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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CE 68 想念她

钱包都不要了……那名女生跑着追赶过去!

而另外一个令自己吃惊的人——丹砚威招呼都不打一声便擅自离开,完全没有尽到约会对象的义务嘛!!!!

啊,我的校服外套千万别弄丢了!!!

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胸口一阵郁闷,想了想,自己依然无法摆脱被抛弃的事实。

可恶的恶魔,我花秋时生平第一次与男生约会就这么弄成一团糟,我恨死你了!~~!~~!~~!~~!~~!

拣起钱包掸掸灰尘,踢两脚贼的屁股,我撅着嘴巴一脸不高兴地离开了。

“一把年纪的老骨头!连照看好小孩这种芝麻粒事情都办不好,你还活着干什么?迟早会进棺材,现在留在世上只会浪费粮食,还不如早点躺进去!”

前方不远处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入耳中,一名年纪轻轻的女生不断用手指指点点身旁唯唯诺诺的老人,一个小孩子欢快地在两人身旁跳来跳去,还时不时指指周围景物招呼女生与老人一同观看。

女生的侧脸怎么如此眼熟……?!!!那位老人,还有小孩~~~噢!!那不正是先前抱住恶魔右腿的小男孩,甚至为了一碗水豆腐不惜将自己的‘儿子名分’卖给‘恶魔爸爸’,真是不得不说一句——小男孩,你的美好前程被眼中两坨眼屎堵住了!

女生……女生的脸渐渐地在自己的大脑记忆库中进行人肉搜索,想起来了——黄小岩!上次被教训过……

“哭什么啊,以为掉几滴眼泪就能博得同情吗??!今天的事情我会一字不漏地统统告诉舅舅,你这个不中用的老东西!少在我面前装可怜!”

她一个劲骂道,后方不远处站着的自己实在是忍无可忍,是可忍孰不可忍!好,那就不用忍耐,反正拳头攥得真烦人!

走过去,一把扯住她的领子,她猛然一声尖叫起来……

……

哎,这是走到哪儿了?沿着这条路走,才是回校的正确方向吧——

第九街……

望着伫立街头的显眼路牌,我默默地眨下眼睛,扭头望望繁闹大街,好象只身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热闹程度同样不输繁华第一的南十字街,车水马龙的第九街,夜景迷人。明亮的路灯照射着行人的脸庞异常光鲜,轻松的夜晚终于来到,该是狂欢一族的独占时间了。

脑袋前后晃动,自己俨然成了一名可怕的路痴,分不清楚东西南北方向了,怎么办?!!!身上一毛钱也没有,不能用钱包里的钱,绝对不能用……手机依旧躺在寝室里呼呼睡大觉,这一切全拜恶魔所赐!!!我恨你,坏蛋恶魔!!!

本来之前被刑总管与胖阿婶的好意劝说打动,决定继续留在恶魔之家工作,可是现在面临的艰难处境,打死我也不去了~~~!!!!!

‘拉斐尔与我’……

一间名字奇特的古典建筑风格的小屋子闪烁着彩灯,台阶铺砌着自己超级喜欢的鹅卵石,心情立即改良几分,快速跑过去站在台阶上面踏来踏去,与进进出出的客人们磕碰着……

“抱歉……对不起……啊,不是故意的……请别介意……”

口中不停重复抱歉之类的话语,脚板仍不放弃与可爱的鹅卵石嬉戏玩耍,客人们纷纷露出诧异目光打量光脚丫的自己,呵呵呵,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本来就是一个从小到大都不喜欢穿鞋子的丫头,倒是穿鞋子的你们反而更加奇怪呢。

身体应该与大自然亲密接触才对吧,现在的都市人用衣服严实包裹自己,甚至想隐藏一颗腐朽的心,哼,就算再怎么遮挡,丑陋本性也是藏不住的……

咕噜咕噜~~噢!肚子饿得咕咕叫~~~~脚板忽地与鹅卵石发生剧烈摩擦,一个壮汉毫不费力地将自己拖到一旁,约莫一米九几的样子抱胸伫立眼前,对我来说宛如遇到了神话里山般高大的巨人,只是瞪眼的样子很可怕,厚厚的嘴唇像是刻意用透明胶粘了两片红萝卜。

他恼怒的模样好似要爆发危险举动,食指居然是垂直向下对准我的天灵盖一阵狂点——

“是你干扰我们酒吧做生意????”

“我没有~~~”头摇得飞快,这回自己老实得像只欲擒故纵的兔子。

巨人的双眼登时瞪得铜铃般大小:“还说没有!!已经有客人投诉抱怨了,说我们酒吧的门口堵着个疯婆子,是你吧!!!!!”

呜~~~~~不是我,我是正常人啊。

巨人的眼睛越瞪越圆,眼神越来越发狠,我急得心脏疯狂加速,太恐怖了~~~~~瞧见旁边贴着一张‘招聘启事’,立即指着那张纸提醒道——

“我是来应聘的!!!!”

趁巨人一并回头张望时,迅速拉开酒吧大门,一串低沉的‘叮叮’风铃声响起,我快速冲进幽暗的过道,生怕再慢一步小命惨不能保。果然,身后立即响起推门声与风铃的碰撞声,以及巨人的警告声——

“别跑!!!!”

糟糕,他追过来了!!

酒吧正在演奏吉他手的轻柔吟唱,可惜没有心情驻足停留,眼下逃命要紧!!!通往宽阔大厅与旁侧一条狭窄的隐蔽过道,我毅然选择了后者,哎,撞倒一位端酒杯的服务生,玻璃摔碎与托盘掉地发出‘哐当’的混合音,还有愤懑连天的抱怨~~我不禁暗呼倒霉,摸下微微发热的额头幸好没流汗,兴许这一切尚未令自己惊悸。

乒哩乓啷——

“你是怎么搞的???走路不长眼啊!!!!!”

哎,又撞倒一个,真是对不起~~~!!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回去道歉不太可能,因为身后正紧紧传来恐怖的声音——

“抓住前面那个女的,抓住她!!!!”

为什么?我不是有意的,真的很抱歉!如果你们不处罚我,我会停下来好好向你们道歉!

似乎没用,身后马不停蹄的追赶以及渐渐增多的脚步声吓得自己渗出一滴冷汗,手一触摸——果真是冷的~~~啊,怎么办???前面没有路了!!!!!!!

无奈地回头瞧望一眼,巨人正率领几名高大男人穷追不舍!!我只好做出最后一丝垂死挣扎,猛地一头冲进亮着白光的房间,来不及刹车,脚底呼哧一下被什么东西绊倒,迅速扑向坐在沙发上低头系靴子鞋带的男生,啊,双手重重贴住他的膝盖,男生的身体亦被自己的重量推至倾斜,手抚额头发出一声低呼——

“唔……”

啊!!!第不计其数个被自己撞倒的人,对不起,万分……抱……歉……

阴冷的目光伴随男生的脸庞一道转来,我万般惊惧的目光一点点化作惊讶的不可置信……弈,弈溟?

瞧见我,他缓缓收回吓死人不偿命的恐怖目光,眼中浮现一丝惊异,弯曲有型的嘴唇抿了抿随即闭上。

“在这里,快点抓住她!!!这回看你跑去哪里??!!!”

赶至门口的巨人喘着粗气呵斥道,好几个男生纷纷将路口堵死,活生生布下天罗地网,蚊子都飞不出去了,呜~~应声望去的自己着急地紧皱眉头,右手迅速被粗鲁扣住,巨人打算将我这头走投无路的小羊拉出去砍头示众,一道冷冷的声音有效地制止住他的脚步——

“放开她。”

巨人止住脚步,猛地回头盯住发话的人,脸上急骤发生戏剧性的巨大变化,满脸笑容与先前的严峻判若两人!!!吓!!!原来人的面孔才是世界上最精致的变化仪器!!!

果断地松手,毫不拖泥带水,巨人笑嘻嘻地走近弈溟,就连瞧望我的眼睛都装满了笑容。

“既然是您发话,当然没问题啦~!谁会拿自己的性命交换与您作对呢,哈哈哈!!请好好准备,马上轮到您上场喽。”

“嗯,你们出去。”

巨人比出OK手势,冲身后的男生们笑了笑,双手揽住他们的肩膀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自己和弈溟,我不自在地搔下头发感谢道:“谢谢你。”

他淡淡地瞧望我,移开目光仍旧埋头系鞋带,一言不发。好漂亮的黑靴子,亮铮铮的,十分洋气。我愣愣地站在一旁看他熟稔地穿鞋带,系结,真不错……手好灵巧。

我不禁露出了笑容……

抬起头撞见我的眼神,他眨了眨眼睛起身,个子好高噢,与恶魔差不多,相似的身高……

恶魔,哼,想到恶魔,气就不打一处来!!!!生气地驱赶恶魔那张恼人的脸,注意到弈溟的犀利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我赶紧举起双手盖住脸庞一阵揉搓!!呃……自己刚刚做什么了?为什么搓脸??傻了吗??哎呀呀,我这是在做什么,彻底出洋相了!!!!

笑?明明感觉他的眼中浮现一丝笑意,很快又消失不见,比昙花一现的时间还短暂……

“抱歉……噢!!!你的额头还痛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后,我渐渐埋下头去,不好意思面对他,哎,自己究竟在干什么?撞到他,被救一命,真不知说什么好,心里无比内疚。倒是他率先说话打破室内的平静。

“没事……花秋时。”

“嗯!”

条件发射的自己毫不犹豫接应道,顺便抬起了笑吟吟的脸庞,太高兴了,他居然记得我的名字,觉得开心无比~~~~

他面无表情地望了望我,弯身拿起沙发上堆放的黑色长盒挎在肩膀上,高大的身形经过我的身旁无意道。

“不介意的话,和我一起去大厅。”

“好的!!!”

受到盛情邀请,即使是冰寒刺骨的声音,自己依然觉得很高兴,义无返顾地跟在后头寸步不离,他头也不回地径自走在前方,脚步沉稳得像是计算好了每一步的均匀密度,黑靴子发出的声音十分清晰,路人和服务生们各个与他热情地打招呼道——

“您好!”

他却置若罔闻,一句也不回答,沉默地行走在幽暗通道中,到达大厅处突地停下,自己差点撞上他的肩膀,幸好双手贴住的是黑色长盒没有挨到他,男女生接触总会尴尬吧……

前方的人回头张望,我抬起头看着他,他不动声色地眨下眼睛瞟向黑盒,我慌忙松手,紧张地绞住双手向他道歉——

“对不起!”

哎,今天什么日子???难道上辈子的今天曾经欠下一大笔排队排到这辈子才能还清的烂帐?什么嘛,对他不是道谢就是道歉,自己真卤莽~~这种毛毛躁躁的缺点要改改了!!!!!

“坐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

冷冰冰的询问,他的目光探过来,我迅速点头,巴不得立刻飞身坐好……瞧见我已经坐在小圆桌前的沙发上老实巴交地一动不动,他缓缓移开目光独自走上表演舞台。

要表演吗?他走向了架子鼓,一名成熟打扮的女人回头冲身后的乐师们抛一记媚眼,轻柔的蓝调音乐恬淡地拉开序幕……

富有磁性声音的女人低沉吟唱,时不时妩媚一笑夺走台下男人们的垂涎眼球,红色的波浪卷发被她轻轻拈起绕在指间,令人沉迷的嗓音美到极点。

真的很好听……

和老师的声音有一点点像,但不是老师……

不知饿了还是累了,我轻轻趴在桌面上聆听着天籁之声,脑袋里漂浮着柔美的情调……

如果闭上眼睛会不会沉沦,至少可以安安静静地流泪吧。老师,我好想你,秋时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知道吗,我是特意过来找你的……

老师……

咬紧嘴唇用手背擦了擦渗出眼角的泪水,垂眼默默盯住桌面,任凭眼泪簌簌掉落,无论怎么擦拭,它们总会掉下,干脆让它们随音乐一起释放心情,这样也算一种想念吧。

音乐,勾起了想念老师的回忆,太动听的音乐,最先打动的不是耳朵,是心。

音乐是灵魂的良药。

……

“要我蹲下来吗?”

背着黑色长盒的弈溟站在圆桌旁等待回答,我赶忙摆手冲他笑了笑,不停用手背擦拭眼泪,啊,怎么搞的,越擦越多,注意到他的脸已经转向别处,自己拼命用手盖住嘴唇才抑制住喉咙里的呜咽声。

听不见声音的他终于回过头来,瞧见仍旧泪眼婆娑的我,微微动下嘴唇,扭头转身要走,我快手拉住他的黑色外套,喉咙里发出鼻音浓重的恳求声——

“请坐吧,不用在意我!”

他略微沉思数秒,低沉的冷酷声像是与我商量。

“等你不哭了……我再过来。”

“不不不,我没有哭了!!!请别走,我真的没哭,没有哭,呜……呜呜……”

一时激动的自己突然间站起身用力抓住他的黑盒子,却失声痛哭起来,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谁来告诉我?

不可思议地拾起一只手背掩住嘴巴,我竟然站在他的面前有些表现失态,而他静静地低头凝视眼前的我,什么话也没说。整个大厅里的人无一例外投来目光,好奇地张望着。

“抱歉,或许有些失礼……”

他说完之后,伸手抓住我的左手默默地朝外走去,倏地一惊的自己被他牵向某个地方……眼泪像是崩溃的堤坝,没完没了。真是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没法抑止住,思念就像汩汩涌出的清泉,永不干涸……

酒吧后门一处幽静地,隐约听见里面传出的音乐,他停站在空旷的水泥地瞧望一眼,松开我的手,将黑色长盒轻轻放在地面,随即蹲下身去靠着墙面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我走过去靠在他的身旁一起蹲下身,他扭过脸庞望向我,很快又移开脸。

“你不用蹲下来。”

“没关系,这样我们就能面对面地说说话……对不起,我今天有些情绪激动,不知道怎么了,请你别见怪。”

“……你起来吧。”

“咦?”

“哭的人是你。”他盯住前方某点,眨了眨透亮的眼睛。

“我,我……对不起!!”我紧张地道歉,眼泪无法止住,哎,不知怎么了,自己实在是太讨厌了!!

“你的灵魂,变成了潮湿的沼泽。”

“啊!!!沼泽!!!!”我飞快地抹下泪水询问道:“请问一下,刚刚的音乐叫什么名字?”

“……”

“不可以说吗?”好失望,本以为可以知道。

“Imissyou……”

“啊???”我万分惊奇地扩张嘴巴。

他快速眨下眼睛继续说道,“Akiko的‘Imissyou’。”

是歌名!!!!我这个笨蛋是不是饿得失去理智了,音乐名字都分不清吗???!!!!

“噢,对不起,我误会了。”

我不好意思地搔下头发,他扭眼望望我,移回目光一阵沉思。

好尴尬的气氛……

尽管不知不觉中眼泪止住了,但是现在若不说点什么,一定会变成两尊沉默的化石。还是由我搜肠刮肚讲点有意思的事情吧——

“噢!!对了,告诉你一件好笑的事情——我今天被人拉到大街上说是进行一种叫做‘约会’的东西,却被无情地放了鸽子,哈哈,好笑吧?!!!~~~”

我独自笑了一阵,扭头发现旁边的人毫无表情变化,哎,原来并不好笑。

“抱,抱歉,我不具备讲笑话的功能,我……还是不要讲话比较好。”

我垂头丧气地盯住水泥地面的裂缝,脑袋快要耷拉胸前正在晾苦瓜脸。不一会儿,旁边传来的冷淡声音接应道。

“继续说吧,我在听。”

令人吃惊!!!我正为自己之前制造一大堆破烂噪音懊悔不已,可是他却让人继续说下去,那就……继续说吧……

“噢,噢,是这样的!后来,我碰到一个抢别人钱包的小偷,狠狠扁了他一顿,下手有点重,哎,也许我的行为已经告别了现代女性标准,又回到了蛮人时代……”

“……”

“回去的路上碰到一个女孩子不停责备自己的阿婆,呃……尼斯应该是称作奶奶吧,又好象是外婆,到底是哪个??哎,忘了,反正是那个意思啦~~~我认识那个女生,她欺负过我朋友,依我的脾气当然是三下五除二冲上去~~~(扁)一通啦,老人太善良了,即使被骂也护着自己的孙女,我只好将枪支弹药全部咽回肚子里,憋得肠子都悔青了!!!老人挡在面前,我只好讲个故事诅咒躲在后面的胆小鬼……”

“什么故事?”

“从前,印度有个不肖女,好吃懒做并对自己的母亲不敬,有一天,母亲正在佛堂念诵经文,从外面玩耍回家的女儿一脚踢开佛堂大门,看见母亲没做饭给自己吃,冲过去对着自己母亲一阵拳打脚踢,嘴里骂着毒辣的话,这时候,佛堂里闪过一道金光,不肖女立刻变成一只浑身流着恶心脓液的癞蛤蟆,每天乞求母亲的饶恕……所以说,如果你这个坏女人再骂老人半句,就会被菩萨惩戒变成第二只丑陋的癞蛤蟆!!!要是哪天变成了癞蛤蟆,我会用绳子栓住你的腿,亲口教你念会‘孝敬’两个字,不学的话就浸到水里边清醒清醒,咕噜噜冒泡噢……”

说完后,我开心地笑起来,无意间溜到身旁的人,弈溟望着前方,嘴角轻轻地翘起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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