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是,失踪多年的白鸾回来了,抵抗魔界的进攻又多了一份保障;忧的是,白鸾这个煞星,是比少昊这个杀神更杀神的主儿,要伺候好她,简直比登天还难。
太上老君一路小跑到殿中央,行礼,“见过君上。”
“老君来了?”白鸾从宝座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下来,“这么多年不见了,老君可还好吗?”
“看起来不错,看来老君的丹药是炼得愈发出彩了。”白鸾站在老君面前,道:“这么些年,仙界可是越来越不成气候了,居然选了这么一个胆小如鼠的窝囊废来继任仙帝。看来仙界很快就要没落了吧?”
“君上如果不满意清濯殿下,可以……”
“不必,本君可没有兴趣看你们仙界内斗,谁坐那个位置与本君何干?今日来,不过是想请老君帮个忙。”白鸾一甩衣袖,偏头看着还在一旁不能言语的后土,“哝,那个女人,给我好好在天牢放着,我还等着带她去见小妭呢。”
太上老君定睛一看,这不是已经下界多日的后土吗?
“老君,你可要给我好生放着,若有一点闪失,休怪本君不客气!本君的手段,老君知道的。而且,本君不希望老君和那个胆小的家伙将今日之事与本君的行踪说出去,明白吗?”白鸾不搭理太上老君的神色如何,径直走出了凌霄宝殿,回到人间。
白玉卿和白玉婉姐妹俩此时正在白鸾的房间里候着白鸾,见白鸾回来,连忙起身行礼。
白鸾受了礼,道:“坐吧。”
“你们二人前来寻我,有何要事?”白鸾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问道。
“方才有人送来一些胭脂,说是宁姑姑要的,我们姐妹二人这才帮姑姑拿过来。”白玉卿比白玉婉虚长两岁,性子也沉稳一些。只不过,看到白鸾这般美貌时,也着实惊讶了好一会儿。
其实,送胭脂是一回事,她们二人想见一见白鸾也是真的。
白鸾勾唇一笑,恍如漫天飞花,美不胜收,“这胭脂留一盒下来就成,其余的,就送给你们了。”
姐妹俩对视一眼,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齐齐道:“多谢姑姑!”白家向来持家有方,勤俭为其一。虽然没有缺衣少食,但是胭脂水粉这些物品,倒也没有多。而白鸾的这些胭脂水粉都属上品,成色极好,平常可是买不到的。到底是女儿家,这些东西自是喜欢。
“你们二人年方几何?”白鸾忽然心血来潮,想帮白家这群小辈看看天赋。
“我今年十二,姐姐十四。”白玉婉性情跳脱,得到胭脂十分兴奋,立马就说出来了。
“把手伸出来。”
白玉婉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听话把手伸出来。
白鸾扣住她的脉搏,灵气外放,仙泽氤氲在二人的周身,看得旁边的白玉卿一愣一愣的。
半晌,白鸾收手,又以同样的方法探了白玉卿的脉。
“你们的三位哥哥可在府中?”白鸾问道。
“今日二哥三哥休沐,正是在家。只不过大哥前些日子就被祖母叫走了,我们也未曾见过他。”
白鸾点点头,白瑨大抵是闭关去了,“那你们将白珏白瑰唤来吧。”
二人应了,忙出去寻人。心中却暗暗惊叹,原来这远方来的宁姑姑是修仙者,可真是不同凡响!
“见过姑姑。”白珏白瑰虽觉得奇怪,但还是来到了白鸾这里。
白鸾又用同样的方法探了二人的脉。
“你们可有想修仙?”白鸾道。
四人面面相觑,修仙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是有多少人真的能够修仙呢?恐怕是凤毛麟角。而现在,白鸾却这样轻飘飘地问他们:可想修仙?
“我探过你们的经脉,你们之中以白瑰的资质为上佳,白玉卿次之,之后是白玉婉。而白珏的资质,较之他们,要稍逊一筹,修仙恐怕也不会那么顺利。”白鸾向来实话实说,也不想打什么哑谜。
“白珏自小随祖母学习庶务,将来继承白家家业,并无修仙之心。”白珏如是说。
“好,那你们三人呢?”
“玉卿年纪颇大,而且父母亲已为玉卿说了一门亲事,此时离去,只怕不妥。”白玉卿道。她心中亦是向往修仙之事,但只不过她不能任性。
“白瑰愿意!”
“婉儿愿意!”
白鸾点点头,道:“这些日子你们好好收拾收拾,打点行装,三日后我带你们去华山。至于你们祖母和父母那儿,便无需担忧,我会解决的。”
***
“您说瑰儿和婉儿有修仙之才?”这真是意外之喜!白老夫人笑意盎然。
“不错,三日后,我便带他们离开。”白鸾道。
“那瑨儿怎么办?”白老夫人真担心,万一白鸾一去不返,白瑨怎么办?
“放心,本君既然说了,就不会食言。白瑨便安心闭关,十日后,本君一定会回来的。”
说道白瑨,白老夫人有些担忧,“君上,瑨儿已经闭关两日了,却没有半点声响,您看……”
“如果他两日便能够参破这句话,恐怕本君也比不上他的资质。”白鸾嘴边挂着嘲讽。
白老夫人老脸一红,有些挂不住,连连陪笑,“是老身鲁莽了,君上恕罪。”
白鸾挥了挥手,并不在意。
回到自己房间,白鸾整个人瘫在床上,半点都不想动弹。
千万年来的事飞花掠影般在脑海中飘过,思绪翩飞,白鸾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白鸾揉揉眉心,自从自毁情魂之后,她的灵力就在一点一点地流失,而且似乎有什么记忆蕴藏在情魂里面,然后随着情魂消失。
白鸾扫掉脑海中的思绪,不可能,她从来无情无欲,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感情?
她的计划正在慢慢推进,没有意外,可她总觉得不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事情真的会如她所愿吗?
白鸾不知道。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一袭白衣缓缓行来,温暖地轻抚她的面庞,音色动人,“鸾儿,别怕,我在,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