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玺向来是说做便不含糊之人,当下便与千晟打个招呼,一个飞升决便想离开遁入凡世,却被渊桦拉住。
渊桦颇为无奈,这说风便是雨的性子怎做得如此上神,见千玺拂开自己,倒也不在意,收了手说道:
“这次你去的是那帝王之家,按理说是不允许使用伤害性法术,只能等因果完结的那一天法术方才会恢复呢”
千玺一拍额头,这倒是了,这帝王之家皇气之盛,如她这种品阶的仙人,确实是不许使用伤害性法术半分的。
“我还是与你一同前去吧。”渊桦顿了顿,站在千玺身边说道。
千玺本不是那些娇贵的女子,心中也知晓如若有渊桦君,那么大抵是会事半功倍的,心思流转,倒也没有直白拒绝,而是说道:
“纵使我知晓这玉诏已下,你我都将做那几世夫妻,不过你倒也无需步步守候,若我有事,便唤你。”说罢挥挥手,一声清丽长啼,便往凡间去。
元昌年间,匈奴时常来犯,却因朝中有都伯大将军而只能在居庸关外徘徊,居庸关外是延绵数百里沙漠,平时除了匈奴鲜少汉人来此,而这半年来,总有一人在此驻足,瞭望远方。
“太子,今日风大,别让风沙迷了眼睛,还是快些回去吧。”一名中原才有的太监此时将一件披风细心放在面前才过而立之年,双眉却总是紧皱的瘦弱男人身上,细细的弄好每一个折角。
“想我堂堂元昌帝的儿子元培,却在异国他乡无法回归祖国,如此苟且偷生,倒不如殉国以表我志向!”兴许是有些激动,男人连连咳嗽了几声。
旁边的太监急忙迎了上来为元培顺着气,语气略有激动:“太子可别这么说,虽说您现在身处逆境,但是有太子之位在那摆着,加上您又是元昌帝宠爱的儿子,我想朝廷一定想法设法将您从这匈奴营地中救回去。”
元培不语,再次将目光投向远方,自己还有回家的一天吗?
千里之外,元昌皇城下依旧一片盛世景象,通商口岸的开辟致使以元昌为轴心的周边王朝形成严密的商业圈,带来的不仅仅是经济,还有你来我往的联姻。
朝廷之上,群臣端坐一堂,中间有一名穿着轻纱,四肢带着秀气铃铛的妙龄女子在翩翩起舞。一会儿下腰,一会儿不知疲倦的旋转,身上轻纱上绣着百花朝放,竟引来几只蝴蝶久久盘旋不肯离去。
云龙浮雕台阶上,一名约莫不惑之年的男子端坐一旁,美须髯,伏羲鼻,面有雷霆之势,引得台阶下的外国女子频频将媚眼飘向男子。
“皇后,你觉得这女子舞姿与你相比当如何?”元昌帝开口,看向一旁端坐着的清秀女子。
“回皇上,这舞姿张扬中带着一股子清丽脱俗,犹如冬日的傲眉般沁人心脾,如若是将其收入后宫,日日看舞,倒不失为一种享受。”
清秀的女子说不上美丽,却只有一方服人气势,淡淡语句之间,已让元昌帝频频点头。
“说得好!既然皇后都夸奖你,那么你就留在后宫与皇后相伴。”元昌帝本来对女子有意,但平日那些个文臣总出言阻挠,这皇后倒也够意思,能够看懂自个的想法,倒让他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
来往使臣与殿中舞蹈的女子听皇帝发言,纷纷跪地叩首谢恩。元昌帝为了感谢皇后出面,不假思索让皇后给那新来的女人取个封号。
本只是下意识而为之,却不料朝中有文官上前阻拦:“这后宫封号本应该由律政司草拟,在由皇帝批红,怎可让皇后直接越权决定呢?”
这皇后时常左右元昌帝的想法,偏偏这元昌帝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却总不点破,任凭他们这些文官弹劾便是不为所动。这次抓到机会,定当要让这个女人好好的领教一番不可,在场文官无一不是的想。
“张大人所言极是,不过这世也存在一个变通的理,使臣远道而来,我等作为礼仪之邦怎能让其扫兴而归。
陛下今日将封号之权赋予我,想必是让我新到的妹妹建立并蒂的情谊,也让使臣看到我国的诚意,张大人如此说来,倒让陛下陷入了言而无信的境地。”
元昌皇后不慌不忙说着,朝中文官脸色全变,急忙匍匐在地,大呼惶恐。元昌帝听着有理,当下也觉得被拂了面子,狠狠的训斥了在场言官一通,这才和皇后携手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