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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论证

黄晋安和刘嘉被安排坐在第三排听演讲。黄晋安第一眼看见这个正在提问的中年男子就感觉在哪里见过这人。由于只能看见男子的侧面,一时也没认出是谁。但是黄晋安心里隐隐感觉此人对自己有威胁,于是便高度关注该男子的一举一动。只见该男子提问后,并没有认真心听其他人提问,而是一会儿拿出笔和本子写几下,一会儿给李一多拍照,一会儿给旁边的人拍照,一会儿拿出手机好像是在发短信。

不一会儿男子转过身来对着黄晋安这边拍照,黄晋安下意识地躲开镜头,用手挡住脸,但同时看清楚了这个男子的正面。他脸色较黑,大眼尖嘴,下巴上还有少许胡须。突然间黄晋安回想起了一段经历,他刚被时空传送到这个时空的第一个晚上,被警察从公安局带到保密局后和他说话的第一个人就是眼前的男子。虽然过去了八九年,男子的样貌变化不很大,黄晋安确定此人就是保密局特别行动队的队长。倒是黄晋安面貌变化比较大,再加上贾水世给他故意改变了一下外貌,就算是面对面的走过去,也不会被认出。

有的经历是人无法忘记的,不管过了多少年,无论什么情况下都很容易想起来。突然看见这个“故人”,黄晋安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特别的紧张,但是心里已经是扑通扑通的乱跳。他给坐在旁边的刘嘉说了一声:“上个厕所,一会儿电话联系。”然后就悄悄的、非常低调的离开了演讲现场。以至于后来台下观众提了什么问题,李一多是如何一一解答的,黄晋安都错过了。

第二天,无论是报纸还是网络都对李一多博士在北京大学进行的演讲“时空仪器和历史进程”进行转载和讨论。在网络上的讨论尤为激烈,这样的讨论最开始是在高校学生之间,后来引发中国物理学会进行讨论,中国科学院和中国物理学会随即表示向李一多博士提供一笔可观的经费,以便于他继续科研实验。

三个月后,逐渐冷淡的讨论被著名物理学家霍金的发言再次推向高潮。2004年7月21日,“第17届国际广义相对论和万有引力大会”在爱尔兰都柏林举行。英国传奇科学家斯蒂芬?霍金教授宣布了他对宇宙黑洞的最新研究结果,表示自己原来的观点错了,信息应该守恒。

他认为黑洞并非如他和其他大多数物理学家以前认为的那样,对其周遭的一切“完全吞食”,事实上被吸入黑洞深处的物质的某些信息实际上可能会在某个时候释放出来:信息守恒。

但是霍金同时认为,人类就目前对时空的了解来说,某些科学家贸然进行穿越时空的旅行非常危险,会给人类带来意想不到的的灾难。显然,这个“某些科学家”暗指的就是李一多。

以中国科学院专家组为首的中国物理学界对外国一些科学家质疑的声音进行了辩驳。争论和辩驳又持续了四、五个月,最终中外著名物理学者达成协议,将在2005年初,来到李一多的实验室进行考察,以便做出最公正和科学的判断。

这时候李一多的时空仪器研发进入了关键的实验阶段,根本没有功夫或者说没有心思和别人打口水战。这一天,李一多在实验室对黄晋安和刘嘉说道:“我们时空仪器的安装工作基本完毕,今天开始我们进入时空仪器的运行检测。”说完后就打开时空仪器的电源。电脑显示一切正常。黄晋安和刘嘉忍不住要鼓掌欢庆。

李一多微笑着比划一个手势让他们停下鼓掌,然后说道:“不用高兴太早,我只是打开了电源,时空仪器还没有运行。”

“爸爸,我们拿什么来做实验?”刘嘉问道。

李一多带上手套和护目镜,打开一个金属饭盒,用镊子从中夹出一颗炒过的黄豆芽说道:“我们就用它来做第一次的时间空间分离试验。”

“啊!爸,你手上可是已经炒熟了黄豆芽啊。”

“不错,是昨天你妈妈亲自炒的,我们要做的是时空分离观察的实验,不是培养豆芽的生物实验。所以无论今天这棵豆芽是什么状态都不重要。如果我让这棵豆芽通过时空仪器返回到它自身以前的时间状态,那么它将是一粒没有发芽的黄豆。”

“这太神奇了,那么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呢?”黄晋安问道。

李一多一边将豆芽放入一个三十厘米长二十厘米高的玻璃盒子里一边说道:“先将豆芽放到这个小的传送舱里面,盖上盖子,然后将传送舱抽成真空的状态。这个传送舱外表看上去是透明的,其实是非常坚固的合金玻璃制作,在高压下也不会变形。深海潜艇的观察窗口就采用了这种材料。当传送舱成为真空后,豆芽失去重力,轻微晃动一下传送舱,豆芽会漂浮起来。”

李一多对黄晋安说:“你来控制这个空气抽取机,当这重力表指针到零的时候就按这个红色的键停止抽取空气。我现在去打开充电器让时空机器充能。想让豆芽自身的时间发生变化,按照爱因斯坦的说法需要将其加速到光的速度,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而我们用电来代替。”

“电的传播速度和光是一样的吧?”

“在真空里电的速度最接近光速,我们先将豆芽注入巨大的电能,将其分化为类似电子状态的微粒。这些微粒状态的豆芽随着电流进行接近光速的旅行。再通过空间仪器的时间控制,我让它在瞬间回到7天前的时间状态。如果一切正常,那么豆芽将变为黄豆。同时在真空中还将产生黄豆在变成豆芽时吸取和失去的各种微量元素,比如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等等。不过这些我们肉眼是观察不到的。”

“那么这些微量元素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些微量元素是原本就有的,是这一颗在黄豆成长过程中吸收或者消耗掉的。我们只观察一个过程,在传送舱模拟一个小宇宙,看看空间和时间分离后物体的状态。这个状态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大家注意看好了。”说完李一多按了一下开关。传送舱里面的豆芽立瞬间成了一颗黄豆,还没等大家看清楚又变回了豆芽。

刘嘉惊讶地问道:“这就结束了吗?”

李一多高兴地说:“是啊,我们只能看到豆芽7天前状态的一个镜像状态。也就是说时空仪器将豆芽周围的时间变成了7天前。虽然电脑上显示的只有短短的0.3秒时间,但是这足以证明我们现阶段的实验成功了!”

还没等黄晋安和刘嘉欢呼,就听见有人在敲实验室的门。黄晋安下意识地躲到一组机箱的背后,刘嘉将门打开,敲门的是一位中年女性,刘嘉和李一多都认识此人是物理系的教学秘书许亚楠。

许亚楠对李一多说道:“刚才系主任去开会,回来说有些国内外的物理学家要在我们大学里开个什么关于物理方面的研讨会,希望你出席,然后还要参观你的实验室。主任让我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他们什么时候来?”

“一周以后吧。”

“会议我就不去参加了。老是跟别人一遍又一遍的解释我的实验;老是做一些无畏的争论;烦死人了。要参观实验室我只给他们一小时。”

“你不出席会议行吗?我回去怎么给系主任说啊!”

“你就说我不去,回头我亲自给校长解释。”

“那好吧,我就原话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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