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看见易祝离他远点儿。”阎王气呼呼地往桌子上一坐,指着纪初初就嚷嚷起来。纪初初也是听得云里雾里,易祝纠缠的是她又不是他……
该不会……
阎王喜欢易祝?!
纪初初刚刚坐下,有一个无名小鬼就急匆匆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禀,禀报阎王,易祝公子说,说他生病了。要让纪姑娘去探望他才能好。”“哼,”阎王把脸一扭,“回去说纪姑娘不去。”纪初初在旁边只字未语。
哟,要纪初初探望才能好?这是相思成疾吧?不过这才片刻未见,就“相思成疾”,心灵如琉璃般脆弱的汉子真可悲。
“真的不去看看?”纪初初有些担忧。
“不去,过两天就好了,还能来找你呢。”
两天。三天。四天……
易祝并没有像他们预计的那样活蹦乱跳来找纪初初,当纪初初和阎王都打算去看他时,易祝却已经等来了另一个人:榻前一个姑娘,羞红着脸,唯唯诺诺地端着一碗熬好的药,声音细如蚊咛:“易公子,我,我亲自为你熬的药,你喝了,病才能好。”
易祝却完全不领漂亮姑娘的情,索性向里一转,面对着青泥墙。他已经见过蜕变后的纪初初了,谁还能入得了他的眼?姑娘红了眼眶,小声啜泣起来。易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阿华,我知道你好心好意,可是我这是心病,你治不了的。”
没错,这位痴心姑娘就是阿华。
阿华思忖一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离榻又近了些,声音也大了:“这可是纪初初让我来给你的,你不领初初的情,我要告诉她——”
听见纪初初三个字,易祝猛然扭过来,几乎是从阿华手里抢过药碗,一饮而尽,还吧咂吧咂嘴,意犹未尽的样子:“果然是本公子打动了初初啊,看来有戏。”阿华扬起一抹苦笑,不得已附和着。
纪初初打了三个喷嚏,觉得自己在初春染上风寒了。
一连大半个月,阿华都如一日地悉心熬药然后给易祝送去,易祝本来没什么病,就是想吸引纪初初来看他罢了。因而这身子倒是补的很好了,时不时还会流鼻血……虽然他没有等来纪初初的看望,但是仍然死不回头地觉得纪初初是很关心他的。
毕竟“纪初初嘱咐他吃药了”。
纪初初那边儿,经过阎王的不懈洗脑,也笃定了易祝就是无聊装病,还躺了大半个月。然而纪初初真的觉得易祝要吃药了,这个汉子,可能精神有点问题?
“阿阿阿华妹妹,不,阿华姐姐,您放过我吧,我病好了,全好了!”易祝蜷缩在墙角,惊恐地望着又一次端着一碗补药的阿华,汹涌的鼻血势不可挡。阿华一脸失落,眸子也黯淡下去了,易祝对此居然莫名疼惜起来:“阿华,
别哭别哭,我,我喝就是了。”
一饮而尽第七十六碗补药。
此后,易祝和阿华的话儿就多了起来,聊天聊地,聊门外的花开了几朵,聊还有几天月圆……偶尔,易祝夸夸阿华贤惠,阿华立马就低下头去从耳根红到脸颊。
某日中午,大殿里阎王微微一笑:“差不多了,初初,咱们去看看易公子。”纪初初叼着一口包子抬起头:“你不是一向最不想让我去看易祝的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