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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左右逢源

雨花庄并不大,而且庄内跟这个名字完全不相符。天行大陆上有个陋习,只要房子大到一定程度,就将其命名为各种宅,比如陈宅、刘宅等等诸如此类。倘若放在再大上几分,就会变成什么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彰显其身份。也难怪雨花庄庄主完颜明会说供养一个行者不容易,本来一年收入就没多少,张青一人就几乎分走一半。

陈灏被带回之后,就被完颜玉琴直接带入了内院。这让雨花庄上上下下的人大吃一惊,更让张青恨之入骨。要知道内院小厮一般都是家奴,这些人从小就在雨花庄长大,与外人自然有亲疏之别。可陈灏竟然一入家门,就成为内院小厮,可见小姐对其不一般。

别人是羡慕,陈灏则是心中暗暗叫苦。被抓回的路上,就已经看出那个凶神恶煞的行者张青,分明是喜欢完颜玉琴才勉强给自己一条活路。现在受到小姐如此厚爱,只怕连一丝活路都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个完颜玉萍之前还觉得是好心,此刻才明白最毒妇人心。根本就是将自己当靶子,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你去三奶奶的房间里,将她昨日带来的茶取来一些。”梅花从里屋匆匆走出来,附耳小声说道。“快去快回,小姐还急着用。”

一直在门外守候的陈灏,急忙点点头,转身朝着三奶奶房间的方向走去。这些天,一直利用这种机会,四处观察地形和逃走的时机。但不知为何,不管走到什么地方,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这种感觉甚至连睡觉的时候都有。

雨花庄的内宅要比外边大上许多,听其他小厮说一共七进七出,只是最后三道门不允许小厮擅入。完颜明有四个老婆,但却只有完颜玉萍一个姑娘,所以倍加宠爱。完颜玉萍敢问三奶奶随意要东西,并非不知天高地厚。

天行大陆各个国家都执行一夫多妻的政策,这样既有利于人口繁衍,也有利于人种进化。只有聪明和有本事的人,才能够留下更多的后代。但由于娶妻纳妾都需要向国家缴纳足够的税额,所以寻常人家是无法享受这样的福利,由此也保证了国家人口基数的增长。在一夫多妻的家庭中,小妾在正妻、公子或小姐面前是没有地位的,除非有子女才会有一丝地位。

神龙帝国能够屹立天行大陆近万年,自然有过人的本领。除了武者层出不穷之外,文化的流传和人口基数也让这个国家利于不败之地。毕竟武者虽强,却没有改朝换代的本事。面对千军万马,纵然是武尊也只有落荒而逃。若是想试一试,首先要不怕武尊的报复。

文化造就了神龙帝国,流传下来的各种工艺,让这个院子变得美轮美奂。抬头望去,屋檐之上坐满了飞禽走兽;平视远方,几乎是三步一景。略微转过头,景色又有些变化。想想自己家住的房子,骤然觉得有些沮丧……

“小子,你这是要去哪里。”陈灏刚进入三奶奶的院子,就被一个人拦住去路。

不用抬头,光听声音就知道来者是谁,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见活阎王张青。脑门上顿时冒出层层的汗水,双腿忍不住颤抖起来,直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起来吧!”张青看到陈灏做出如此的动作,也是吃了一惊,跟之前见到的那小子完全不一样。原本已经抬起的手掌,微微收回到身后。“你怎么来这里了?”

“回护法的话,小姐让小的来三奶奶这里取点昨天她刚刚带来的茶叶。”

“噢?三奶奶还没有起床,你稍等片刻。”张青上下打量着陈灏,心中思量着。

陈灏心中也是纳闷,按理说这张青见到自己,不杀已经法外开恩了,竟然还跟自己和声细语的说话。转念一想,这其中必然有其他的缘由。便趁着张青不注意,微微抬头望了一眼。这一眼望去,差点没把心跳出来。猛的一眼望去,张青虽然穿着整齐,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不一样的地方,衣服两边扣子刚好错一个。再加上张青刚才所说的话,不用想就知道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三奶奶,竟然跟张青勾搭在一起。

“看你的样子,似乎练家子。”张青忽然开口。

“回护法的话,之前一直在武馆。”这种事情陈灏不敢有半分隐瞒,因为凡是在武馆内训练过的人,都会被记录下来。只要知道他的名字,就可以去武馆随意查证。

“即是如此,那你的家人呢?”

流民是不可能有时间和机会去武馆修炼的,光是食物这方面就足以限制他们。

“因为至今没有获得弟子的称号,所以……”

陈灏此话并非信口雌黄,很多家庭会因为这个原因,将孩子赶出家门。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之后,得不到任何回报,足以使得他们做出如此过激的举动。至于是不是弟子的身份,张青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这些并非张青关心的重点。

“小姐似乎看上你了?”不出陈灏所料,张青话题猛然一转。

“额……”陈灏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脑中想好的台词若是说出似乎有些不合适。

“小姐只是一时善心大发,你可知道?”

“多谢护法提点。”陈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连作揖表示感谢。

“以后小姐有什么事,记得提前告诉我,你可明白?”张青眯着眼看着陈灏。

“是!”陈灏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若是刚来那几日,或许还会跟小姐站在一条线上。但此刻已经了解小姐的心思,自然不会继续当枪,正好借着张青这番话成功下船。

重新梳妆打扮的三奶奶从屋里走出来,不知为何再次看到她的时候,往日的那份清纯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怎么看,都觉得三奶奶身上多了一丝妩媚之气,言谈举止之中充斥着挑逗。再加上那双含着春色的眼睛,以及红彤彤的小脸蛋,让人看到就有些忍不住。

三奶奶问明了陈灏的来意,便指示身后的丫鬟将东西取来。陈灏接过东西匆匆转身离去,刚转过一道门,就听到里边打情骂俏的声音,急忙低着头加快脚步离开。

张青的主动示好让陈灏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接连两次出卖小姐消息后,陈灏左右逢源渐渐成为雨花庄的红人,更是有小厮主动前来拜山。面对这样的局面,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心中很清楚这种脚踏两只船的行为最遭人狠。可随之,一个意外让陈灏松懈起来。

完颜玉萍每天下午都会看书,原本陈灏以为她所看之书都是一些莺莺燕燕之流。一次偶然的机会,忽然发现完颜玉萍看的都是一些武功。从基本套路上看,这些武功应该来自于武馆。这就让陈灏十分惊奇,虽说武馆从未有过男女歧视。可谁都知道,女人练功事倍功半,还必须保持童子之身。一旦身子被破,功力便会大减。所以大陆之上,女武者少之又少。

“噗嗤!”想到这里,陈灏忍不住笑起来。

“笑什么?”陈灏没想到自己的笑声竟然引起完颜玉萍的注意,“你瞧不起女人?”

“没有,小姐!”陈灏下意识跪在地上,低声说道。

“听张护法说,你练过几年?”完颜玉萍望着眼前的陈灏,心中忽然有些痒痒。周围的丫鬟婆子都不会武功,平日里练习都只能自娱自乐,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那种水平。现在有机会放在自己眼前,竟然忽略掉了。若是能完虐他,想必能在张青手下坚持一会。

“回小姐的话,是!”陈灏还没有明白完颜玉萍的意思。

“砰!”完颜玉萍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踢在陈灏身上。“不错,还能接我七成功力。起来,陪本小姐走上几个回合。”

“七成功力!”陈灏心中微微一惊,自己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可看到完颜玉萍那张渴望的脸,原本平静的面孔骤然变得狰狞起来,并用手捂着被踢的地方,嘴里发出痛苦的声音。

完颜玉萍一开始心中还有些郁闷,自己明明用了七成的功力,可陈灏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看来,不是没有反应,而是他的神经中枢反应太慢了。

“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吗?起来!”完颜玉萍再次欺身而上,陈灏连滚带爬的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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