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江南这一地方近的人,收到了流云庄的请帖,俱是风尘仆仆的来赶这婚事。
人声鼎沸的觥筹交错间,江南被盖上了红盖头。
流书锦作为流耀华的弟弟,便是坐在了一个能清楚的看见自己嫂子跟兄长携手拜天地的地方。
在人群里,他安静的坐着,手中拿着一个倒满了酒的杯子轻轻地转着。
流云与李鸿绯、流耀华三人站在一起,满脸笑意与意气风发的站在人群的最中央应酬着。
流书锦敛了眉眼,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公子。”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出现在了流书锦的面前。
流书锦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道:“来了?”
“是的,公子。”那家丁恭敬的答道。
“嗯。知道了。”流书锦应了声,再次倒了杯酒在自己的酒杯里。
“吉时到!”喜婆忽然高声的嚷着,所有人的目光往摆了筵席的厅外看去。
喜婆满脸笑意的牵着一个遮了红盖头的女子,缓缓的往大厅里头走着。
流书锦的目光落在那跟着喜婆步子往里走的女子身上,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仿佛,他确实只是来凑热闹看自己兄长与未来的嫂子成亲的,而非是看着自己爱了许久的女子嫁给别人。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家丁脚步匆忙的往大厅跑来。
大厅里的人闻言,一时间纷纷揣测起这“不好”所代表的是什么。
那家丁还未奔到流云的面前,便被身后一支突然飞来的羽箭射中背心,倒在了地上。
大厅里的人一时间骚动起来。
作为流云庄的世交,穆青秋脸色一变就带着自家的夫人与女儿王流云走去。
看到穆青秋一家之后,流云的脸上微微的拢出了一个笑:“青秋兄弟。”
穆青秋看了一眼混乱的人群,还有那个几近被人群掩埋的死家丁,才开了口问道:“流云,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还有这同耀华成亲的不是当朝公主么?为什么还有人不识好歹来破坏!”
流云笑了笑,一颗心却是因为害怕而高高的悬起。
闹事的,恐怕只有皇族的人来了。
如今江玉他们还没能赶来,而如果穆青秋知道自己跟皇族闹崩了之后,恐怕也会选择保住他们家几百年的辉煌,而选择不管他流云庄吧!
“呵呵呵,流云庄!”一个男子狂妄不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了众人的耳中。
众人停止了议论,往那人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男子穿着白衣,手里摇着一把白色扇子往流云一步步走来。他的衣裳袖口是由金丝绣成,仅是这一点大厅里的人便觉出这人的不凡。
流书锦坐在位上,看着那被喜娘牵着,但丝毫没有被这四周的混乱引得敲开盖头,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同样的,流书锦也似乎是毫不在意这流云庄在发生着什么事。
“流云,今日你儿子大婚,怎么不请朕来呢!”那男子没有避讳的直接称着自己为“朕”。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男人是当朝皇帝!
盖头下,江南的唇角微微勾起。
“皇上。”流云稳定了心神,不去管为什么这皇帝这么快便到了江南的问题,而是一副老成的神情说道:“既然皇上来了还请坐。”
流云毕竟是久混于江湖的人,很快的便敛起心神,同皇帝假意的寒暄着。
皇帝倒也不那么恼,仿佛此行并不是为了帮自己妹妹除掉渣男一般。
他缓步走向新娘,伸手就要挑开江南的盖头,江南却是一把按住了面前着要拉开自己头上盖头的男子的手。
她面前的人是谁,她自然是知道的。
因为……
“民女是流耀华的妻子,他都未动民女盖头半分,而皇上却……是不是不大妥当?”江南淡淡的开了口。
一旁的流云夫妇还有流耀华在心中皆是为江南的话感到自豪与高兴。因为他们流云庄毕竟是江湖中的大户人,加入今天流耀华娶妻、自己都还未挑起新娘的喜帕,便被当朝皇帝捷足先登,于后来、这无疑是一段耻笑!
“是么?”皇帝开了口,不等江南回话,便退了几步冷声说道:“一个不留!”
听着那无情的话语,流云庄里所有的人脸色皆是一变,他们看着皇帝似乎是有话说,最后在接触到他那冰冷的眸子的时候,皆是讲话咽回肚中。;
喜婆忽然松开了江南的手,悄悄的趁着大家未注意到她后退着。
江南的手一空,她笑了笑。
今天,她会让流云庄所有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这皇帝的到来,恰好是助了他们一臂之力。
江南嘴角的笑越来越大。
她未曾想过这一切进行的如此的顺利。
先是让苏倩在绸子里加了媚药,让流耀华送去绸子同公主独处时两人……后来便是让落雨去诱皇帝来流云庄。
她一定要选跟流云庄的人成亲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需要一个能把流云、穆青秋、杨临安三人聚在一起
四周忽然响起了喊杀声,江南被人挤得往一旁倒去,一只手有力的将她揽进了怀里。
是谁的怀抱,江南没有丝毫的意外。
盖头被掀开的那一刻,映入了一个熟悉的脸庞。淡雅的书生气,眼里带着淡淡的神色。
江南嘴角勾起:“流二少爷?”
流书锦将江南拦腰抱起,闪过了一个又一个的砍杀。
走出大厅之后,流书锦便很轻松的一路走回自己的房间去。
这一路没有遇到一个砍杀。
江南眯着眼看着流书锦,觉得有些看不懂。
既然皇帝是有备而来,为了灭掉流云庄,那么、怎么可能放过流书锦?
并且之前落雨也查过,流书锦跟皇帝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所以因为是朋友所以放过他,这一点直接被否定。
流书锦走进自己的房间后,便将房门关上。
她将江南放在了床上,看着她那带着探究的眼:“你想问什么?”
江南躺在床上轻笑出了声:“你是谁?”
“流书锦。”流书锦将自己的衣衫褪去。
江南没有再问下去。她知道流书锦的身份绝不简单,并且、他为什么要告诉她呢?
“你现在是想做什么?”江南一脸玩味的看着流书锦。
或许她是知道他现在很生气,又或者是很想做点什么来表达他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