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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怨天不公

魔都城乡结合部某一个出租民房内,屋子不大目测也就十个平方,放一张床和一个桌子一个房间也就剩下不了多少了,就这样一个月还要两百多呢,门口有一个自来水管,为了省钱只能凑合了,很多外地打工的外面都租这样的民房子,吃住同一间屋子,还没有家里的房子好呢,最起码家里房子大,地方大,厨房卧室客厅什么都有,无论怎么样都方便,不像这样为了多省钱只能租住这样的小房子了,可这样的房子也不是那么好找的的,可能你房子租期还没到呢,都有很多人等着租了,可见在外打工是怎么的心酸了,连个像样的住的地方都没有,听说在京城打工的很多都租地下室,很多人人租不到还的合租,连阳光都没有,可见打工的难啊。

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正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天上的月亮。如果关上灯,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屋里,如果房子再破些,有些诗人的意境,真应了那首诗: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他叫梁明君,大概三年前来到这座城市。

对于梁明君来说,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本来上学上的好好的,成绩一开始不大好,但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成绩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好,渐渐的走进了前列。可是一场疾病悄悄的降落在了他的身上。耳朵不知怎么的开始整天嗡嗡……嗡嗡……的响个不疼,好像有人在自己脑子里面放一个干扰机一样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学习,而且听力下降。他不得不请假并且告诉爸妈到医院里面去治疗。从医生那里得知自己得了什么神经性疾病,需要一直吃药,打点滴。前前后后花了五六千块却不见有任何好转,五六千对于一个一般的农民家庭来说相当于一年的收入了,更何况他们家却不是一般的家庭,兄妹四人弟弟梁明宇,妹妹梁艳都在上学,姐姐梁婷就是因为家里没有钱而辍学外出打工的,在06年在外打工工厂里面一个月才多少钱,一年到头能省一万就不错了。更何况家里还要各种开销,看着爸爸愁的每天烟抽个不停,妈妈有时以泪洗面,爸妈四十多的人看上去更沧桑和老了很多。他不得不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哪怕不给爸妈承担点责任也绝不给爸妈增加负担。他做了一个决定放弃学业放弃治疗,离开家乡,离开父母外出打工。就这样在外面待了将近三年了没有回家了,由于他自己身体的原因不得不更加努力工作工作,在外面工作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到当地好的医院去咨询去治疗,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这种病目前没有更好的根治的办法。天不遂人愿,既然无法治愈那就好好工作吧,加班加班,兼职兼职,他觉得只有不停的工作才能麻痹自己,只有不停的工作才能忘记疾病才能挣到更多的钱,才能给爸妈分担家里的负担,才能为这个家尽到自己的责任。一天天一步步,他变得更成熟了。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起自己的爸妈想起自己的家。有时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情不至深处。

“老天为什么这样折磨我啊,我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啊。”梁明君经常想要长天怒吼,问问老天爷这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但是他只能在心里喊,因为身体不好,性格变得有些内向,对外接触的本来就不是很多,如果真的喊出来,肯定被别人当神经病看待不可。

梁明君看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在算算时间,再过几天就应该是中秋节了吧。是不是该趁着放假回家看看不知道爸妈在家还好吗?往往一通电话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无论是自己往家里打电话,还是爸妈给自己打电话都是这样,都是为了不让对方心,可怜天下父母心。

梁明君不知道的是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家,自己的爸妈正在讨论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成哥,他王婶给小君介绍个对象,你说要不要给小君打个电话让他中秋回家啊。”梁明君的妈妈韩亚淑对自己老公说道。

梁永成抽了口烟想了想说道:“我看悬,这小子都三年了都不愿意回家,心里有坎没有过去,他一心想考上大学,又那么努力的学习,成绩是上去了,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了,可谁知道这个时候身体竟然出问题了,大学考不了,学也上不了了,这三年家里又花了那么多钱供他上学,生病看病又花了不少钱,可最后呢啥都没了,学业没了,病没有好,他心里难过,他觉得让咱们失望了,又糟蹋家里那么多钱,心里过不去,怕回到家里被那些认识的的人说闲话,怕那些人对咱们家指指点点。索性不在众人面前出现,自己忍受着疾病在外面努力挣钱,你看这三年他都往家里打了多少钱了,哪怕咱们同村的我也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孩子往家里挣那么多钱啊。这孩子在外边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钱罪啊。唉……难为小君了。”

韩亚淑在边上听着自己老公说话,想想自己的儿子在外面吃苦受累,不知道现在啥样,这孩子心眼直,也不怎么会照顾自己,想着想着眼睛变得红红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小声的抽泣着。

梁永成看着自己老婆在小声哭着,眼里也有灰蒙蒙的,可他忍住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是男人自己是这个家的主心骨,自己不能流泪,可是心里却一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好起来,能够抽时间回回家,能够让他们夫妻俩早日看到自己的好儿子,别让他们这些做父母的担心。现在有邻居要给自己儿子说对象,这是大事,不能耽误,正好也可以让自己的儿子回家一趟,圆了做父母的想见儿子的苦。如果自己给儿子打电话让他回家肯定会被儿子找很多理由给拒绝的,抽了口烟想了想对自己老婆说道:“我看这样吧,让小燕试试,小君从小最疼小燕了,说不定可以。”

韩亚淑停止了抽泣想了想说道:“你说的对,从小小君就疼他这个小妹了,有啥好东西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用都留着小燕,嗯,我看行。正好今天小燕在家,要是明天都不好办。”转头对外喊道:“小燕,来……来……爸妈给你商量件事情。”

…………

“”叮铃铃……”,放在桌子上的诺基亚手机响了。

听到手机响了,梁明君的思绪也被拉了回了,不知道谁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过来。拿起手机看到显示的竟然是家里的座机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这个时候还打过来,不由多想就立马接了。

“哥_哥_是我_是我”刚接通就听到电话里传来妹妹激动的声音。自己妹妹才十六岁,从小活泼可爱,都十六还是那样喜欢玩,当然学习肯定没耽误,学习好人长得也可爱漂亮。

“小妹啊,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有啥事?,该不会就是想哥了给哥打电话吧。”梁明君也想知道都晚上八点多了,自己刚下班一会,可这个时间农村大多都休息了,还打电话过来有啥事。

“哎呦,哥,你怎么那么聪明啊,我就是想你了,不仅我想你,爸妈也想你奥,呵呵。”电话又传来妹妹的呵呵笑声。

听到妹妹的笑声梁明君也把担忧的心放了下来,本来以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呢,看来还好家里没有什么事情,自己本来就是因为自身原因不愿意回家,更不希望家里人出现什么生病之类的事情,因为他自己记得因为自己给这个家带来了多大的难处,本来就是一个农村家庭可要供四个小孩上学,那得付出多少辛苦啊,可自己呢,花了那么多钱上学不说,你上大学花在多的钱父母也开心,可自己呢,花了好多钱大学大学没上了,还搞得高中没有毕得了业,在加自己生病又花不少钱,还和邻居亲戚啥的借钱,这些都是因为自己啊,自己发过誓要尽最大的可能减轻爸妈的负担,让他们为自己操最少的心。

“小妹啊,你可把我吓一跳,这么晚打电话我还以为有什么事情呢。”

“哥,是这样的,白天你上班打电话怕耽误你工作,所以就现在打了。这不马上就快中秋节了吗,爸妈让我问问你是不是有时间回家啊。”

“奥,这个……这个……家里都好好的,也没啥大事,哥在这边工作也忙走不开不方便回家啊。”梁明君自己想过要回家,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想回家。可梁明君不敢回家,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自己生病了病没好,回到家只会给爸妈添加负担。自己学上的好好的不上了,半途而废接受不了旁人的眼光,怕别人说自己,看不起自己,说自己家。更何况自己也算是辜负了爸妈的期望,没有脸面回去。

“额,哥,你可好久好久好久……都没有回家了,你不会不要我这个妹妹了吧,呜呜呜呜呜……”梁艳知道自己哥哥又在找借口了,每次爸妈给他打电话都是这样说,工作忙走不开等等之类的,梁艳知道自己只有拿出杀手锏了,从小最疼自己了,每次装哭这一招最灵了,说着说着就假装哭了起来。更何况刚刚自己可是在爸妈面前拍胸脯保证过,而且自己也想确实想自己哥哥了,眼泪有些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梁明君听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妹哭了,而且能够听出来不想小时候那样假装的,心里不忍的说道:“小妹啊,你别哭啊,哥不是还没有准备好吗,女孩子可别哭奥,哭了就不好看了。”

“我不管,哥,你中秋节放假一定要回家,必须回来,你要不回来我就当你不要我这个妹妹了。呜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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