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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次日林婧还是带着那几个小鬼魂魄到花园小区,在楼梯口就看到老太太和她儿媳妇在客厅吵架,刘队在一旁站着手足无措。当看到林婧时,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几步走的林婧面前说:“姑奶奶你总算来了,快帮帮我吧!”

林婧给了他一个白眼:“我以为你已经处理好了呢?”说完看了看嘴皮翻得飞快的老太太,果断摇头:“我又不是居委会大妈,这种事情我做不来,你自己搞定吧。”这老太太有多烦林婧已经领教过了,虽然她略胜一筹,但还是不想再和这个老太太有交集,太磨人了。

刘队听后就慌了,他自己和手下的人可是连林婧都不如的:“哎呀!林婧,你可不能退啊!你看看我们对这老太太有什么办法!姑奶奶,我求你了诶!这案子早些完,你也早点拿佣金啊!”

一谈钱就不亲热,林婧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谈钱,所以她捏着拳头在刘队面前晃了晃,咬牙切齿的说:“你如果不给我申请加钱,我就让你们警局永远不得安宁!”说完林婧一脸严肃走进老太太家里。

“当初我儿子怎么会娶了你哦!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竟然要在家里招鬼!我好命苦啊!居然有这么个儿媳妇!”

女孩儿妈妈气的脸色通红,但是碍于老太太是老年人,还是自己的婆婆,她努力压着怒气说:“我说了那不是其他人,是我女儿!她枉死了,现在可以查清死因,找到凶手,我为什么不答应!那是我女儿啊!”

“什么女儿,都已经死了你还说什么女儿,你能为我孙子想想吗?老是有鬼……在我家,我孙子以后怎么过?”老太太一脸刻薄怨恨,话里满是对孙子的溺爱和已死去孙女的厌恶。

女孩妈妈气的都说不出话了,林婧在一旁幽幽的开口:“老人家,你孙女怨气再重,也比不上你肩上那个恶鬼。”

话刚说完,老太太便怪叫着拍着肩膀,就像是要把肩上什么东西排掉!

林婧微微翘起嘴角继续胡诌:“而且这家里可不止这一个鬼。”说完默默的看了眼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沉默的男人。

老太太果然受不了,又叫着跑过去抱孩子,但是一想着自己肩膀上也有鬼,老太太便更慌张了,猛的转头看着林婧,凶巴巴的要求道:“你是惩戒师!你快帮我把这些鬼弄死!”

林婧听后冷冷一笑:“这些本来就是死掉的人,怎么再弄死?”

老太太一慌张随即又说:“那你把他们弄走!弄到地狱去!”

林婧冷笑更猖狂了:“他们不该下地狱,你才该,你知道你的功德值是多少吗?”

老太太平时也知道这些东西,但是一直没怎么相信和在乎,她觉得自己这辈子还算是顺风顺水,儿子争气考上大学,虽然买的房子不是很好,但是在他们农村来说,他儿子就是飞上枝头的金凤凰!之后结婚对象虽然不大满意,但最终还是给她生了个孙子。

于是细想了一会儿,有凶巴巴道:“我才不信,你这就是危言耸听!想挣我的钱!”

林婧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了:“你还真是能给你脸上贴金,你的钱我还真不屑于挣,不过现在我要在你家办案,如果再阻挡,警局不办你,惩戒堂办你!等你到地狱后可别哭!”

老太太被林婧吓得缩了下脖子,就走林婧觉得老太太妥协的时候,老太太又说:“你骗我!这是法治社会!我是合法公民!你根本不能这样做!你没有这么大权利!”

林婧没想到这老太太反应还行,她不在乎的耸耸肩:“这种事我是还没有做过,但是不代表我不会做,而且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的搭档可是魔王。”

这句话一出口,老太太顿时睁大双眼,随即露出妥协的神情。林婧看着老太婆叫自己儿子抱着孙子离开,暗暗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惩戒堂有规定,直接让柏华搞定老太婆才是最快的,自己也不用费神威胁恐吓了。

待老太太出门后,林婧对杰克说:“杰克,你把这屋子布置一下,这孩子看着小,平时也无害,但是怨气挺深。”

杰克一脸纠结的说:“婧姐你等等,你看看吉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林婧回头才发现吉祥在杰克怀里特别不安定,嘴里软糯糯的说:“要!要!外面!要!”她现在的表达能力就像一个两岁的小孩儿,林婧完全无法理解吉祥要什么。

可是机会难得,在老太婆的耐心消磨之前,林婧得把这事做完,不然被打扰了对现场谁都不好。于是林婧摸摸吉祥的头对杰克说:“我们先工作,你把吉祥哄着,工作完了再看她怎么了。”

杰克也知道工作的利害,于是拿出一包妙鲜包,几句话就把吉祥哄住了。然后他把吉祥放在沙发上开始布置放假。

林婧现场用朱砂和狗血混合给女孩儿妈妈及八字较轻的刘队各画了个符咒,让她们佩戴上。而其他警局的公安人员则是标配的工作符咒。

一切准备完毕,林婧念咒放出小女孩儿,又对小孩儿念了一个咒,顿时,房间里其他人也能过看到这个小女孩了。小女孩儿刚出来迷茫了一下,刚刚还在和小朋友们玩耍,现在怎么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在看到林婧后,小女孩儿嘻嘻笑道:“姐姐,我记得你,你怎么把我一个人叫出来了,这里是哪里啊?”

林婧蹲下身亲切道:“你仔细看看这里是哪里。”

小女孩儿疑惑的四处张望,随即慢慢欣喜:“这里是我家!姐姐你又要带我看弟弟吗?”

林婧摇摇头:“这次不是弟弟哦!你看看那是谁?”

小女孩转头一看,瞪大眼定住了。

女孩妈妈难过悲伤的看着小女孩儿,哽咽的开口:“宝贝,是妈妈,是妈妈啊!”

女孩儿这才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哭着扑向妈妈,林婧连忙眼疾手快的给小女孩儿下了个咒,不然小女孩儿这一扑,结果穿过妈妈的身体趴在地上,好好地悲情气氛肯定被打破。

林婧也料到刚开始母女俩肯定得温情一段时间,所以她走到一边坐在不怎么说话的柏华身边,轻声叹了口气。

柏华凑近她小声问:“婧婧,你月经又失调了。”

林婧顿时没有了感慨的心情,脸瞬间黑了一般,柏华看她脸色不好,仍旧在作:“最近我都忘了这个事儿了,夜枭也是,最近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每个月这么几天都让他学着做一些调节身体的汤药,但是,他老是不动,我想炒了他。”

林婧忍无可忍的在他腿上拧了一下,悄声切齿说:“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关注这些问题!你管你是不是人,你都是个男的!老是和我说这种问题我会想打死你!”

柏华无奈的撇嘴,他也就只是没事儿做,细心的闻了闻林婧的血气味儿,闻了之后感觉不怎么对,才想到这个问题的,他也不想想个女人一样老是对这种问题婆婆妈妈的,但是没办法啊,他对林婧这方面那是非常的敏感,况且,最近还因为林婧切到手而喝了点林婧的血,虽然那血少的可怜,但是他闻了大半年,终于尝到了味道,果然比想象中的更美味!想着,柏华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林婧听着声音转头看见柏华一脸饥渴的出神,就觉得浑身发冷。

这时,那位母亲已经从情绪里出来了,林婧走到刘队身边坐下,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宝贝,你告诉妈妈,前段时间你不见了是去哪儿了?”林婧听这母亲开口就松了口气,这位母亲倒还是听聪明的,这样开头,比那些什么,你怎么死的,你死之前受了什么苦更容易让孩子接受,也不会让孩子突然一下子反感而情绪不受控制。

但是小女孩儿却没有意料之中的好好回答,而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情绪失控,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林婧看着要从萌孩子变成血孩子的女孩儿,拿出包里的符咒和瓶子,刚要动手,那妈妈却抱着孩子轻声却又心疼的哄道:“宝贝儿不哭,不哭,妈妈疼你,宝贝告诉妈妈,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

这种护短的语气让孩子的变化渐渐停了下来,最后,孩子虽然还是在哭泣,但是明显没有被怨气和悲痛的记忆占领思绪,她从妈妈怀里抬头看着妈妈心疼宠爱的神情,咯咯巴巴的说:“坏人……坏人……坏人割我……用刀子……好痛好痛,她要我们的血!好多的血!”说完小孩儿又开始哭,身上的伤口依旧显出了一些影子。

妈妈看孩子身上这些伤口,听着孩子委屈痛苦的哭声,眼泪噙在眼里,却坚强的没有掉落。妈妈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亲亲孩子的脸,继续温柔又宠爱的问她:“坏人是谁?宝贝还记得吗?妈妈带人去帮你打她!”

孩子想起那个人还有些害怕,瑟缩了一下才断断续续的说:“坏人不认识,不认识……坏人好丑……下巴脏脏的好大一块。”

妈妈擦了擦孩子脸色的泪水,却发现自己根本擦不掉,也感觉不到泪水的温润,于是妈妈更加伤心,声音都略有些颤抖:“下巴上好大一块是多大?”

小女孩儿手比了比,刘队在林婧身边轻轻的开口:“是痣还是胎记?”

由于声音太小,两母女并没有听见,而接下来,妈妈的问题也很重要,刘队便没有打断他们。妈妈又握着小女孩儿的手亲了亲,问道:“那宝贝儿是在哪儿被欺负的?”

孩子哭着脸想了好一会儿,但是却说不清楚:“好黑好黑……看不见……不知道在哪儿……”

林婧见小孩儿虽然并没有完全被怨气黑化,但是还是很危险,虽然妈妈和刘队他们都有符咒,但是符咒也不是万能的,并不能完全阻隔怨气,所以林婧小声的说:“这位女士,时间差不多了。”

妈妈看了林婧一眼,了解的点了个头,然后依依不舍的看着孩子说:“宝贝儿累不累?我们回刚刚那儿休息休息好吗?”

小女孩儿抱了会儿妈妈,然后点头道:“我想睡觉了,我醒了还可以看到妈妈吗?”

妈妈点点头,泪眼婆娑道:“可以。”

说完,林婧调整了一下表情,对小女孩儿说:“小姑娘,来这边,姐姐送你回去。”

小女孩儿看了看妈妈,然后走到林婧身边,林婧给她讲咒解了,刘队和妈妈他们便看不到小女孩儿了,随后,林婧将瓶子的盖子打开,念了几句咒语,小女孩儿就消失在瓶子口。

处理完小女孩儿的事儿,林婧让杰克将屋里的结界撤销,而刘队则是当场和队员讨论起了小女孩儿和妈妈的对话,有什么问题便转头问小女孩儿母亲,倒是比平时在警局进展快得多。

林婧看着擦了眼泪却仍旧悲伤的女人,那点点八卦之心又有些蠢蠢欲动,纠结了一会儿,林婧还是开口问了:“这位女士,我看你这么喜欢你家小孩儿,但是你婆婆怎么这么讨厌她?”

对林婧,女人并没有太多警惕,她心里很感激这位可以帮她再见女儿一次,并且可以帮她找到杀死女儿的人。于是,女人吸吸鼻子,难过的说:“其实比起儿子,我更喜欢女儿,当时宝贝生下来的时候,我可开心了。但是,他妈妈思想比较传统,认为孙子再怎么都比孙女儿讨人喜欢和重视的多。所以对小女孩儿,他奶奶说不上讨厌,但是要说喜欢,那也是没有多少的。

在孩子失踪之后,女人出动全家人出去找,但是,找的却只有自己的家人和自己,连自己老公在他妈妈的怂恿下,都不怎么在意这个事情,这件事最后以孩子的彻底失踪为结局,事情很悲剧,但是让女人觉得更悲剧的是自己的眼光。

当初读大学的时候,男人追求女人可是费了很大的劲儿,因为女人家庭条件很好,而男人是个典型的凤凰男。最后,女人没有听从家里的劝告,执意嫁给了男人。现在的苦果,也只有女人自己一个人吞,时间已经把她对男人的感情磨灭了,而要说亲情,也被男人的妈磨灭了额不少。

“那你为什么不离婚,而是又生了一个儿子呢?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没有能力的人,如果你自己过能够给自己提供更好的生活和更舒心的日子,为什么还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呢?明明你就不喜欢他了?”

女人听了林婧的话愣住了,虽然自嘲的笑着说:“我没有那个勇气,我不想别人笑我,当时我一心要嫁给他,很多人都劝我,我没有听,如果我离婚,他们会在我面前念叨,我……”说到这里,女人显出了一些懦弱:“我也不敢,不敢离婚,离婚之后的日子真的要好过很多吗?我不知道……”

林婧听她说了之后叹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人性的弱点,包括自己。而且一些可怜之人,都是有某些可恨之处的。当了惩戒师以来,林婧觉得自己变得更加理智和冷血,她看着悲伤的女人,冷漠的摇摇头说:“那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无无权指手画脚,但是,我还是劝你,好好考虑一下自己和你儿子的未来,你现在还年轻,难得要这样过一辈子不成?”

看着女人恍然震惊的脸,林婧站起身来问杰克:“杰克,收拾的怎么样了?”

杰克抱着猫吉祥点点头:“收拾完了,婧姐,我们先回去吧,我觉得吉祥今天有点不对劲,我们回去看看她是怎么了。”

林婧点点头,对已经讨论的差不对的刘队说:“刘队,你们回警局吗?”

刘队点点头:“恩,我们要回去部署工作,就不送你们回家了,林婧,谢谢你,又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林婧笑笑:“没什么,本来就是分内的事儿,算工资的时候记得想到我的好就行了。”

两人说着来到门边,打开门,林婧又看到了那个貌似30几岁,实际快五十的女人。女人不仅样貌显得年轻,整个人也非常有气质和涵养,她微微对林婧点了点头,随后笑着开口:“我刚刚接到女儿的电话说出了点事儿,不知道现在处理的怎么样了?”

林婧也对她笑道:“差不多了,不过你女儿的状态似乎有点问题。”

这女人了解的点点头:“我会注意的,实在是感谢你。”女人因为时常关注社会时事,便比男人的妈更加了解惩戒师对社会及各界的重要性,所以说起话来,也十分的客气,毕竟,以后只要是在B出了这方面的问题,基本上都要拜托她了。

林婧显然也感受到了这份尊重,她默默地记下女人的脸,决定以后如果碰到女人的单子,便好好处理。

这女人进去后,小女孩儿的奶奶也和林婧擦肩而过进了屋,经过林婧的时候还重重的哼了一声。本这件事这样就算是完了,谁知道,女孩儿爸爸经过吉祥的时候,吉祥居然奶声奶气的说了声‘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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