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你吗?还认得我吗?”只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向林晓音问道。
而刚还迷茫于自己感受的林晓音,这时却看见一张熟悉但却让她震惊的脸。“许阿姨好!我是晓音,您这是要去哪里?”林晓音习惯地称呼眼前的女人为阿姨,可当她一想到那个人时,她的脸莫名地有些臊红。
“哦……晓音!我这是刚从上海回来。听说你现在不作保险了?那你现在干什么呢?”那个女人很热情地跟晓音攀谈着。
“我现在和朋友一起开办了一个语言培训班。”林晓音有些尴尬地回答着。
“培训班?那多好啊!我记得你也是大学生,这样也学有所用了。那你们的学校在哪儿呢?”那个女人依然很关心地问着林晓音。
正当林晓音考虑给不给她说的时候,闻欣上前脱口就说出了地址。只见那女人正要说什么,一个男人向她走了过来。
“畅然,你过来了?来!我给你认识一下以前我认识的一个小朋友!”只见那个女人扭头就把刚买水过来的男人介绍给林晓音。
而林晓音一看到眼前的那个男人,则如五雷轰顶般怔在了那里。而刚刚走过来的周畅然在看到林晓音的那一刹那也同样震惊的呆在了那里。直到看到眼前有些过分表情的周畅然,闻欣才猛然想起了什么。可她也不知该如何才能打破出现在面前的这种尴尬场面。
莱昂看林晓音的面色不对,上前就扶着她的胳膊问道:“晓音,是不是坐飞机时间太长了感觉不舒服?”
而此时站在林晓音前面的周畅然无论怎样都没有想象到,林晓音会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看着她惊慌无措的表情,他知道他不能上前仔细地问个究竟,他只有强忍着心里起伏的感情,呆呆地看着同样无法遏制慌乱的她。
“对不起,你们在这里说话已很长时间了,为了不防碍其他乘客,请你们到那边谈好吗?”一个机场保安走了过来,终于及时地终止了他们的谈话。
“许阿姨,我们先走了。下次再聊啊!”林晓音强忍着心中巨大的不适与那个女人告别道。
“那好吧,我们有时间再聊!再见啊!”许怡云有些不舍地向林晓音回道。
“你这人平时也能说会道的,怎么见了我的小朋友也不说一句?”许怡云不由埋怨周畅然刚才的木讷。
“是吗?我只是看到她刚才不舒服,就不知说什么好了?对了,你那个小朋友是做什么的?”眼前全是林晓音刚才那错愕表情的周畅然木然地解释着。
“她之前还是跑保险的,现在好像和朋友一起开办了一个语言培训学校。”许怡云继续说着
“是吗……”整个心思都已飘至到林晓音那里的周畅然机械地回答着。
而同样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林晓音在闻欣的簇拥下回到了她们的住所。
机场的那一幕,使她明白那个自以为已完全可以放弃的人,却依然顽固地在她内心的某个角落里蜷缩着,依然还时不时地触碰着她内心的脆弱。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马上又回到学校。因为她明白一个人只有高强度、高负荷地工作,才能用疲惫的身体抗拒内心那不堪但却极易泛滥的举措。
直到凌晨四点,林晓音才趴在桌上睡着了。
太阳在氢聚变的过程中每天都呈现着新的外貌,时间时而若一把岁月的刻刀,让过往中的人们受伤;时而若一泓清泉,让人们在肢体重生中学会了坚强。
林晓音每天都用饱满的精神投入到学校的教学之中,闻欣几次想让她能放松一下,她都坚决地拒绝了。原来还一直担心的闻欣,见林晓音整日都忙于工作,也渐渐地放下心来。莱昂结束之后,也时而在闲暇的时候来这里义务帮忙。而莱昂的介入则使学校与学员之间无形中营造着一种很亲切、很美好的气氛,林晓音和闻欣的伊尹国际汉语培训学校在她们的辛勤付出中生机勃勃地运行着。
远在拉萨的叶少楠,自从和才让大叔第一次接触唐卡之后就渐渐地迷上了它。她通过才让大叔的关系下拜那位师傅为师,而当那位师傅得知她的情况之后竟然也收下了她这个不伦不类的徒弟。所以教学一结束,叶少楠就会到他的画室里学习最基本的唐卡制作。
从失望与难过中苏醒过来的鲁怿,在获知公司总部还没有做好在西藏开设分公司的决定时,也黯然神伤地回到了西安。
他们这些人在西藏做了一个简单交接后便又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人生轨道上,而每个人在各自的人生轨道上都盈握着一种坚强,支撑着他们对生活本身的理解与体谅。
然而命运就像是所有人人生轨道上的流星,有意而又无意的碰撞,从而改变着各自人生沙盘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