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府,位于大周王朝河南道东南部,地处西河、颍河、鲁河交汇处。历史悠久,文化灿烂,距今有2000多年的文明史。太昊伏羲氏在此建都,炎帝神农氏播种五谷,开创了中华民族的远古文明。
开元府古属陈国,《诗经.陈风》赫然在目。战国末期,为楚都所在地,史称郢陈。秦末农民起义,陈胜、吴广在此建立张楚政权。两汉时期,陈为皇子领地,繁荣昌盛,富甲一方。魏晋以来,以淮阳为中心历次设郡置府。
武隆县属于开元府辖下,开元府境内共有八县。武隆县是开元府边界,想要到达州府重地,需要经过清水县。武元古道,是武隆县直通开元府的大道,路上多有驿站停歇。驿站,朝廷专门为传递公文和军情所设置的通信机构,理论上是不允许普通人居住的。不过,陈明手持知府乐中手札,自然不会有人阻挡。
“益民兄,没想到你会跟随而来,真是难以置信!”陈明笑着说道。
驿站并不是一个小酒馆的模样。倒是,看起来像是简易的城池,城墙高耸,在驿站之内有一座酒馆,以供来往达官贵人居住。在驿站的中心,有一座巨大的雕塑,浓重的香火气息,笼罩在雕塑之上。此为神道神灵,号全知。
一旦遇到重大的事件,需要快速传达。就要焚香祷告,祈祷全知神降临,神祇传递信息。
而陈明与韩益民,就坐在酒楼之中。
“我又没有什么事情要忙,正好一观开元府盛景。”韩益民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目光投向夜空:“今夜星光灿烂,今夜不醉不归。”
“那就不醉不归!”
……
望着城池中央的巨大雕塑,陈明若有所思。原来,在陈明的眼中,巨大的雕塑周身的光芒,都是一丝丝、一条条。
每当有人祈祷,就会从祈祷着身上射出一丝光芒。然后所有的光芒汇聚到雕塑之上。等到浓郁到一定程度,在雕塑的身后,就会产生一条通道,生出强大的吞噬力,将那些信仰之力吞噬。
“果然,神灵无道,只知道肆无忌惮的吞噬信仰,提升位阶。而不知道反哺众生。简直就像奴隶社会之中的奴隶主一般,只知道压榨,终有一天会受到人道大势的碾压,粉身碎骨,神魂永远沉沦在虚无空间。”
陈明神色凝重,一把纤细的短剑,在身边舞动,正是人道剑。
“疾!”
人道剑化为一道利芒,一闪即逝,再次出现之际,已经顺着神秘通道出现在神秘世界。
世界的中心,盘坐着一位高大的身影。那是一位完全由密密麻麻的细线构成的身影,他的核心是一团闪耀着浓郁光芒的符篆。
神道符篆,神灵的能量核心,与异域神魔的神格有些相似。不过,神道符篆是由王庭赦封,而异域神格则是修行者修炼得到。孰胜孰败不得而知。
人道剑释放浓郁青芒,从神道符篆穿过。
一阵悲惨的叫声传来,高大的身影直接崩散,成为无数的亮点。
陈明附在人道剑之上的神念,显露出身影,将破碎的神道符篆收拢,以待以后研究。
就在此时,异变产生。破碎的神道符篆,竟然被人道剑吸收,而后凝聚出一团璀璨的光芒。还没等陈明神念反应过来,那团璀璨的光芒,竟然投入那丝神念之中。
与此同时,伴随着驿站中心神像的轰然倒塌,陈明感觉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那丝神念似乎被强行从识海之中撕裂,到底发生什么事情?”陈明强忍住疼痛,盘膝而坐,神魂凝聚出现在学宫之中。
此时,人道剑悬于正中央,人道剑旁边还有一团光芒璀璨。一个婴儿一般的虚影,出现在光芒的深处。
而后,在陈明极度惊讶的目光之下,宛如充气一般变成少年的虚影,而且外表与陈明没有区别。让陈明更加无语的事情,他似乎变成了两个人,有着不同的视觉。
或许感应到陈明的疑惑,一道光芒将他笼罩,纷乱的信息,穿插在他的神魂之中。
“神道无功?神道守护?”
神道始于民众的信仰,民众对于无法理解的东西,又无法解决的事情,茫然无措。祈求上天能够给与引导。
正所谓神道本无错,错的是神灵。神道不是竭泽而渔,而是守护。守护苍生,守护人族。
就在这时,那团璀璨的光芒,瞬间黯淡。从中走出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本书,发髻高悬。
“应万民而生,必守护万民。”白袍陈明身影渐渐变淡,而后彻底消失。
大燕国,青州三阳郡湟水县青玉镇境内。
一间破旧的土屋前,黑压压的站着数百穿着朴素的庄稼人。在这群人的前面,一个突兀高台孤零零的伫立那里。
高台之上,站着大约有五十来岁年纪妇女,长得瘦小枯干,小脸满是皱纹,一双如豆的鼠目在眼眶里嘀里咕噜转来转去。
那神婆穿着一身锦袍,头顶上扎了一个紧实的圆髻,在她的身上过着许多的铃铛。每当她跳动的时候,清脆的铃声在空中飘荡。那些铃铛被称为荡魂钟,寓意无论你是妖魔鬼怪,荡魂钟一响,魂飞魄散。
在她的面前点着香烛、供着牲果、备着酒食的八仙桌神坛旁环绕跳跃。在这供桌两侧另有两名穿着道服的所谓仙童。他们全身被束缚,嘴中被塞上布团,一脸惶恐的模样,显然已经意识到,等到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而台下的庄稼人,尽管都是一脸的不忍,但是没有人开口说话。如果有办法的话,谁又愿意将童男童女献给青玉河妖。
记得河妖祸乱青玉镇,肆意妄为。为了平息祸患,村正请乡中寺庙之中的主持,亲自过来降妖除魔。然而,主持不仅没有降妖魔降伏,还因此激怒妖魔。
青玉河水暴涨,无数的庄稼因为突然到来的大水,颗粒无收。对于庄稼人来说,庄家就是他们的命根子。颗粒无收带来的后果,至少在下季庄稼成熟之前,有数十人因为挨饿致死,真可谓是惨不忍睹。
无奈之下,青玉乡村民,只有屈服在河妖的淫威之下,也就有了这次的献祭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