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合从储物间拿瓜子出来就见杨晓莲两眼贼光,直直的盯着她房屋的一砖一瓦,心里的厌恶更强烈了。
没教养的一家人!一边惦记着她的房子,一边磕着瓜子,还把瓜子壳到处乱吐,这个院子是用河卵石一个接一个排列而成,细小的瓜子壳吐到地上,掉落在河卵石间的小缝隙里是很难清扫的!
看看人家三婶子,嗑着瓜子和奶奶寒暄,却懂得把瓜子壳吐到手里扔进白草合自制的垃圾桶里去,对比之下,这家人的素质,不,是没有素质可言!
白草合努努嘴,讨厌的一家人!
“哎呀!小草儿这边!”杨晓莲向白草合招手,两眼放光,又是满满一盘的瓜子啊!
这时,陆陆续续的又来了一些村邻,各自拿着鸡蛋或者一匹新布送给白草合,反正不管拿什么都比杨晓莲拿的值钱!
白草合无视杨晓莲的叫喊,把一盘的瓜子都分给了来的那些人,热情的带他们进到主屋里参观,然后安排他们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吃着花生。
这里的人没有见过沙发,只觉得白草合的新家具好漂亮,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纷纷夸起白草合能干起来。
唉,白草合能说什么,挂起笑脸寒暄,别看是一个氏族出来的人,以前他们过去可没少欺负原主,现在她白草合过得好了,他们倒过来奉承巴结,人性如此,淡定就好。
然门外被白草合无视的杨晓莲黑着一张脸,像个煞神般站在门槛上,凶巴巴的吼道:“白草合,我叫你拿瓜子来没听到吗?”
哼,极品!你叫我拿我就拿,我脑子又没抽!
白草合趁人不注意白了杨晓莲一眼,她就是故意气她的,那又怎样?她得意了就该她白草合生气了,一般情况下,她只会让自己开心别人生闷气!
杨晓莲气得两世鼻孔直冒粗气!
你不给我是吧!我自己去拿!
灰布鞋踏踏踏的冲向储物间!
白草合暗叫不妙,追了出去。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储物间里,为了方便来帮忙做事的人,储物间没有上锁,要是让杨晓莲进去了,还不得执行三光政策!
千万不能让她进去!
白草合三步两步的拦在杨晓莲面前,笑嘻嘻的大声说道:“小婶婶你家姗合在喊你呢,拿瓜子这种小事情还是小草儿来坐吧!”
杨晓莲疑惑的回眼一望,她家姗合正努力的嗑着瓜子,哪里有要找她的迹象,意识到被骗了,二话不说往储物间趟去,她可没忘记白草合就是从这个房间里拿吃瓜子的,里面说不定还有其他好吃的!
就在门口处,白草合险险的拦住了她,“小婶婶,你要的瓜子!”
一盘瓜子塞进杨晓莲的手里,推着她往外走,“走了,我们到外面去吃,不要碍着他们做事了。”
如果可以,她不要对她假笑,也不要给瓜子给她吃,而是一直推,把她推出她家的大门外!
可惜只能推到院子里!
同时,又来人了,白草合看着手提篮子的几个婶子,乌黑的眸子闪过一道算计精光,笑了起来……
她麻利的接过婶子们提来的篮子,笑嘻嘻的说道:“婶子你们来了,来热闹热闹就是了,还提这么多的东西,快里边坐。”
然后回头冲杨晓莲来了句:“小婶婶,拿瓜子来给婶子们吃呀!”
杨晓莲是白草合的亲婶子,来帮忙接待客人很正常,巧的是这几个婶子刚好也是小气的只想来混饭吃,拿来的东西少得可怜的几个,听说有瓜子吃,几乎是狼盯羊般盯着杨晓莲,那意思:你快拿过来给我们吃呀!
杨晓莲的瓜子盘子刚到手,还未来得及通通卷进衣兜里就被白草合这句话喊住了,身形一顿,差点骂出来!
如白草合想的,她是她的亲婶婶,来帮忙招呼客人很正常,几个婶子向杨晓莲围拢过来。
杨晓莲僵在那儿,想拿着瓜子溜,又怕她的鸡蛋就白送了,毕竟一顿午饭比一盘瓜子划算。
“喂,说你呢,建城媳妇!”一急性子又好吃的婶子大声喊杨晓莲。
杨晓莲恶狠狠的瞪白草合,小杂种!一盘瓜子也不舍得给她吃!
白草合当做没看到,懒懒的扬眉,再转头对喊的那位婶子轻声道:“婶子你不用喊这么大声,我小婶婶不是聋子!”
明明是解释的话,怎么听着讽刺得紧呢!杨晓莲快要发疯了,这死丫头是故意的。
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白草合对杨晓莲做鬼脸,扬眉挑衅:就是故意的你能怎么着!
“你……”杨晓莲抡起拳头就向白草合冲过来,气死他了!
不等她冲到白草合面前,就被其他的婶子拦下了,一个攫住她的手臂,一个勾住她的脚,一个从她的手里卸下瓜子盘,几人立马分光,再把盘子塞回给杨晓莲,“我说建城媳妇,怎么说小草儿都是你的亲侄女,你不愿意来帮忙做事没人拿刀架你脖子,不要来了以后又耍小性子,还想打小草儿!”
“我……你……”杨晓莲语无伦次,她不是来帮忙的,是来混饭吃的!
说出来吧,她就是来混饭吃的!正要抬头叫嚣,却瞥见村里有名的媒婆“多嘴”正往门里走来,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咽回去,然又不能咽的彻底,哽在喉咙,差点又哑了。
“多嘴你来了!”杨晓莲赶紧撤下愤愤的脸媚笑着上前,主动的帮白草合迎起客来,“快到里边坐,小草儿上瓜子!”
白姗合十二岁了,想要找户有钱的好人家还得多多仰仗这位自称一张利嘴尖牙说遍天下媒的媒婆——多嘴。
杨晓莲热心的搀着多嘴走进主屋的堂屋,白草合送上一盘瓜子,二人便叽里呱啦的谈起白姗合的亲事来。
说吧说吧,说到吃饭了才停下更好!她也少需担一份心,白草合转身出了堂屋,继续接待陆陆续续前来道贺的人。
“哟,小草儿都长这么高了,有多少年没有来啊,都快认不出来了!”
进门的是身穿灰布长衫,胡子花白的老年男人,从她自称舅公的话里可以听出他是白梁氏唯一的弟弟梁宏勇,让白草合傻眼的是他的身后跟着一大串的估计是他的儿孙的男女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