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鬼闭上双眼仰天长出一口气,似乎要吐干净全部的情绪,然后定定神才又续道:“原来她一切的平静全部都是假象,是伪装出来稳住她的父母的!因为她表现的比较正常,慢慢的她的父母也放下了心来,以为她已经想开了,便不像以前盯得她那么紧了。
谁知道有一天她趁着父母外出的时候,留下了遗书,然后割腕自杀。当时我就在跟前,被吓坏了,可是我干着急却无能为力,因为我是个鬼了,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阻止她!我着急的不行,大声的呼救,可是没有人能够听到,眼看着鲜血不停的流淌,我百爪挠心,尝试了各种办法,终于被我发觉到,我的阴气居然可以减缓她伤口鲜血的流速。
虽然鲜血流得慢了,可那也还是在流着呀,如果继续下去后果还是会不堪设想!幸亏她父母及时的回来,发现并把她送到了医院,她才没有出事。
她的父母既害怕又伤心,不停的解劝,她只是默默的流泪。等养好了伤再次回到家,她的父母是再也不敢离开她身边了,唯恐一个不注意她又做傻事。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她说在家里闷想要出去散散心,她父母觉得出去走走也好,看看外面也许能够好一些,就带着她到外面随便走走。
连着出去了两三次,没有出什么事儿,再一次出去时她说想去河边走走,想钓钓鱼什么的,她父母就陪她去了,结果她依然没有放弃要自杀的念头,试图跳水自杀,不过没有成功,被人给救上来了。”
我心说这姑娘可真是个死心眼,够执着的,太能折腾了也,看来她把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论持久战研究得挺透彻呀,这一次次的,不但自己遭罪,也折磨着家人呐。
“她这个样子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只能时刻的守护在她身边,就怕她一时想不开再做什么傻事。后来她父母带着她去看过心理医生,她保证以后不会再试图自杀,不过也一直没有从那件事里走出来。
她总是一个人发呆,偶尔还会对着空气说话。我不能再让她这样继续下去了,否则她的人生会毁掉的!她的路还长,不能因为我毁掉她的未来!
我曾经试着想和她沟通,如果可以,我应该能够开导她,虽然在她睡着的时候,我曾经成功的在她梦里开导过她,可是她只当是做梦,一醒来根本发现不到我的存在。我也试过和别人沟通,可是一直没有人能够发现我,所以我只能就这么陪伴着她。
昨天是我们确立关系的周年,她独自去了饭店纪念。在饭店的时候,我发现了你们一直盯着我们看,后来还跟着我们直到楼下,我想你们可能能看到我。今天又看到你们,还一直盯着这里,我确定你们可以看到我,不过我不认识你们,就没敢贸贸然的过来,正好这位先生独自出去,我才试着看看,没有想到你们果然能够看到我并和我交流,真是太好了!
你们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些高人奇士吧,肯定都特别有本事,请你们一定要帮帮我!”说着激动的看着我们,满脸都是期盼。
这高帽子戴的,不帮帮他都感觉说不过去了。我正想说话呢,张淑慧已经抢先道:“没问题!你说吧,想要我们怎么帮忙,我们肯定会做到!”
这丫头,你知道帮什么忙呀,到时候做不到怎么办,那不是让人白高兴一场吗?随随便便的就给一口包揽下了,说大话是要负责任滴好吧。唉,看她那样儿,已经被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了,能想这些才怪了。答应就答应了吧,反正我也决定了要帮助他的,行痴和张修远看向我,我冲他们点点头表示同意。
“你说吧,需要我们怎么帮忙?”我问道。
“你们能不能想办法让我写一封亲笔信,然后交给她,我想这样应该可以解开她的心结的。”他说完紧张的看着我们。
这个我是没办法,我看向他们几个。张修远点点头道:“这个没有问题,我们可以办到!不过如果把信交给她以后仍然没有效果怎么办?”
他考虑了半天,无奈的道:“那样我只能当面和她说了,这个你们有办法吗?”
“可以的。”
“谢谢你们!不过这是最没有办法的办法,其实我不想她再见到我,我希望她能够淡忘我们的过去,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敞开心扉,去面对新的未来!”男鬼痛苦的道。
其实我还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去孟老太太那里弄一碗孟婆汤来,喝了估计能够忘得掉。不过那东西劲儿太大,会有什么后果一点儿都不把握,别到时候喝下去再给弄过了,整的把这辈子都给忘喽,要真那样可就和白痴没有什么区别了,所以我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和他们提。
“那我们就先照你第一个办法来,实在不行的话到时再说。”张淑慧拍板道。
“那你先跟着我们走吧,我需要准备一下才能让你写信,放心吧,东西备齐全还是很快的。怎么样,你现在可以离开吗,她这边不会出什么事吧?”张修远问男鬼。
“可以的,她现在应该不会再做傻事了,我离开一下应该没有关系,而且我想尽快帮助她走出来,所以我们还是赶快办吧。”
说办就办,我们立刻开车离开,先去买了符纸、朱砂等等,然后又到冥品专卖店买了整张的冥纸几张,纸笔一支,然后回到家中。
张修远先把整张的冥纸裁成信纸一般大小,又调和朱砂,在符纸上画了和平时捉鬼用的不一样的另外一种符纂。
等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张修远问了男鬼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然后先是上香,随后烧掉裁好的冥纸与纸笔,同时嘴里念念有词。
这边烧掉以后,不一会儿就看到烧掉的东西全部到了男鬼那里,不过全部是完整的。
做完这些,张修远又以画好的符纂布了一个小型的阵法,让男鬼在阵中指定地方站好,接着他也进入阵中,和男鬼并排而立。
他们的前方摆着一张桌子,张修远面前摆着买回来的普通的信纸,旁边摆着一支笔,男鬼那边则在等齐的位置摆着刚刚烧给他的同样大小的冥纸和那支笔。
张修远对男鬼道:“我现在要开始作法了,施完法后,我会同你联系起来,等会儿你看到我入定不动了以后,就可以开始写信了,到时你那边写了什么,我这边会同时跟着写什么。请你放心,我施法后和你联系在一起,笔迹什么的会完全一样,因为就是你自己写的。好了,你明白了吗?明白了我就要开始作法了。”
男鬼认真的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于是张修远开始作法,他烧掉一张准备好的符纂,然后快速的低声念着什么,符纸烧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把符纸一把抛起,然后闭上双眼接着念着,没过一会儿,就看到他没有动静了,就好似站着睡着了一般。
男鬼看到张修远不动了,知道可以开始写信了,于是拿起笔便刷刷的写了起来。张修远那边保持着和他一样的步调,也开始在信纸上刷刷的写了起来。
嚯,张修远这家伙居然还会这么一手呢!我们三个好奇的凑到近处探着脑袋看着,只见张修远闭着眼睛刷刷的写个不停,居然没有把字给写到外面去。
男鬼不停的写着,一连写了好几张,而且停顿的地方相当少,看来他早就想好要写些什么了,这下有了机会了,简直就像涛涛江水一样,连绵不绝。
还好他没有像黄河泛滥那样一发不可收拾,要不我们就得强行打断他了,因为我们看到张修远的额头在不停的流汗了,看来施这个法术应该是很耗费力气的。
等他写完把笔放下以后隔了不长时间,张修远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擦擦额头的汗,出阵的时候脚步有些微的踉跄,我和行痴赶紧上前从两边把他扶住。
张淑慧关心的问道:“哥,你要不要紧?你流了好多汗,脸色也有些苍白。”
“行啊,你小子!没想到你还会这么一手呢,真是让我们开了眼了。”我扶着他道。
张修远先是微笑着对张淑慧低声说道:“放心吧,我这就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然后又对我道:“呵呵,不算什么。这是我以前从书上学来的,以前只是私下里练习过,真正的使用这还是头一次,不过还好一次就成功了。不过如果他再多写一会儿的话,估计我就挺不住了。”
男鬼也过来行礼道:“谢谢,真是太谢谢了!辛苦你了!”
张修远摆摆手道:“没什么,不必客气。”
我和行痴把张修远扶到沙发上让他歇息,然后我过去把写好的信叠好塞进信封。
我问男鬼:“接下来怎么办?我们直接把信送过去,还是等修远缓过来再施法,让你写好信封再给她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