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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做媒

时间悄然流逝,当月落西山,第一缕阳光从东边爬起。清晨,一条消息震惊了整个王城。

昨夜,宴客楼两名年轻男子遭人杀害,其死状之凄惨,举世罕见。他们命根子烧成一摊灰烬,割了舌头,全身上的血肉十不存一,只留森森白骨,骨骼表面还有着利刃切割的痕迹。

几条信息这么一串联,百姓们就能够想象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深夜到来之时,一个脸上布满刀疤,青面獠牙的变态杀手,一刀刀在死者的身上切割着,一边剐发出瘆人的笑声。

他先是把二人的舌头割掉,令他们不能发出声音,再用火烧掉二人的祠堂,最终以利刃施行千刀万剐的酷刑,一切都是在二人有知觉的情况下做的,可想而知,他们在死前受了什么样的痛苦。

官府还发布了告示,内容如下:宴客楼发生两起命案,其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天子脚下,如此行为,如同公然挑衅合海的尊严。如知情人士能够提供线索者,赏金币十万,若能将真凶缉拿归案的,赏金币千万,如若知情不报,窝藏罪犯者,视为同伙,处以死刑。

短短几句话,却令整个王城都沸腾了起来!千万金币哎!足足一千万金币哎!如果能够得到这笔巨款,此生荣华富贵,吃穿不愁了!

一时间,下至平民百姓、底层武者,上至朝中武将、江湖侠士,统统行动,誓要把凶手抓捕归案,得到巨额赏金。

………………

李记豆腐店,敏儿咄咄逼人,扯着林楠的耳朵,质问道:“说!昨晚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

没错,死的两人就是那两个纨绔子弟。他们昨天才与林楠发生冲突,昨晚便死于非命。而林楠在昨晚又无故离去,在路上张显还把他给跟丢了,到明王府也找不到他的踪影。

林楠完全具备作案的时间、动机,如此一来,也怪不得别人怀疑凶手是他了。

“哎呀!快点把小哥哥放下来,这样很痛的。”身旁一个少女,见林楠受到虐待,于心不忍,焦急的道。

这少女就是小曦,奇怪的是,她醒来后非但没有寻死觅活,甚至连悲伤的情绪都没有半分。

林楠踮起脚尖,以此来缓解疼痛,绕是如此,也是痛的他龇牙咧嘴。他看见小曦在求情,赶忙附和道:“不是我干的,而且很痛的……啊……”话没说完,竟是惨叫一声,因为敏儿突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敏儿嘴角噙着冷笑,嘲讽的道:“林楠小弟弟,你当我是傻子吗?”

林楠道:“我哪敢呐!”

敏儿道:“是吗?那你告诉我,你昨晚去哪儿?”

此话一出,林楠立即沉默了,见状,敏儿嘴角的冷笑更甚。小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不满地嘟着嘴,想把敏儿的手从林楠的耳朵上拿开,那小模样十分可爱。

林楠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严肃的道:“我去逛窑子。”

小曦伸到一半的手突然停止,脸上洋溢出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为之疯狂的笑容,弯曲的手掌抒平,“啪”的一声,甩在了林楠的脸颊。她转过头,柔声道:“敏儿姐姐,不要太严重了,躺个十天半个月就行了!”

“啊!”林楠顾不得脸颊上的痛楚,怪叫一声,浑身一个激灵,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句“我去逛窑子了”就让小曦变得如此心狠手辣。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其实,这要是放在平常,小曦绝对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主要是因为,昨夜她受了那等遭遇,林楠还去寻欢作乐!这不是没把她的安危挂在心上吗?

“林楠,小弟弟。”一个酥麻入骨的声音自敏儿嘴里发出,她一改端庄的仪态,媚笑连连。可这笑容却让林楠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啊……”

“啊……”

惨绝人寰的叫声从李记豆腐店传出,惹得行人纷纷侧目,但愣是没有一人敢去窥探一二,没别的原因,就是叫声太过渗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叫声才停止,敏儿逼问无果,气喘吁吁,显然是累的。林楠委屈的坐在一旁,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触目惊心。

小曦过了这么一会,气也消了。她出来后,见到林楠脸上的伤痕,先是一惊,随后就深深的自责了起来。

“小哥哥,你怎么样?有没有事?疼不疼?”小曦一脸关怀,急切道,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足以见得林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呵呵……我,没事。”林楠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知道小曦刚才是一时气愤才会那样说的,自然不会责怪她。

“都这样了,怎么会没事?”小曦睫毛上带着晶莹的泪珠,道:“都怪我,是我太任性了,才会让你这样的,都怪我。”

敏儿嘴唇动了动,想要劝一下小曦,却不料,后者转过头,横眉冷对,怒目而视,道:“都是你,你下手怎么可以这么重?”

嗯!林楠心里乐开了花,心道:“你倒是打啊!怎么样?我妹子终究还是站在我这边的。”不过,他可不好说出来,若是当面说的话,少不得还得多挨一顿打。

小曦把林楠拉进了她的闺房,留下当场发愣的敏儿,在他们进房后,仍久久失神。

砰……反应过来,敏儿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略感不忿的道:“真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敏儿姑娘因何事发怒啊?”一个和煦的嗓音突兀的在身后响起。

回过头,不知何时,李叔手中端着一个大碗,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敏儿翻脸如翻书,微笑道:“李叔,没什么。”

李叔跟小曦一样,没有一点悲伤的情绪,反而是笑容可掬,似是有喜事一般。

“小曦她只是一时心急,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李叔笑道,适才的一切他都有看见。

“没事。”敏儿莞尔笑道,乖巧的态度,与殴打林楠的女暴君判若二人,如果李叔没有见到刚才的一切,那么他一定不会把二者认为同一人。

李叔落座,把一个大碗推到敏儿的面前,语气中带着些许歉意:“敏儿姑娘,昨日我心乱如麻,都没有注意你们的饮食,恐怕你还未吃过东西吧!”

敏儿看着面前“超大份”的豆腐脑,不由轻笑一声,道:“李叔,我吃不了那么多的,别浪费了!”

武者只要修为到了融灵境,在不大量耗费真气的前提下,都可以一连好几天不吃饭的。一两天不吃饭,对融灵境的武者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突然间要敏儿吃下这么一碗豆腐脑,的确是有些勉强了。

“这倒是我疏忽了,要不分成两份吧!”李叔挠挠头,尴尬的说道。

豆腐脑分成了两份,敏儿跟李叔一人一份,敏儿吃了一勺豆腐,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真好吃!”

李叔道:“敏儿姑娘喜欢就好。”

场面寂静,敏儿跟李叔不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安静的消灭面前的食物。

“敏儿姑娘,你是不是喜欢二少呀?”李叔语出惊人,突然开口。

“噗咳咳……”敏儿刚吃进嘴中的食物全部喷了出来,顺带着还被呛到了,手背拭过嘴唇,声音瞬间飙高,惊讶的反驳道:“他!怎么可能?”

“怎么不能?”李叔反问道,在他看来,林楠家族有权有势,是许多女子想攀附的对象,虽说好色了些,但是本质并不坏,喜欢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李叔见识短,看不出敏儿身上穿戴的价值,若是换个稍微懂点的,就不会这样想了。

“李叔,我比他大了足足七岁哎!”敏儿哭笑不得的道,她无论如何也不明白李叔为何会如此认为。

“女大三抱金砖,大七岁,就抱两块多点吗!”李叔面色不改,他认定敏儿是喜欢林楠的,这种事情他见多了,女方在被戳穿之后都会矢口否认的。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敏儿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连连否认,殊不知,他越是解释,李叔就越是认为她喜欢林楠。

“别解释了,要不是喜欢二少,你反应怎会如此之大,还一连说了三个‘不可能’。”李叔一幅我看穿你了的样子,笃定的道。

“额……”敏儿欲哭无泪,她说三个‘不可能’是为了表达自己不喜欢林楠,不曾想弄巧成拙,苦笑着摇了摇头,她也不再继续解释,越说搞得越乱。

“不说话,那应该是默认了,看来我猜的不错。”李叔见敏儿不解释了,便下了结论。

“呜呜……”敏儿都快哭了,不说话是默认,解释就被认做是掩饰,现在她能做得也只有沉默了。

“其实,二少吧!本质不坏,虽然好色一点,但是给他做个小妾也不丢人吗?他的修为是蛮低的,然而有灵丹妙药的堆积,日后也能成为绝顶强者,肯定不弱于你!他年龄是比较小,可长大后绝对一表人才呀!是不?”李叔跟个推销员一般,不断的诉说林楠的优点。

“呵呵……”敏儿扯起生硬的笑容,敷衍的点头,心想:“好色,不止一点;三妻四妾,本姑娘什么身份,是去给别人做小妾的人嘛?年龄不是小,是很小,至于修为胜过我,再等个千八百年还差不多。”

二人谈话,李叔是随口乱扯,敏儿是左耳进右耳出,没当真,却不知李叔今日所说,他日一一实现。

李叔喝了一口汤,道:“你别看王城表面秩序安宁,暗地里收保护费,放高利贷……肮脏的事情不少,但是二少经常走动的这几个地方,却是没有任何不法之徒敢于放肆。”

“哦!这是为何?”敏儿顿时来了兴致,她在王宫里所了解的都是林楠的劣迹,还从未听人说林楠好的。

“二少他呀!只要看见不平的事儿都要管上一管,而那些混混儿什么的,都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不敢反抗,不反抗就只能挨打,久而久之,只要二少常出没的地方,混混儿就是退避三舍。”

李叔像是回忆起高兴的事情,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道:“这条街上的小贩,大都接受过二少的帮助,他待人随和,从不会把自己摆的高高在上,谁都可以做他的朋友,咳咳……如果二少能够正经一点,那他的人望可不会差到哪去?”

“呵呵……看来那小子的名声也不是多么坏吗!”敏儿笑着说道,她想起爷爷说过的话。

“皇家无情,只有跟小楠子待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是一个长辈,才能够享受短暂的天伦之乐。”

短短一句话,可以看出天龙是何等的疼爱林楠,亦能感觉到他对于皇室家族争权夺利的无奈,和厌恶。

“所以呀!嫁给二少可是一个好归宿,你可不能放过啊!”李叔见敏儿有所动容,趁热打铁,接着道。

敏儿的笑容立刻垮了下去,额头冒着滴滴冷汗,眼角微微抽搐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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