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内心深处的痕

“劳县长，田东那边的挖煤矿，黄铁矿特别多，资源丰富，逐月获利。”煤矿开发主管将资料递给刚走进办公室的劳行，劳行坐在办公桌的中央，慢慢翻看资料书。

过了一阵，劳行站起身来对煤矿开发主管说：“这个项目开发收益不错，应当加薪，辛苦你和兄弟们了。”

主管披肝沥胆明言：“劳县长，多谢您的厚爱，兄弟们应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地发展煤矿业绩。”

“嗯，我现在要赶着去市里开会，你好好地干吧！”劳行搀着主管的肩膀，给予信心地说。劳行拧着随身携带的工作包，走向那遥远的地方。

走着走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天暗下来了，劳行为了不耽误开会的时间，就把包里的饼干吃了继续上路。

“哗哗哗······”的流水声，让站在桥边而临近田边的老妇女时刻警惕着，笨鸟先飞，往往比现在沉睡中的人们更利于丰收硕果。在皎洁的月光之下，大地仿佛穿上一件白纱。突然，站在田边看水的老妇女偶然看见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一个白白的影子，正向自己慢慢地移来。不知道是什么，然后老妇女就用手中的铁铲想将它拍打在地“啪，啪，啪”拍打一次，那白色的影子就跳起来躲一次，老妇女早已筋疲力尽，内心顿时风声鹤唳，拿起铁铲返回家，白色的影子悄悄地跟在她后面。

劳行趁着月色走到河边，这条河建有座桥，四条桥墩顶着桥身，新的建筑物异常坚固。地上遗留些碎了的炮竹纸，好像是刚完工，只等待着开水闸，展现一下它的“雄风”。

劳行斜眼望去，桥底下仿佛有个人能飘乎乎，一会儿在桥底走来走去，一会儿飘上桥头探来探去。劳行千里迢迢，顿时感觉头晕目眩，自以为是身体虚弱产生的幻觉。劳行勇往直前，踏上这座桥，没想到桥底下的那个“虚景”是真的。

“哎呦！这位不是劳大县官嘛。”桥底下的“人”仔细瞧了瞧他。

“呵呵。”劳行微笑着点点头，继续向前走。

“呦！呦！劳大县官发了财，就看不起咱们下层的，新建的这座桥都不来亲自看住一下，唉！啧啧啧，有钱人就这样啊！”桥底下的“人”抱着哀鸿遍野的心态，说话苛刻刁钻。

“不了，我不会看住桥的，我还要赶着去市里开会呢，你就在这儿看着吧！”劳行摆出日理万机的心态。

劳行刚走两步，“咯咯咕---------咯咯咕---------”远处传来悦耳的鸡鸣声。劳行又转过身来瞧瞧桥底下的那个“人”，它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风而落叶，随界遇而安。一缕缕清风吹散了往日的眼泪，钟鼓鸣乐风骨存。

在“劳家祠堂”庙里，香火鼎盛，劳家的子嗣陆陆续续地来到，贡品让人眼花缭乱，劳家祖宗牌位两边的香炉插满了红红的蜡烛燃烧着，在贴上墙壁的红纸反射下格外耀眼、艳丽。祠堂中央，摆放着熟了的鸡、鸭、猪肉，还有一盘盘刚炒出来的家常菜味，上面着有筷子，旁边摆放着冥纸、漂亮纸衣服等要烧给祖先们，门口悄悄袭来几缕清风。春风得意金玉满堂，祭品阵阵香味飘向牌位，好像时辰已到一样，劳行就带领一家人和大家祭拜祖先，鞭炮随声响连天，欢天喜地。一阵阵烟飘上’龙凤呈祥‘的雕琢直冲上天慢慢散去，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灰色的庙宇越发显得神圣与庄严。

地面上铺满了紫红紫红的碎炮纸，空阔的地院摆满台桌，满汉全席，劳家子嗣欢聚一堂，谈笑风生。

劳行的大宅院里，也摆桌设宴欢庆，既是祖宗的祭日也是个“生意兴隆，官运亨通，财源达三江”的庆祝日子。贵客们踏至纷来，鞭炮响连天，劳行虚左以待。

一个挺着大肚子，穿着长马褂，身后跟着一个手里捧着礼物的小伙子，向劳行走来：“劳兄，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庆贺！庆贺！”

“兄弟，好！好！好！呵呵，进来坐，请--------”劳行恭候相迎，别具一格。

“劳兄，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既是祖宗的祭日，得到祖宗的荫蔽，又是庆贺生意红红火火，财源滚滚进的好日子，呵呵--------”厅长谦谦君子风范，与劳行沆瀣一气。

“呵呵，多得你的溢美之词，喝两杯先，走，一起去。”劳行听到不虞之举，欣喜若狂。

宅院里早已高朋满座，门口上都贴满了红纸，傍晚已至，在灯光的照耀下，红光潋滟温馨笑语，八方举杯乐开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特别是坐在中间这台桌的老太太，对子孙更是宠爱有加。老太太把手上的一双筷子放进嘴里用力一吸，然后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劳艳芳的碗里，慈祥地说：“吃，吃，我的宝贝孙女。”

劳艳芳看着碗里的肉，双眼瞪得比牛的还要大，迟迟不敢动筷子。劳艳芳偷瞄老太太，趁她不注意时，夹起肉扔在地上，狗急急忙忙跑过来把肉给叼走了。

“来，来吃，我的宝贝孙子。”老太太笑盈盈地看着坐在旁边的劳艳君和劳艳芳。

老太婆看见劳艳芳的碗里肉消失了，于是又把筷子往嘴里一吸，夹起肉往孙女碗里放，旁边的人看着都不好意思吃下去。

劳艳君趁老太婆不注意时就学姐姐把肉往地上一扔，那条狗夹着尾巴摇摆不定，叼起东西可以美美饱餐一顿。老太婆看向劳艳芳的碗里，又瞧瞧劳艳君的碗里，惊讶起来：“孙子，孙女吃得那么快，饭还没沾几粒呢，来来来，我夹多几块给你们。”

“不了，奶奶，我们饱了，再吃下去会撑爆的！”劳艳君和劳艳芳异口同声，对她的“爱意”感到很委屈，不得不虚与委蛇。由于凳子太高，两姐弟’你踢我，我踢你‘，狗悄悄的跑到一个角落啃起它的宝贝-----------鸡肉

寡妇跪在大儿子尸体旁，心灵憔悴，悲痛万分。白纸飘落不定，“火耀星光，爆炸轰鸣，将儿子炸得四分五裂，惨不忍睹”的画面挥之不去，是家人永远的伤痕，犹如纠缠不清的恶梦。

寡妇面容憔悴，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眼中的悲哀仿佛无力呻吟的生命，低着头一言不发。她的儿女正忙于家务，以此来掩饰痛苦的表情。

邻居拿着一袋东西走过来，看到寡妇瘫软地坐在门口的石径上，神情沮丧，心衰力竭的样子，心里感到一阵阵的刺痛。邻居对寡妇心存怜悯，慢慢走过来放好东西，扶起她坐在旁边的岩石上，然后邻居与她目光直视：“你是谢凤签，你还有一邦孩子要照顾呢，你要好好的活下去，给予孩子们生命存在意义的希望。”刚说完，寡妇涌动凄凉之感，低声抽泣：“呜-------呜呜--------呜---------呜--------”

等寡妇哭了一会儿，邻居就拿起那袋东西过来，轻声细语安慰着她：“你看你，东西也没吃，这里有些肉菜，和儿女们一起吃吧。”

寡妇神志这才慢慢清醒过来：“大嫂，你也要吃啊，给我这么多东西真不好意思。”

“今天是劳家祭祖先的好日子，他们叫我过去帮帮忙，我已吃饱了，这是我从那里拿过来给你的。”大嫂如是说。

寡妇眼泪汪汪，不知说什么好，欣然地接受了。大嫂已走，寡妇就往门外瞧瞧，大宅院里摆满宴席欢声笑语不断，喜气洋洋乐开怀，红纸黑字耀眼夺目，满地烟花炮竹眼花缭乱。想起儿子刚死得惨不忍睹，伤心欲绝，寡妇顿时心焦力竭，怒不可遏，深感耻辱：“我家灾祸连年，她家飞黄腾达。”寡妇恶狠狠地盯着大宅院，咬牙切齿，眼神泛白，炙手可热的表情犹如“牛魔王”能够喷出三味真火，把他们烧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