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清晨醒来发现头疼的要命,想想可能是昨天在海边吹风吹的,我揉了揉额头,抱着枕头起床找水喝。
“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睡了一夜怎么成这德行?”打开房门就看见顾茗躺在沙发上边玩游戏边惊讶的看着我,她一脸奸诈的笑,“昨晚看片了?”
去死!我随手把手中的枕头扔出去砸那个心理猥琐还笑的花枝乱颤的女人,“我不舒服,可能昨天吹风吹的。”我走近她拿着她的手贴自己的额头,“是不是有点烫。”
“发烧了啊,头这么烫?”顾茗惊讶的看着我,“你先喝点水,我下楼给你买点退烧药。”她认真的看着我,“我马上就回来,你乖一点,不舒服立马咱就去医院。”
我有气无力的看着顾茗,“没事,先吃药,我不喜欢去医院。”说罢喝了一口热水,拖拖拉拉的躺回床上,半梦半醒间恍惚又回到了大学时光。
“哎,格子,怎么最近看不到你的男闺蜜了?”邵真真揶揄的看着正在啃西瓜的我。
歪着头我想了半天才发现真真说的是齐远莫,我狠狠咬了一口西瓜,“养大的白眼狼被美女拐走了,怪我咯?”
“你都跟纪夏之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想着齐远莫?”乐悦看了我一眼,边照镜子边问。
正巧顾茗从门外进来,“乐悦你说这话可就有歧义了,格子哪里想齐远莫被你看到了?”顾茗一向对乐悦不感冒,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我和真真面面相觑,生怕她俩又吵起来了,连忙说,“哎呀,说着玩呢说着玩呢。”
说起乐悦,我们三个都有点头疼,家境很好成绩也好,长得也漂亮,就是脾气不好,有点眼高于顶的样子,不过怎么说呢,乐悦其实也就刀子嘴豆腐心。顾茗脾气也是很直,两个人碰到一起就是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云云。为这事,我和真真夹在里面也挺无奈的,毕竟一个宿舍的,我们的确不好意思说什么。
“这傻孩子烧的有点糊涂了,这退烧药喝完要是中午没退烧我们就去医院吧。”
“恩,那我中午就在这边陪你好了。”
迷迷糊糊听见顾茗和谁说着话,我想睁开眼睛,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夏之。”我看着纪夏之和乐悦亲密的在一起,声音抖的有点吓人。
纪夏之看见我,表情有点尴尬,倒是乐悦落落大方的笑着跟我说,“格子,我和夏之订婚了。”
订婚了?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我看见他们紧紧相扣的手,以及,耀眼的戒指。
“那,恭喜了。”
说完我转身,眼泪汹涌而出,意料之类的离别,意料之外的和我室友订婚。
我还能说什么呢?
他的父母站在自己的利益场上让我们分开,这我怪不得他们。可是,纪夏之大约没那么爱我,所以,连争取也放弃了吧。
其实他没那么爱你,所以和你分开没几天就订婚了;
其实你没有那么重要,所以在他眼里,你的心痛一点都不重要;
其实你不能再爱他了,陈格,他身边开了一朵花,是她,不是你。
我睁开眼睛,满脸是泪。
“怎么回事,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吗?我们要不要去医院?”顾茗惊慌失措的看着我,小心翼翼的为我擦去眼角的泪水,絮絮叨叨,“生病的人一般都比较脆弱,你要不要回家?沈越刚好在我家里,让他送你回曾厝垵你觉得怎么样?这样不舒服我帮你去找齐远莫请假在家好好休息,好好一姑娘,怎么生起病来这么让人心疼呢。。。。。”
我吃力的抬起手,摸摸顾茗的脸,“我好多了,就是刚刚做梦,梦到了大学时候的事,有点不由自主的想哭。”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她轻轻抱着我,“都过了这么久了,我们家格子多优秀了,过去就过去了,千万别回忆了。你知道吗,其实你走之后,我们虽然生气你走的干脆决绝还一声不吭,但是我们打心眼里是替你安心,或许不见不念是最好的选择。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纪夏之过得也没我们想的那样好,你走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以前他总不爱说话,也不怎么和女孩子打交道,后来你知道吗?他明明和乐悦订婚了,还和学校里很多女孩子暧昧,乐悦那会天天在宿舍哭,一开始我觉得她自作自受的,把你气走了。后来也挺可怜他的,她有次喝醉了告诉我们,纪夏之喝醉了都喊着你的名字。”
她停了停,看着我的表情,“我说这些不是说让你还跟他接触,我是想让你自己放过自己吧,你们的爱情的确是过去式了,可是那是你们最珍贵无可复刻的回忆,陈格你别逼自己忘记,那样你永远都好不了。有些人来到你的生命里,就是教你学会如何去爱,可是他不一定能永远陪着你。很多路你要一个人走,你要尊重你们曾经的爱情,别逼自己忘记,也别刻意去回忆,都过去了,真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有点语无伦次,“你说你以前声音多好听啊,你回来说话那会我和真真都有点受不了,怎么就变成这样呢。”
我安静的听她说着,发烧带来的头晕让我有点意识不清。记得去新西兰之前我也以为我只是简单的感冒,后来一直没回复去看了医生,医生看了我一眼说我是硬生生把我的声带哭毁的,幸好就医早,不然可能以后都没法说话了。
“给你们带来了海鲜粥,你快让格子吃点东西。”正说着,沈越和赵深风尘仆仆的进来了,“怎么这么憔悴,哎,都是不好,昨天不该带你们去吹海风。”
“说的这是什么话,是我身体不好,你们都没事就我病了这不是我身体跟我闹别扭这是什么。”我有气无力的笑着,“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们跑一趟了。”
“哎呀你闭嘴吧,喝完这个再睡一会。”顾茗瞪着我,“不舒服哪来这么多话,还有你们——”她又看了看沈越和赵深,“有事去客厅待着!女孩子的房间能随便进吗?”她很不客气的赶走两位男士,我笑了笑,“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马上喝完了就睡觉。”
“那你要乖一点啊。有什么事直接叫我就好了。”顾茗似是不放心,“要是我和沈越出去了也不会离得太远,你记得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
我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随后,我喝了点粥又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深夜,脑袋里渐渐清醒。
我清楚的意识到我这几年来过得不好的愿意并不在于别人,而是我把自己困在了一个死胡同。人们应该摆脱痛苦,而我在大多数时间却是享受着纪夏之带给我的痛苦,所以我越来越沦陷,越来越难受。
顾茗说得对,大约我需要正视这段爱情,不能总是刻意回避。我每次都会想,我什么时候才会不爱他,就在这个想念的过程中让自己逐渐失控。我想,是我自己不愿意放下过去。
但愿,以后会渐渐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