恒并不是想拿出卫王恩赐庇护自己,王仁星却紧紧的抓着这个话题。
王仁星见杜一恒安静了许多,不齿一笑,玩弄着手中的令签,有恃无恐地说道:“杜一恒杀人之罪证据确凿,丞相大人谕令,呈奏卫王,……,本官下令,他不再享受杜家特权,来人呀,褫去他的外衣,重打三十大板,我倒要看看,这个不知天高的刁民还如何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