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欣心疼地回忆着林晓音与叶少楠那清爽、开朗的过去,以及在毕业时她们如何积极、尽心地争取。她还清楚地记得:林晓音拿到第一份签约保单时的感恩与激动;拉来的第一家广告的自信与从容。她真的看到了林晓音是怎样依靠自己的真诚、与智慧努力地工作与生活。她始终认为林晓音不是那种偷机取巧、坐享其成的人,她对这个社会的认知是不存在任何偏差的。可命运为什么还会如此历练这么一个在纷繁兀杂、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只是想要认真生活下去的女孩子?为什么还要让她受到这么大的伤害?闻欣的眼泪滑了下来。林晓音是一个多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她经常提到就是要依靠她的勤奋与努力为她那早已下岗失业的父母亲在北京安一个家,那怕只是小小的,那怕只能容下她们仨。多么可怜的孩子呀!她究竟是遭受了多大地委屈,她才会这样心神俱疲地倦息在这里自己舔拭伤口。
闻欣的心绪起伏着,她看着被现实折磨得如此苍白、消瘦的林晓音,想到了自己当初辞职后没了着落的空虚与无助。好在有钟颉的乐观与坚持,现在终于有了一个真正像样的公司,生活也渐渐地好了起来。可林晓音孤单单地一个人,她又如何过去这个坎儿呢?闻欣想到这儿,又忍不住担心了起来。
正在闻欣直直地想着……她猛地抬头,看到瓶里的液体已流尽,只剩下塑料管里的液体在极速地下降。她连忙关掉液体,喊来护士给她换药。而正是这忙乱,林晓音醒了过来。
“阿姨,今天的药输完了。明天不是和陈医生说好到家里输吗?我明早就去您家,麻烦您吧家里住址给我写下来。”小护士礼貌的给闻欣说,一面小心地为林晓音拔下了吊针。
“好的,耽误你们下班了,真不好意思。”闻欣说着就和小护士一同出去,把家里的住址留了下来。
而醒过来的林晓音,看了看墙上表都已是晚上11:40了,她不记得几点下得车,所以也不知她睡了有多长时间,她只是感到非常、非常的累。
“醒了呀?刚才差点跑了针,要不是发现得及时,又该出大事了。对不起,我太粗心了,也把你吵醒了。”闻欣就又摸了摸她还是有些烫的额头。“烧还是没有退,不过好多了,你不知刚来时,你烧得有多高,都吓死我了。我要是知道,你这样……我才不让你来回跑呢,我开车过去就好了。”闻欣的关心中充满了担心与自责。
“欣姐,真的很抱歉,让你受累了。我真的太想你了!”说着眼泪就又滚了下来。
“好了,咱不在这儿哭,咱现在就回家。”闻欣接着又说:“你身子弱,天晚了,风也凉,把这件外套披上。”
说着,就又一手提着饭盒,一手扶着林晓音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