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扑通。”柳慧神色凝重心跳的像只小鹿,她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俞家的倾力追杀,她还不想死,尤其是在为救独孤星,杀死俞老三之后,更不能白白的死去为他人作了嫁衣裳,她要得到她应得的东西。
“唉!老俞啊,就是为了这么个小东西,欲杀星兄,真值得吗?”她思前想后,终于决定取得东西后,就悄悄的离开村子远走他国,这是她不愿的做的事之一,毕竟安土重迁啊。
独孤星早已感觉不到,身体的知觉,但灵魂上的痛楚越来越强烈,怎么样也不消散,意识渐渐模糊。
“他,是生是死?”蓦然,一道苍老有力的声音,焦急的询问道,紧紧盯着前方地上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儿,他明明可以自己亲自去查探一番,却还要问旁人。
柳慧的心咯噔一下,取镯子的手陡然停在半路,她不甘心在付出巨大牺牲后,竟然连摸都不能摸一下想要的东西,但无论如何也不敢在去取东西了,她一个弱女子在这没有王法的大山里,哪里敢不小心行事,只期望来人没有相同的目地,但她注定要失望了。
“应该还活着吧。”柳慧心里也没有底。
“他发生什么事了?”
“他跟升仙湖里出来的怪物,大战一场后就这样了。”
“怪物死了嘛?”
“他似乎也受了重伤,又回升仙湖去了。”
“既然大战一场怪物又没死,他如此躺在地上,你为何说他应该还活着?”
“我们躲在远处,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怪物走的时候警告我们,不要打他的主意,所以想必他也没拿他怎么样吧。”
来人瞟了一眼俞老三的尸体,不再彷徨犹豫,径直走到独孤星身旁,弯腰伸出二指搭在独孤星的寸口处号脉探查伤势,只觉脉象似急流一般猛烈迅速。眉头一下就紧皱起来。“啊?”忽然,突入其来的一股高温,使他大为失态,随即被这股炽热烫的甩开了手。
“星儿,都怪为父来晚了,那魔王究竟对你,用了什么歹毒的手段,让你受如此火毒之苦,为父怎么能眼睁睁的,看你受这种苦啊?哎。”来人正是痴情男子独孤月银发皱面,目光充满了怜爱把独孤星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又一遍,犹豫一时最后艰难的做了一个决定。
如果柳慧敢去看一眼,就会发现此人和独孤星有七八分面似,谁能想到这来者,竟是独孤星失踪多年的生身父亲,独孤月。
柳慧一听这来者称独孤星为星儿,心中便啧啧称奇不已,这不就是那位村中痴情的男子吗?从妻子意外身亡后,他就一直单身,直到有一天也消失不见,算算已有数十个年头了,传言早已死去,不知为何没有死去还又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里,柳慧忍不住要好奇的要把他打量一番,上次见到独孤月还是几岁的时候,独孤月这时背对着她,从背影瞧去,那身影足足比独孤星壮了两圈,心中暗惊,这还是一个七十多岁高龄的老人吗?
“星儿,恕为父孤陋寡闻,从没见过世上,还有这样残酷的折磨人的手段,我无力救你,但有一个人未必没有办法,你千万要支持住,我马上就带你去见他,让为父能稍尽一点,应尽的责任呀。”独孤月眼里,泛起久违的水花。
“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一会儿随我把星儿送到,我师傅那里,问你几个问题就可以走了。”独孤月对柳慧说道,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
“虎儿,让你们打头阵,真是害苦你们了,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该听师傅的话,现在才来。”独孤月心疼的抚摸轻怕着虎精的头,虎精兴奋不已丝毫不介意的任其施为,长长的舌头舔的独孤月满脸口水,虽然它受了严重的伤,已经站不起来了。
独孤月再起身探望熊精,悲惨的情景,让他不忍心在多待一秒,它已经死去多时了。
“虎儿,在这替我多陪陪熊儿,我得空就来接你们回去。”独孤月心情沉痛,哽咽着说,虎精用头在独孤月身上摩挲撒娇,似乎极其不舍他的离去,
独孤月忍痛离开陪伴自己度过无数寂寞日子的伙伴,不敢在耽搁一分一秒,拾起独孤星的宝刀插入腰间皮囊,俯身把他揽入怀中,直奔山林深处。
“你若落后百米之外,立取你首级!”独孤月冷冷的对柳慧说道。
俞老三应该,把我恨之入骨了吧,她最后看了俞老三一眼,她一咬银牙,紧紧跟了上去,因为这里在没人能像俞老三那样爱她保护她了。
独孤月一路上,抱着个“火炉”,在林中沿来路,狼狈不堪的回程,不知道走了多久,仿佛过了一年半载一般,距离他们隐身的密处,终于只有半刻钟的路了。
突然独孤月精神一振,抱着独孤星一晃,便隐至数十米开外的一颗大树后,柳慧看见前方没了人影吓了一大跳,她牢牢记得“你若落后百米之外,立取你首级!”这句话。
她匆匆忙忙往前赶,忽然眼前一花,一只手把她的嘴巴死死捂住,人被整个提起,两个起落隐匿于一处兀立的山石后。
她的手插在口袋中握着枪,最终没有扣动扳机。
一只狼首有着狮子鬃毛尾毛的漆黑野兽,正凌空飞行般的在赶路。
骤然,它悄无声息的驻步于路中央,那是独孤月,抱独孤星消失的地方。
它一边东张西望的看,一边嗅着空气,少顷他仿佛发现了独孤星的位置,似要过去,但它仿佛有更重要的大事要做,左顾右盼最后狠不情愿的扬长而去。
树后的独孤月,又等了一会,才松开了手,莫名念到:“蠢物就是蠢物,迟早炼了你。”他对柳慧连瞟也没飘一下,突然他发觉脑袋迷迷糊糊的,就猛的摇摇头,才清醒了一点,对柳慧说:“跟上。”仿佛对刚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他们在这里躲藏,也算是休息了一番,但独孤月只觉得身体更是疲惫不堪。
他们行至一个小山坡脚下,那有一个乱石林立的地带。
独孤月唤柳慧紧跟着他,柳慧不情愿的上前几步,立在他身后,只见他东走走西转转,忽然眼前一亮,赫然站在一个山谷的入口,回头一看哪还有什么山坡。
独孤月对柳慧往山谷一处裂缝一指道:“你去那个地方,寻一个刻了星字的石壁,用力推就可以打开,在里面躲起来无论听见什么事不要出来,否则必死无疑,待我空闲了,会去问你几个问题,随后便送你下山。”
柳慧一副焉耷耷的模样心里将信将疑,在去与不去之见徘徊不定,想凭记忆去闯一闯石林,发现自己现在每走一步路,都已经是困难无比,更别提自己要走的路可远不止下山那么简单了。
她应了声“是”,乖乖的去找那个石刻,现在她只想好好的躺上一觉,什么神仙宝贝,一切皆抛诸脑后。
“师傅,师傅,徒儿回来了,你要的东西我也带回来了。”独孤月一边高喊,一边踏进他师傅常在的练功房,然而打坐用的,一块光滑石头上,空空如也。
“嗡~~~嗡~~。”独孤月的脑子一下子就乱叫起来,绝望的瘫软在地。
他用被独孤星身体烫的通红麻木的手,在查独孤星的脉像,早已没了脉搏。
“星儿,为父真是没有用,对不起你们母子两啊。”他忍不住留下两行热泪,嚎啕大哭起来。
“我形同行尸走兽,苟且偷生许多年,也没能替你母亲报仇雪恨,被逼忍了数十年不敢与你相见,最后还是落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我,、、、我要杀了他、、、要把他千刀万剐、、、我、、、。”他边嘀嘀咕咕的说,边颤巍巍的剥去怪物赠独孤星的手镯,方欲出练功房,实施他酝酿多年的计划。
忽然,一道低沉嘶哑,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问道:“交给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