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书锦同江南听到这声音,俱是齐齐的往门口看去。
流书锦随后起了身,将桌上的纸张随意叠起,那一张纸上的字迹便被未干的墨连在了一起,根本看不出原来的形态。
江南看向了流书锦,流书锦却是走向了她:“在这里等我。”
江南点点头,就算是他不说,她也不会往哪里去的。
流书锦说罢走出了门外,跟那小厮往流云的书房走去。
流书锦走后,江南起了身,往他写字的桌前走去,她看了看屋外,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那张纸打开,生怕那墨迹再蔓延。
她看着那纸上的字,越往后越是皱眉。
江南是我妻,她……..
江南只能隐隐约约的认出这几个字,其他的字迹已被模糊。
很明显的,这是一封书信,只是还未被写完。
江南将它再次折起。
流书锦,你想要告诉我什么?
江南的嘴角轻轻的勾起,带起的意味并不明确。
江南这次也没有往外走,依旧是躺在床上睡着。
书房。
流耀华站在流云的身后孝顺的为流云垂着肩膀,流云闭着眼靠在书桌后的椅背上,一眼的威严。
流书锦看着那父慈子孝的一幕,什么话都没说的站在一旁。
“跪下!”流云忽然间吼道。
流耀华顿时也被流云的这一声怒吼下了一跳,差点就跪了下去。
流书锦淡淡的看着流云没有说话。
流云却是猛地睁开了眼,身影移动到了流书锦的面前,抬起巴掌落在了流书锦的脸上。
同往常一样,流书锦没有说话也没有躲避,只是淡淡的看着流云,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流云却是怒的不可开交:“逆子!逆子,你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来害耀华!”
流书锦看了得意的笑着看着他的流耀华一眼,转过身就要离去。
流云却是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想去哪里!”
流书锦转身看了流云一眼,甩开了他的手:“爹,不要逼我同你们计较。”
流书锦一句话说毕,走出了屋内。
流云却是因为流书锦那句话而有几个瞬间没有摸着头脑,待回过神来之后,他已是暴跳如雷的指着流书锦离去的地方骂道:“逆子,小畜生!果然和那爬上老子床的贱蹄子一个样!”
流耀华满意的看向了流书锦离去的地方。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
他不好过,他流书锦也别想安生!
流耀华上前,继续给流云垂着肩膀:“爹,你看书锦,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算计自己的大哥不说,还这么的不尊重自己的长辈!”
流云的眼里闪过狠意:“这逆子,不要也罢!”
流书锦的屋子里,江南躺在床上,看着床帐。
她睡不着。
流书锦走进屋子之后,便见江南出神的看着帐子,他走近了床边:“怎么了?”
江南摇摇头,看着流书锦:“你爹叫你是有什么事么?”
流书锦轻笑了一声:“叫错人了。本来是让流耀华去的。”
流书锦说的很自然,自然得仿佛流云叫的就真是流耀华一般。
只是江南也未多追究。
她径自开了口:“刚才你桌上的纸张,”
江南顿了顿,流书锦却是别有深意的看着她的眼睛。江南也直直的看着他:“我扔了。我想你既是让墨将那些字粘在了一起,怕也是怕被别人看到吧?”
流书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她是真的没有看么?
流书锦拍了拍江南的背:“睡吧。我要继续写了。”
流书锦走到桌前,拿了笔再次写了起来。
只是这次的内容跟刚才的内容不大一样。
江南,我妻。务必护好。
八个字,流书锦写好之后,将那纸晾干放在了身上。
江南奇怪的看着流书锦:“你写好了放在身上做什么?”
这信,一般不都是直接送出去的么?
“这样安全。”流书锦痞痞的笑着走近了床边。
“苏姨,有消息了么?”江南问道。
“我找了有些做生意的朋友打听,稍微有一点点消息。只是他们打探到的女子是会武功的。”流书锦说着,也观察着江南的表情。
江南则是惊讶的看着流书锦:“你说,苏姨会武功?”
江南想了想,最后笑了开:“这就对了!那那天看的满屋的血肯定不是苏姨的!这样的话,苏姨肯定只是被他们逼到了别的地方!”
江南一时间有些欣喜的无法掩饰。
这么久,她的心稍稍的放下了一点。可是,苏姨现在在哪里呢?
江南再次陷入了低迷,即使是被逼到了别的地方,也该留个信号啊……
流书锦叹了口气,将江南带入了怀里,只是说了声:“罢了。”
江南被流书锦的这句话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罢了?
“流云庄的这批绸子是你接手织的?”流书锦问道。
江南点点头:“怎么了?”
“流耀华带着这批绸子去宫里被查出了有媚药的存在。”
“怎么会!绸子进流云庄不是还经过杨临安的手,然后再由流云庄检查一次么?”江南不可置信的看着流书锦。
她也在提醒着他,这东西是由层层把关检查的东西,有媚药存在也早该被查出了!
流书锦点点头:“是的,我也在奇怪。”
江南忽然皱了皱眉:“他们知道你认识我,所以刚才他们叫你去就是因为怀疑我?”
流书锦摇摇头:“没有。他们还没说。”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江南怀疑的看着流书锦。
“听说的。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听说?”流书锦揉了揉江南的头发。
他看着江南半晌,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的幸运便是遇见了江南。遇见江南觉得很温暖。”
不等江南开口问为什么,流书锦便将她直接压到在床上亲吻了一番,才抱着她闭上眼睡着。
当生无可恋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一个自己想要爱、想要拼命保护的人,这不是温暖么?
至少是有了个自己存在的缘由。
所以江南有时候对于他来说就是一根救命稻草,紧紧的让他抓着、让他不至于忘了方向。
“书锦,你很爱我?”江南忽然问道。
“你觉得呢?”流书锦轻笑着。
“爱吧。”江南学着流书锦的模样轻笑着。
或许当初英雄救美的那一幕太深刻,又或许后来花灯旁的女子太清冷?
清冷的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