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瞬间气绝身亡，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头埋得死死的，脸色惨白。
“夫人——”一道佝偻苍老的身影快步走进来，对眼前的发生的事视若无睹，“夫人，少主回来了。”
“尧儿回来了？”韦风兰高兴得站了起来，抬手理了理发丝，又稳了稳金步摇，“梨霍，我这身可稳妥？”
“夫人怎样，少主都不会嫌弃——”梨霍低着头，低沉而苍老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韦风兰极艳的眉眼一笑，目光在梨霍那张皱纹遍布的脸上划过，直起身，抬脚便快步走了出去。
韦风兰一出去，一旁的丫鬟急忙上前扶着梨霍，声音哽咽，“多亏您了——”不然夫人恐怕还不会收手。
梨霍眼神平静，略有讽刺一划而过。
这天下，大约除了她谁也不知道韦风兰这个女人的心思——天下间，试问有哪个母亲会因为怀念夫君，甚至爱上自己的儿子？
真是恶心！
司空家真是恶心！
韦风兰匆匆赶到门口，却正好看见自己儿子正牵着一个白衣女子走下龙车，眼底浅浅的笑，分外刺眼——
她的凤眸一眯，扶着丫鬟的手缓步上前。
司空尧淡声，“母亲。”
韦风兰有些贪婪的目光滑过他的脸，最后落在了一旁琉璃的身上，一笑，“好灵秀的姑娘，尧儿，这位是——”
司空尧抬眸，语气不咸不淡，“捡来的一个小丫头。”
韦风兰面色一顿，又笑了，“尧儿喜欢便好。”
“母亲，孩儿累了，先走一步。”
司空尧揽着琉璃利落转身，沉静如冰的眸子却愈发冷了。
琉璃悄无声息地转头看了一眼韦风兰，皱眉，即便这人穿着和司空尧一般的红衣，玉肤凝脂，可是那双妖媚到邪气的眼眸却让人有些不舒服，比对上柳茵姬还要不舒服。
“唔，好重的血腥气——”萌萌也不自觉出声，“主人，这人不太对劲——”
司空尧却是抬手扭过她的小脑袋，冷声道：“又不听话了？”
琉璃立刻抱紧他手臂，撒娇。
雪肆一路上皆是低垂着脑袋，更是肯定了。就算这宁姑娘身量长大了，更是个倾城美人，可在主上心底，这宁姑娘估计在主上眼里还是当初那个小丫头——
司空尧的住处距离主屋很远，在一座雪山上，这一路琉璃甚至再坐了一次龙车，可想而知这司空家在的地方有多大。
碧水早就站在雪地里，她咬了咬唇，继续问着身边的木着脸的冷珥，“宁姑娘真的回来？”
云善一笑，玄衣飘飘的他，持扇一敲上左手，“碧水这是问了第十次了。”
碧水紧紧地握着手，心底勾画出当年那个小小的人儿，玉雪可爱，如果不是她的疏忽，宁姑娘怎么会跟着主上他们上了万雪山？又怎么会被柳茵姬带走？
那时候她明明早该意识到的！
不远处的黑点愈发明晰，一辆龙车疾驰而停，雪肆跳下龙车。
琉璃撩开车帘便看见了碧水，眸光一亮，身后的披风化成了一道飞速的光线，径直抱住了碧水，声音带着绝对的开心：“我想吃桃菱糕，雪山粥！小雪儿做的没碧水做的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