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缕缕阳光照射在牌匾——“王家镖局”这几个大字上时,或朴素或豪华的马车陆陆续续来到王家门前,王家的管家穿着一件鸦青色的袍子,精神抖擞的招待客人,恭维声,贺喜声,此起彼伏。
看着如此热闹的场景,一位坐在马车上的妙龄少女惊诧的瞪大了眼,疑惑的问道:“娘,不过是一个镖局的当家过寿辰而已,怎会有这么多的人来?”
少女的旁边坐着位妇女,身穿大红色连襟,虽人到中年,但脸上的皮肤依旧光滑,只在眼尾有几丝皱纹,此时妇女板着一张脸训斥少女,但眼里疼爱的神色没有半分减少,“兰儿不许胡说,要知道王家虽只是一个镖局,看起来权利不大,但王老太爷喜做善事,为人仗义,交的朋友更是广涉黑白两道,所以江湖、朝廷没有哪个不卖他面子。”
妇女伸手点了点少女光滑的额头,语重心长的说:“在王老太爷祝寿的三天里,为娘不求你去巴结王小姐,只愿你别去招惹到她就行了。”
少女瘪了瘪嘴,脸上犹有几分不服气的神色,“什么王小姐,还不是要去招赘吗。”
妇女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说:“据为娘所知啊,这次招赘可不一定会成功。”
站在大门前的管家在又一次接待了客人后,压低嗓音对着身后的奴仆说:“快去看看,大少爷怎么还没有来。”说完快速的堆起笑容面对走近他的客人。
奴仆得到命令,赶紧向西厢房跑去,一刻也不敢耽误。
西厢房内,福来皱着一张包子脸,苦口婆心的劝道:“哎呦喂我的少爷啊,你就快点起来吧,这客人都快要到了,管家也已经派人来催了,你就起来吧,啊?”
一张长约八尺的拔步床占据了房间的大部分空间,四根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床上铺着用江浦著名的布料,云雾锦做成的垫子。
在制作云雾锦的过程中布料上面会自然出现,或浅或深类似云雾般的花纹,所以取名为云雾锦。云雾锦光滑柔顺且极其难得,一年中江浦也只能出十几匹,加上大部分会成为贡品,只留下小部分对外出售,所以价格格外昂贵,若是让他人知晓,王少爷拿云雾锦当床单,还不知道会怎样骂他呢。
在福来一声接一声的催促中,一只修长的手颤颤的从被子下伸了出来,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再给,我,一会儿。”说完,手一落,又睡死过去了。
福来急的是满头大汗,看着管家叫来的仆从正站在外面张望,一咬牙,心一横,拿着湿热的帕子就往王少爷的脸上擦去,边擦边念叨,“少爷啊,奴才这也是被逼的,你可千万不要责怪奴才啊。”
王少爷似有若无的哼了一声,但是始终没有醒过来,擦完脸手后,福来松了口气,急忙取来衣裳为自家少爷穿起来,待一切打点完毕,王少爷总算是清醒了,慢悠悠的打了一个哈欠,抬步向外走去。
福来在后面急急的喊:“少爷你早膳还没有吃呢。”
王少爷摆摆手,懒洋洋的说:“不吃了,先去招待客人。”
一辆颇为低调朴素的马车停靠在王家门前,在众多豪华的马车里显得毫不起眼,突然一只皓玉般的手掀起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