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独身赴典礼
暴雨退却没多久,一轮圆月挂空中,我蜷缩成一团睡着了,一阵阵夜风,撩拨着身体,使之自然的抖动着;不远处一小片灌木一阵颤动,突然窜出来一道黑影,黑影走到藤球下张望一会儿,微弱的月光中反射着犀利的眼神,突然它摇了下尾巴,灌木中又走出一道黑影,这道黑影看了看藤球后,舔了舔旁边黑影的头部;仔细一看原来是两头巨大的灰狼,两只灰狼相互舔拭着对方湿润的毛发,然后相伴离去……
在疲惫困倦忧虑的睡梦中,东方的天际线开始泛白;沉睡中突然隐约听到阵阵呲拉噗拉声,我疲惫的睁开眼睛,朝声源看去,瞬间睡意全无;只见一头流线形的斑纹野兽正在一点点的爬着树,我睁开眼睛盯着它看的时候,这头畜生居然一动不动,只是那幽幽绿光的兽眼,死死的盯着我,这畜生似乎也发现我睁开了眼睛;微弱的月光反射着一种贪婪饥渴的眼神,我猛然一声大吼,冲它挥舞着手臂,那畜生吓的快速往树下倒退,一跃跳落地面,窜进树丛中消失不见。
我安抚一下跳动的心脏,抖了抖藤球和身上的露珠,缩了缩头,咬着打颤的牙齿,闭上眼睛,继续着休息!
清晨万象更新,林中有一丝薄雾,隐约可见一颗树的枝干上,挂着一个藤球。太阳照射下,一缕温暖的光束,打在藤球中少年的脸颊上。少年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在温暖阳光的照射下,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少年皱着眉头安静的睡着,温暖祥和的阳光逐渐向少年整个蜷缩的身躯覆盖,少年的眉头渐渐舒展,似乎真正进入梦乡……
薄雾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散去,大地一片温暖清新,一只小鸟飞到藤球上,叽叽咋咋的叫着,不时伸展彩色的翅膀,翘着宽大而炫彩的尾羽,似乎在向这个世界炫耀它的资本,也许只是在向心仪的异性求爱吧!果然很快一只体型略大,色彩并不是那么鲜艳的小鸟飞到藤球上,两只小鸟先是观察对方,然后便卿卿我我起来……
我眯缝着眼睛,意识瞬间回归,我看了看地面,摇头苦笑;只好在藤球中舒展身体,吓得的小鸟们呼啦啦散开飞走;终于全身都逐渐恢复了灵活性,我小心的抓住藤条,然后从藤球中钻出,站在藤球上用两**叉,登着藤条,双手用力的往藤条上前进。七八米的距离很快通过,爬上树干慢慢移到树身,然后小心的缓缓滑了下来,身体到处都是伤口,尤其手臂一阵阵的疼痛。
我抿着嘴,抽出右腿上的匕首,走向官道,饥饿的我,路上采食着所见的所有野花野果。半天后终于出现一个小村庄,我收起匕首,从官道转向小村,村子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这样的小村落一般都是一个姓,或都是亲戚的关系,他们小心的守护着自己的亲人,过着贫苦的生活。
我走向村口的栅栏,对着旁边打水的妇人喊到“请问夫人,这里距离王城还有多远?”
栅栏里,一个妇人正在井边用木桶打水,突然听到陌生人说话,吓了一跳,抬头仔细看了看,一个狼狈的少年人,不过眉清目秀,带着让人颇有好感的善意微笑。妇人确定没有恶意后,回答道“这位少爷,我从来没有出过太远的路,不知道您说的地方在哪!要不我喊村里其他人帮您问问?”
我连忙道“多谢夫人,还是不用劳烦其他人了;对了,夫人家中可有剩菜剩饭,在下连夜赶路前往王城,结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已经快两天未成进食了,所以恳求夫人赏我一点吃的,如若没有,也无甚关系,在下也不过是继续空腹上路了!”洛凡尘尽量维持着温和友善的微笑。
妇人展开有些皱褶的笑脸,忙去打开栅栏说道“有有有,粗饭野菜还是有的,我正准备做饭呢,这位少爷若不嫌弃便进我住处,稍等一会儿就好!”
我连忙拱手一礼“多谢夫人,如若有机会,一定报答夫人赠食之恩……”
妇人招呼道“进来吧进来吧!”
我答应一声,便帮助妇人打满木桶中的水,进入旁边的小木屋,妇人让我将木桶放入一个泥土砌成的简易厨房里,然后招呼我进入旁边简陋的小木屋,里面有两间,妇人让我坐在一个小木凳上,请我稍作休息,等她去做饭食。
我看到她从木屋角落的陶缸底部,摸出一块风干的肉!这时一个瘦弱不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小女孩,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盯着我,同时怯生生的说出了一小段话“姑妈,今天要吃肉么?”
妇人点头道“是啊!今天有客人,咱家唯一的好东西就是这一块肉了。”说着妇人叹着气走到孩子面前“丫头啊,说起来这还是你爹在世时打的一块肉呢,唉~眨眼他们都去了,留下我们娘俩……”妇人摸了一把眼泪,小女孩则一直瞪着着大眼睛看着我,看着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我见此景,尴尬道“夫人不必如此,粗茶淡饭足矣,如此这般,我于心何安?”
说完还是觉得不妥,继续道“罢了,夫人恩施,来日在报,在下告辞!”说着便穿过房门,几步走过栅栏,奔向不远处的官道。妇人在后面慌忙想要拦我,可我连她话都没听清楚,便已走远了。那个瘦弱的小姑娘站在她唯一的亲人姑奶旁边,远望着我消失的背影……
往嘴里塞着苦涩的野果,胸前兜了一布衣的这种青果,边走边吃;远方又出现一个小城镇,我摇了摇头,绕过小城镇继续前行,遇到面善的路人,便诚恳的打听王城的路程。
六天后,终于远处天际线上,坐落着一座不小的城池,道上人来人往,我戴着一顶蓑衣斗笠,满脸脏污,手里提着用藤条穿着的数条大鱼,看起来就像一个钓鱼卖鱼的渔夫!
旁边行人的对话,引起了我的注意;“嘿、二狗子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嘿,我说你小子,今天是咱们尚云国四王子与东华家族嫡系大小姐订婚的日子,你不会不知道吧?”
二狗子怒道“牛老大,你真当我二狗子是白痴啊?这么大的事,我二狗当然知道了,就算不知道,你没看最近王城来了那么多的达官贵族吗?而且我听说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呢!”
牛大边走边转头用鼻孔看着二狗“嘿,你小子会比我懂的多?在我们整个尚云国,谁不知道我牛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说完继续鼻孔朝天,一副高人模样!
那个二狗的嗤笑一声“牛大,你是说书的听多了吧?这开头词都背的如此熟练了?”
牛大立马怒了“哎嘿,二狗子,你小子骨头又硬了?来来来,让牛哥给你松松。”说着就要暴打二狗子!
二狗子连忙叫道“哎哎哎,牛哥,别动手别动手,我跟你说你啊,你别告诉别人我说的啊,听说之前,咋们的老国王提亲的时候,那东华家族的大小姐死活不愿意,无论如何就是不愿意,后来听说不知因为啥又同意了;有人在花楼听到那些贵公子少爷什么的喝多了聊天时,透露出,那东华家族大小姐,原是有喜欢的人了!!!而且还是个下人,据说那个下人死的是惨不忍睹,死无全尸啊……”
我边走边听着这些路人的对话,好像再过半个时辰,就是四王子订婚典礼的游行,到时候四王子从王宫中骑着高头角马,带着聘礼去东华家族府邸,把东华家大小姐迎到礼车上,两人将在无篷的礼车顶上,巡游全城。
东华家族府邸——一个巨大的庄园,丝毫不逊于王宫的占地面积。此间庄园后院的一个房间里,有一些人正对着一个眼睛红肿面容憔悴的少女说着什么,少女不停的摇头,一句话都不说,也不看向她们!许久外面等待人终于不耐,推门而入,说了短短几个字,就使得少女大惊失色,泪水夺眶而出……最终少女同意了,于是那些凶煞的人都退了出去,而里面的女人们,则开始给顺从的少女梳妆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