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歌虽然被楚歌劝阻,但在回宫的途中却是不停的询问楚胜邪妖魔的情况。
楚胜邪当然不会跟她说实话,也没有提起离太之事,只是告诉她,除了自己四人之外,其余士兵为了保护自己全部阵亡。
这样的回答自然让娇歌心中疑云从生。
而娇歌在听到来袭的妖魔是狰之后,不由惊呼道“历代祖宗保佑,才让楚胜邪毫发无伤的回来。”对死去的众多武士也没有再追问。
不过多时,楚胜邪一干人等,便到了楚元平时处理政事的明阳殿中。
楚胜邪经历了今日之事,心中充满愧疚之意,正想先向娇歌告退,却见一三十左右的年轻男子,身高约九尺,相貌堂堂,浑身散发着英武之意,此人正是与元服,申屠城并列三家老的大风家家主,大风黎。
“大风黎拜见夫人,二位公子。”大风黎从殿外走来向骄歌三人行礼说道。
“大风君多礼了,”骄歌说道。
大风家上任家主是大风黎的叔叔大风智,大风智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因此两年前大风智亡故后,大风黎便继承了家位,大风黎与三童一样也是名灵力者,并且战力惊人,远不是三童所能相比。
大风黎曾经跟随楚元一起到京都觐见过楚王,当时楚王宫中剑客光中,嘲笑楚元觐见楚王竟然只带个孩子,楚元答道“黎虽稚幼,杀汝足矣。”
剑客光中大怒,提出要与楚元比试,楚元不屑,便让大风黎代替自己,楚王笑道“如此便看汝二人谁技高一筹了。”
结果大风黎只用三招便将光中腰斩,接着连战十场无一败绩,楚王大喜,封大风黎为宫廷御剑师,官居四品。
先前楚胜邪命三童请他出战,却被告知大风黎已经离府多时,楚胜邪没想到能在此处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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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楚胜邪心中充满了疑惑,大风黎此时出现是奉骄歌之命,还是刚巧回来。
就在他疑惑之时,却见娇歌转身面向众人说道“诸君,请入座”明阳殿中,在楚胜邪等人来之前便被骄歌命人摆下桌席,而随着骄歌的话落下,众人依地位高低坐入席中,如同夏商周时期一样,这里也是跪坐,娇歌位于上首,楚胜邪与楚歌立与两旁,而下面便是以元服、申屠城以及大风黎为首的百官。
“侯爷仙去,吾为楚氏正妻,自当主持楚氏大局,然而吾不过一妇道人家,待侯爷入土为安之后,楚氏百年基业,自当交于诸君之手,故此,吾今日邀诸君共商楚氏今后之事,诸君可有异议?”骄歌望着众人淡淡的说道。
“全凭夫人做主。”众人听骄歌说完,虽然神色不一,但却都是没有反驳。
“既然诸君都无异议,那吾便将心中所想一一告知于诸君,”娇歌眼神扫过众人,最后目光却是停留在了楚胜邪于楚歌二人身上,说道“楚氏自昭王赐封羲公以来,已有五百余年,世袭楚国大锻造之职,位列九卿,代楚王牧守一方,深受君恩,又有诸位贤臣辅佐,方能守此百年基业,在此娇歌却是谢过诸位,”说完便匐地而拜。
众人不敢受礼,同样拜道“夫人高赞,吾等愧不敢当。”
骄歌起身继续说道“诸君皆为当世贤臣,侯爷仙去,依诸君之见,吾楚氏该何去何从?”
“果然,”楚胜邪心中一紧,按楚制,本以嫡长子继承家位,但楚胜邪母亲亡故,娇歌身为楚氏夫人,楚胜邪的二弟楚歌,也算是嫡子,同样拥有继承权。
并且娇歌出生高贵,母族显赫,这些都是楚胜邪所欠缺的,为此在楚元死后,他才处处防备娇歌,他唯一的优势便是楚元在死之前,便将他做为继承人培养,常常将楚氏政事托给他处理,期间楚胜邪日日勤勉,不敢懈怠,让楚元以及众家臣都赞叹不已。
因此楚元在自己病重之时将城堡戍守之权交于他手,在其死后,楚胜邪才能调动守卫严守城堡,不得将楚元的死讯泄露出去,以免徒增后患。
可谁知离太来袭,打乱了他的部署,想到此处,楚胜邪对离太怨念又深了几分。
“回禀夫人,常言道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主上仙去,此时却是该册立新主,稳住朝纲。”说话之人乃是楚氏宗族之人,名叫楚眛,按辈分是楚元的族叔,楚胜邪应称呼其叔爷,在楚氏担任中纳行,总管楚氏财政大权。
“眛公所言,与吾不谋而合,不知眛公对何人继任楚候,有何高见?”娇歌问道。
“主上有子嗣四人,公子胜邪,公子歌,公子离眛,公子期皆能胜任。”楚眛在楚将的时代,便任中纳行一职,几十年来稳坐如山,屹立不倒,自是有其智慧,所以对娇歌所问却是不直接回到,而是顺口敷衍道。
而楚元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其中两个女儿已经出嫁,
二女儿嫁给楚王为妃,大女儿则是嫁给了楚王之弟,胜离君庆忌,都嫁的尊贵不已。
而四个儿子中,楚胜邪为嫡长子,楚歌为嫡次子,三子楚离眛与四子楚期都是妾所生,没有继承权,并且一个五岁,一个才有三岁。
所以围绕着楚候之位的就只有楚胜邪与楚歌二人。
楚眛如此回答,却是想两方都不得罪,将来不论谁为楚候都不会迁怒与他。
而娇歌也知道无法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有价值的话,也没有再问,而是望向众人说道“眛公所言,诸君可有异议?”
“禀夫人,臣有议,”一三十余岁的男子抱拳说道。
楚胜邪望去,说话之人却是骄歌嫁入楚氏时所带之人,仲康。
仲康乃是骄歌宗族之人,与娇歌却是有几分香火之情,当时娇歌入楚氏,便是他一路护送,楚元见其虽为文士却也颇有英豪之气,便封他为中奉行,主管楚氏税收,在楚氏也是位高权重。”
“仲君,请将,”骄歌说道。
“禀夫人楚氏乃千乘之国,又具王族血脉,乃是千年氏族,百年大国也,楚侯者,乃候国之君,代替楚王牧守一方,自当以血脉高贵,品德兼具者继之,今主上四子,公子离眛、公子期年幼,不能主政,余公子胜邪与公子歌皆是当世英才,可在二人中选之,“仲康身着朝服,谈吐有据,又天生一副英俊面容,却是让人易生好感。
娇歌听后,微微点头说道“依仲君所言,二位公子谁能胜任?”
仲康走出席间,到楚胜邪面前与之对视,良久又走向楚歌,说道“公子歌乃主上嫡子,又为九卿之一大造行黎公之孙,血脉高贵,且天生聪慧,自当是继任楚候的不二人选,”仲康口中的黎公正是娇歌之父,同为九卿之一的黎季。
而仲康所言,其他人皆是沉默不语,似是默认其说法。
而仲康本人见无人反对,心中高兴不已,毕竟对他来说,楚胜邪与其并无瓜葛,而娇歌与他是同族,因此楚歌若是能继承楚候之位,对他来说才更加符合他的利益。
而就在仲康心中得意非凡时,却见元服起身,大声说道“竖子无礼,简直是一派胡言,臣不敢苟同。”
“你,哼,”仲康见元服不仅反对自己所言,还出言侮辱自己,心中恼怒不已,正要发作,却是见娇歌向自己看来,只得轻哼一声作罢。
“元君可有高见,”娇歌见元服反对,眯着眼问道。
而元服却是一脸的无所畏惧,对他来说元氏侍奉楚氏五百余年,从未衰落,已经与楚氏深深纠缠在一起,不论是谁都撼动不了其地位,就算骄歌是楚元正妻,但现在楚元已经死了,骄歌不过是一外来户而已,而自己既然已经发誓向楚胜邪效忠,自当维护其继承人的身份。
“禀夫人,公子胜邪乃是主上嫡子,又为长兄,按楚制自当以公子胜邪为楚候,”元服与娇歌对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