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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表明身份

第二天早上,晋文舒和尘方刚刚起床,霍绮云便派人来叫他们两人去吃饭。尘方笑道:“你昨天帮了霍寨主那么大的一个忙,只怕这位霍大小姐从此要对你另眼相待了。”晋文舒道:“我也料不到咱们兄弟俩偷窥人家好事,最终竟帮上他们这么大的一个忙,不过我倒不指望霍大小姐会变得对我有多好,只希望她能够放咱们下山,那就阿弥陀佛了。”

尘方听晋文舒说及下山一事,更是分外关心,忙道:“贤弟,你说霍大小姐会让咱们下山吗?”晋文舒笑道:“谢兄,你放心,这位霍大小姐把咱们留在山上五六天,想来也把咱们戏耍得够了,这一次她欠我们一个人情,我以此去求她,她一定会放咱们下山去的。”

晋文舒两人来到天堂寨大厅,见霍九刀也在,连忙上前给他请安。霍九刀微笑道:“两位小兄弟不必客气,请坐。昨天山寨里客人太多,未及好好感谢两位小兄弟,今日得闲,请两位小兄弟过来吃个便饭,聊表老夫心中谢意。”

晋文舒忙道:“寨主太客气了,在下也不过是将自己碰巧知道的一些事实说了出来。其实霍寨主今日无事,全因寨主为人光明磊落、侠义英雄。所谓人在做天在看,霍寨主好行善事,自然修得善缘。况且在下很是佩服霍寨主的为人,些许小忙,不足寨主挂齿。”霍九刀赞叹道:“年纪轻轻,能有这份侠义之心,为人又如此谦逊,实属难得。”晋文舒道:“寨主过奖了。”

一旁霍绮云笑道:“爹爹,你们就别互相追捧了,不然菜都快凉了。”霍九刀笑道:“好好,爹爹也很久没尝过云儿的手艺了,今日便让老夫来试试你的厨艺有没有进步。”晋文舒笑道:“原来今日竟是大小姐亲自下厨,那我们可有口福了。”

霍绮云脸上一红,笑道:“我已经很长时间没下厨了,这菜只怕做得难吃得很。”说着夹了一块蹄放到晋文舒碗里,道:“这‘金边红心月牙蹄’是我刚学会做的,你尝一尝还入不入得了口。”

晋文舒见这蹄形似月牙,色泽枣红,忍不住尝了一口,只觉这蹄入口时肉质细嫩,味道清爽,沁人心脾,赞道:“在下听闻做‘金边红心月牙蹄’时,选料极其精细,加工也是十分考究,昔日‘竹林七贤’遍尝满桌佳肴,唯对此蹄倍加青睐,只是一直无缘尝到,今日能在此品尝大小姐的手艺,真是三生有幸。”霍绮云笑道:“你喜欢就好,我还担心我做的不好吃呢。”

霍九刀笑道:“怎么云儿只顾着夹菜给晋兄弟,却不理会爹爹和这位谢兄弟呢?”霍绮云被霍九刀这么一说,脸上立刻飞起两朵红霞,直羞得耳根子都红了,嗔道:“爹,你说什么啊?女儿不是想这位晋公子昨日帮了咱们大忙嘛,这才夹点菜好好感谢人家啊。要是爹爹喜欢啊,女儿也夹一些菜给您。”说着也夹了一大块蹄放到霍九刀碗里。

霍九刀呵呵笑道:“好好,是得好好谢谢晋兄弟。两位小兄弟啊,你们多吃一点菜,毕竟这菜也是云儿一大清早就起来做的,算是她的一点心意。”晋文舒忙道:“多谢寨主和大小姐美意。”

尘方是出家之人,此刻虽然易了容貌,也不在寺中,但他素来严守寺规,把寺内的清规戒律看得比什么都重,是以只吃饭不吃菜。霍九刀突然发现尘方不夹菜,问道:“谢兄弟,你怎么不吃菜,是菜不合你的胃口吗?”

尘方忙道:“寨主多心了,大小姐今天做的菜菜色上佳,香气扑鼻,只是在下从小不吃荤腥,还望寨主和小姐见谅。”霍绮云奇道:“哦?你们两人上山也不止一天,我倒未曾发觉你竟然不吃荤腥。只是你并非出家之人,怎么会不吃荤腥呢?”

尘方看了看晋文舒,晋文舒笑道:“谢兄啊,我看咱们也不必瞒着寨主和大小姐了,不如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们吧,寨主和小姐都是通情达理之人,一定会明白咱们的苦衷的。”尘方心想也只有如此,当下点了点头。

晋文舒道:“其实在下和这位谢兄并非什么来自福建的江湖中人,在下本是一介书生,前往浙江游历,现今正欲赶回汴京。而这位谢兄,他本是浙江明州阿育王寺的一名弟子,法名尘方,只因擎天教恶徒觊觎他们寺里的佛祖真身舍利,竟明目张胆地去寺里强抢。寺中广德方丈担心佛宝落入奸邪之手,方才派尘方大师护送舍利至嵩山少林寺,心想少林寺高手众多,擎天教理应不敢前去招惹,从而保全佛宝。只是擎天教恶徒对舍利志在必得,一路上竟对在下和尘方大师穷追猛打,我们两人实在无奈,这才决定易容而行,以求逃过擎天教弟子的耳目。那日路经贵山寨山脚下,不料却被白马寨中的祁老四遇到,又幸好是大小姐解救了我们。一切并非在下和尘方大师有意隐瞒,还望寨主和大小姐恕罪。”霍绮云见晋文舒提起昔日遇到自己之事,只是抿嘴偷笑。

霍九刀道:“哦,原来这位谢兄弟竟是阿育王寺的大师,事情竟有这样的经过。老夫先前也曾听说过阿育王寺里供有佛祖真身舍利,听闻舍利佛法高深,对人大有裨益,不仅能增强人的功力,使人修炼起武功来事半功倍,甚至还有起死回生之能。”

尘方苦笑道:“这一切只怕都仅仅是江湖传言,至于为何江湖中人竟会相信舍利能增强功力、起死回生之说,贫僧也不得其解。”霍九刀道:“想是江湖中人都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谁的武功高,谁流血的机会就小一些。佛祖舍利是佛门中神圣无比的宝物,自然会被江湖中人寄予一定的厚望。”尘方道:“寨主高见,只可惜擎天教教中弟子不会像寨主这般想,否则我寺也不致遭此大祸。”

霍九刀道:“既然两位要赶往河南,云儿你把人家逼上山来,倒误了人家的大事。”霍绮云笑道:“如果不是女儿把他们请上山来,那他们还帮不了咱们那么大的忙呢。爹爹,说起这个来,你可得好好谢谢女儿啊。”霍绮云看了看晋文舒,想起那天在山脚下发生的事,心里觉得好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晋文舒从座中站了起来,抱拳道:“寨主、大小姐,晋文舒在外游历,本也没有什么要事,只是这位尘方大师身负重任,要将舍利尽快送往嵩山少林,不敢稍有停留,还望寨主和大小姐体谅。”

霍九刀道:“这是自然,既然晋兄弟和尘方大师身有要事,我们又如何敢阻拦?只不知两位准备什么时候离开?”晋文舒道:“时间紧迫,我们今日便要告别寨主和大小姐。”

霍绮云见晋文舒和尘方今日便要走,秀眉微皱,道:“走得这么急啊?”晋文舒见她脸上颇为失望,似是不舍得自己离开,心头一震,随即点了点头,道:“不错。”

霍九刀哈哈笑道:“此次相聚时间短暂,否则老夫和晋兄弟一见如故,真想和你狂饮三天三夜。”晋文舒笑道:“承蒙寨主看重,下次有缘相遇,在下定当陪寨主一醉方休。”说着站起身来,道:“寨主,您侠肝义胆,胸襟广阔,晋文舒敬重您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在此敬您一杯。”说完把杯中烈酒一饮而尽,霍九刀哈哈大笑,亦是一口干了杯中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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