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阎王就没了影儿,空留纪初初将信将疑:“撞运气?还要夜半?”
夜半的睡莲开得很美,零散浮在水面上。纪初初四下望着时,从桃林间走出一翩翩公子——青衫墨发,十分眼熟啊。
“易水!”纪初初惊喜地向来人招了招手,满是小女儿的天真。易水含笑徐步走进纪初初,调侃道:“怎么,初初专门在这儿等我?
“怎,怎么可能?”纪初初赶忙别过脸去,却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红了脸颊,“我等你干什么?我们很熟么?”
易水轻笑着摇了摇头,扯了扯纪初初的袖子,两人并排坐在温泉旁边,加上蒸腾的雾气,恍若隔世。月光将二人的倒影打在水面上,飘飘渺渺的。纪初初仰头看了看易水,是侧颜,完美得不像话,比黑白无常的脸还好看。
对着黑白无常就犯了花痴的纪初初更加抵不住这个活生生的诱惑,不禁挂上了傻笑。然而猝不及防地,纪初初的鼻尖便被易水轻刮了一下:“初初,想什么呢?笑得这么灿烂。”
没有任何思考,纪初初脱口而出:“想你啊。”
话刚出口,纪初初就后!悔!了!
是不是被美色洗脑了啊?虽然说自己刚刚确实在看着想着的是他……的美貌。
“不不不,我在想……”解释的话还没说完,纪初初也无法继续解释下去了——易水的脸猛然在她眼前放大,在她的颊上留下了蜻蜓点水的一吻。
其实说不上吻,就如不经意的意外一碰。
仍然让纪初初从脸颊红到耳根,但是她也嗔怒起来:“我们很熟?!”突如其来的怒气令易水微惊,随即释怀了。小丫头本来就和他这张脸“不熟”。满打满算他们似乎只见过三次。
第一次惊鸿一瞥。
第二次生疏几句。
第三次……他真的唐突了。
要说他还真没跟谁认过错,不过小丫头当前,都是浮云:“初初,是我错了……”易水有些颓丧,起身又在桃林间隐去,纪初初眼前只有一个风骨毅然却忧愁的背影,渐行而无。
易水就如惊鸿,翩然到来又翩然离去,让纪初初来不及反应。
“易水,易水……”纪初初向温泉里丢了一大颗的鹅卵石,激起极大的水花,溅湿了她的裙角,“哪里是正人君子嘛。”
纪初初没有注意到,她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带一些小女子的娇羞,她纪初初一直认为,自己还是对可爱的生物起感觉——比如所谓威武的阎王大大,但是她看阎王只有对萌物的喜爱,并没有起什么情愫。
和易水相处了只半个时辰不到,纪初初提起裙子便回了宿舍。
阿华早早儿起来了,坐在纪初初旁边,还是以叼着的形式要给纪初初一张纸,纪初初被阿华的叫声吵醒:“啊————纪初初!醒醒醒醒,看看这是什么?”
纪初初已经习惯了,连眼睛都不揉就清醒地坐了起来。
其实她很悲催啊,刚来地府时还能安安稳稳睡一觉,鞭炮都吵不醒。现在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睡个安稳囫囵觉了:“什么东西?”
阿华没有什么言语,只是笑得一脸神秘,而且难得好说话地递过了浅色的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小楷,不那么整齐却不影响美观。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