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怕会招惹出许多是非。野性美与纯净美在她的身上完美结合,让男人见了便会拥有征服的欲望。
此女便是冷霜。
此刻冷霜听闻华小念的告状,那冰冷的双眸闪过一丝无奈。大学四年,让她们三人成为好友兼闺蜜,只是这两人性格太过闹腾,而自己又喜静,这不禁让她一度怀疑她是怎么与她们两个成为朋友的。
“好了,你们两个消腾点。三木头,你不是说有所大学发生命案了吗?”冷霜拿起手边的咖啡不经意的问道,小匙轻轻晃动,激起一片波澜。
提起这个,华小念一下子焉了起来。就连伊若都默不作声。
良久后,华小念才开口:“死者是一名大四女生,跳楼自杀而亡。后来,又被人用五把刀子钉到地底下。小二说...因为死后遭受的剧痛,让死者死后又睁开了眼睛...”
冷霜一顿,喝咖啡的动作停了下来。周围的喧嚣被她自动过滤,脑子里只回旋着刚才华小念的话。
三人都是从警校毕业,虽然后来冷霜选择了做商业女强人,但三人骨子里都有着警察的正直善良。
伊若跟华小念两人毕业后,一个从事法医,一个从事心理学研究,虽多多少少有些工作经验,但像今天这种残忍的死法,两人还从未见过。
死者又是与他们年纪相当的学生,这让两人的心理发生了微妙的痛楚。这才把冷霜喊出来一块吃饭,仿若冷霜是两人的精神寄托。
“三木头,这个世界上,人心叵测。我相信你能对得起金盾这两个字。”
冷霜若有所思的说,仿佛是对华小念说,又仿佛是对自己说。
熙熙攘攘的居酒屋,不算吵闹,亦不算安静,冷霜清澈如水的声音刺激着华小念的感官。
金盾!
华小念震惊的望着冷霜,随即望了望自己胸前的徽章,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应了一声,没吃晚饭便大踏步离开。
是啊!身为一名人民警察,工作时最不应该的就是带入个人情感。
如果因为她的隐瞒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她万死难辞其咎!
华小念在赶回办公室寻找顾弦的途中却看见顾弦正开着他的黑色越野离开。华小念一急,做出了一个让她囧囧有神的动作。
顾弦看着车前那位呼吸急促,张开双臂,张开双腿呈大字型的女人,先是一愣,随后嗤笑一声打开车窗。
当然这一幕华小念没有见到。
她只感觉到了自己脸皮的热度,二话不说匆匆打开后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那模样,十足十的野蛮女。
“现在还没有到上班时间,你有什么事吗?”顾弦此时的声音清新而又带着淡漠疏离。
华小念这人吧,有一个特点。说好听点呢是认真,难听点呢就是犟,只要她做了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以至于华小念此时完全忽略了顾弦的话,自顾自的说起来。
午后的阳光射到她的脸上,使她的两颊更加红润。两条弯弯的眉毛下面一双潋滟双眸忽闪忽闪,娇嫩红唇一张一合。
刚开始顾弦还饶有兴致的打量她,听她讲话。甚至嘴角还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越往后听,顾弦的面色越冷。
这时候,天色正常,微风徐徐。不冷,不热。可华小念却觉得外面似是下了飞雪。
车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继续照耀在华小念的脸颊上,可华小念却觉得,此刻她的面色一定苍白的厉害。
因为她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垂下头,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以往弯曲的空气刘海被汗渍打湿,紧紧贴在皮肤上,华小念想,她现在的模样一定很狼狈,却是她该得的。
顾弦没有说话,两个人再次驱车来到了教室。只惊动校方后带走了一名女学生。
依旧是早上临时征用的办公室,依旧是顾弦与华小念,不同的是,对面的教练孙宏远变为了死者舍友张梦。
天色晴,稀稀疏疏的阳光从窗台洒进来。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留下一片阴影。张梦感到前所未有的悲凉与绝望。
华小念的双眸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女孩。她知道,这个女孩不是将沈蓉嵌入地底的凶手,但这女孩一定与这起命案有所关联。
女孩着一身洗的泛黄的白裙,一头瀑布散落下来,中分长发,从华小念的视角只能看见女孩饱满的额头。
华小念手中的笔悠悠转动,这是她思考时惯有的动作。
强大如顾弦,她能想到的顾弦也一定能想到,不然顾弦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只是他的依据是什么呢呢?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华小念不经意的视线不经意的扫过顾弦侧颜,棱角分明,侧翼的鼻子更加坚挺,皮肤仿若胶原蛋白细腻,华小念想,一个大男人美成这样实在是人神共愤。
“张梦,死者沈蓉舍友。”顾弦靠在椅子上幽幽开口唤回了华小念的神志。
“是,”女孩答。
“因嫉妒沈蓉所以杀了她。”顾弦再次开口。
“不,我没有。”女孩震惊的抬头否认。
这时,华小念才注意到女孩左脸颊下方有一块丑陋的胎记。华小念皱着眉头没说话。
“昨夜十一点的时候你在哪里?”顾弦没有理会张梦的否认,仿佛是相信了张梦之前的话。
“昨天下自习后我一直在宿舍没有出去,这一点我的舍友可以作证。”
“你跟死者平时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我们是闺蜜。只有沈蓉,不会嫌弃我。”说话间,张梦艰难的抬起右手抚了抚左脸颊的胎记,语气里不乏痛苦。
她只是这么痛苦着,重复着千次万次的痛,不知是无力改变还是无意改变。
华小念默默的做着笔记,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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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办公室,俩人来到了教学楼顶层。空旷的石灰地面,风雨欲来。
寂寥的风吹来,让两人有一种迎风而立的感觉。
放眼望过去,垂首只能望见一片绿油油的白杨。
白杨树,西北极普通的一种树,然而实在不是平凡的一种树!
那是力争上游的一种树,笔直的干,笔直的枝。这是虽在北方的风雪的压迫下却保持着倔强挺立的一种树!哪怕只有碗来粗细罢,它却努力向上发展,高到丈许,二丈,参天耸立,不折不挠,对抗着西北风。
此时的初夏,令悠悠的白杨更加充满朝气,充满活力。
早晨那妖娆绽放的血迹早已不见,生命的逝去,似乎在白杨的生命里只是一片了无痕。
顾弦迎风立在昨夜沈蓉跳楼自杀的位置,磕上双眸仿佛在感知昨晚那个苦命女孩破釜沉舟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