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听到沙秋发话时,也已经感觉到对手弱。他绕过院子中间的那个人,去阻止两个要进王老伯儿媳房间的人。
虽然他已经收刀,仍然割伤对方。另一人还想反击,被他抬腿踢中下盘,扑倒在地。
璎姑姑原来就是空手对敌,所以还没养成拔刀的习惯。刚才站在院中的那人两招过后就被她点中穴,放倒在地。
沙秋此时已经又窜到门旁的墙边跃起。那个门外放风的人听到里面有打斗声音,忍不住好奇趴墙头察看。被沙秋逮个正着,抓住对方双肩直接甩进院子里。
这么大的响动,已经惊起王老伯和他儿媳。小孩倒是睡得死,没被惊醒。儿媳开门出来,见到院子的情景捂着嘴想要叫喊又不敢叫。
王老伯在屋里不能下床,只能高声问:“外面发生什么事?有人吗?”
沙秋回答:“王老伯,没事。已经解决了,问完话告诉你。”
罗杰可没那么好气,睡个觉都不能安宁。有人起床时还有起床气呢,何况现在是被起床?
他踢了踢其中一人说:“快说,三更半夜的摸进来想做什么坏事?你们是哪条道上的强盗?”
“我们不是强盗。我们正龙会做事光明磊落,不象你们这些官府的走狗,丢一根骨头就为官府卖命做恶!”那人倔强地说。
罗杰听到对方骂自己是狗,气得连踢对方几脚。那人也是硬骨头,痛得大汗淋淋就是没有开口喊痛,更不会求饶。
“正龙会?什么东西?没听说过。”沙秋奇怪地说,怎么和正龙会扯上关系了?他们怎么就是官府的走狗了?
如果真是因为绿柳山庄的事情,不可能派这几个小杂鱼来送死吧。
王老伯在屋里听到,说道:“三位大侠,他们是来找我的。哼,正龙会的狗杂种都不得好死!”
沙秋问地上的几个人:“你们是来找王老伯的?”
原来站在院中间的那个人是个领头的,也看出不对,反问:“你们不是官府派来暗中抓我们的?”
罗杰上前踹他两脚说:“还官府派来,还抓你们。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呀,天王老子吗,配我们来抓?你们以为官府很厉害吗,有资格派我们?”
沙秋出手一人提两个走向王老伯的房间,说:“进屋去问。”
罗杰也一手提一人跟上,璎姑姑则抓起最后一人尾随。王老伯儿媳连忙跑过去帮推开房门。王老伯下不了床,所以门只是虚掩没有反锁。
点上灯后,才看到王老伯老泪纵横。三人听他断断续续讲起与正龙会的恩怨。
去年王老伯的儿子去龙州城赶考,途中住店时遇到官府追捕正龙会的人。他儿子听到外面吵闹想开门查看时门被撞开,官差和正龙会的人打进来。也不知是谁将他儿子误伤,不治身亡。
王老伯去领尸体时,没有人给他说法。官差说不是他们杀的,是正龙会的人杀的。
王老伯多方打听,好不容易找到正龙会。正龙会的人也不承认是他们杀的,说是官差杀的。
无可奈何的王老伯哭诉无门,只好把尸体带回来安葬。从此王老伯就恨上了正龙会,认为如果没有正龙会,他儿子就不会遇到那样的事,也就不会枉死。
老伴因为经过丧子的打击,悲痛过度在儿子坟前淋了场雨,熬不过七天最终病逝。
前些日子,王老伯无意中发现有户人家有陌生人出入。悄悄打听之下,得知是正龙会的人在镇上活动、宣传。
于是王老伯偷偷去城里报官,引来了昨天抓捕之事。
不过昨天他们还不知道是王老伯告的密,撞倒王老伯并非故意。他们有人逃走后回来打听,查到可能是王老伯告密。便决定晚上进来抓人拷问,没想到遇到沙秋三人。
看到沙秋三人武功高强,他们还以为是官府请来的江湖客,所以才会骂三人是官府走狗。现在搞清楚状况,领头的人赶紧认错说不打不相识,肯请三人放开他们。这是正龙会与王老伯之间的事,他们没必要插手。
王老伯是个倔老头,也是个直性子。他没有故意将三人扯进来,反而说:“三位大侠不用为难,这是老汉我与他们之间的仇恨,与你们无关。感谢你们把我抬回来还帮忙治我的脚,可惜我无以为报。那些果子不值钱,你们全拿去吃。大恩大德来世再报。”
儿媳听到王老伯这么说,着急道:“爹……”如果王老伯被杀死,家里没有生活来源,要怎么养活孩子。万一这些正龙会的人要赶尽杀绝,王家岂不是要绝后,她也会死。
王老伯没等儿媳说完,立即打断说:“你勿要多说。嫁到王家,死在王家。王家有的是骨气,只恨我
王老汉不会武功,否则早杀上正龙会为我妻儿报仇!”
这话说得血性。沙秋和罗杰本不想插手他们之间的事,听到王老伯的硬气话,此刻心中竟然隐约升起一丝愧疚。
恩怨情仇,真的没有道理可讲。
王老伯因为妻儿的死恨正龙会,不应该吗?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应该。如果杀死他儿子的是官差,他肯定会恨官差。可是现在他并不知道哪一边的人是凶手,只好将仇恨放在正龙会头上。谁叫你正龙会惹出的事情呢?
正龙会找王老伯麻烦,应该吗?站在正龙会的立场,应该。就是因为王老伯的告密,导致他们的人被官府抓走。
萍水相逢的沙秋和罗杰,没必要趟这个混水。沙秋觉得王老伯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却有江湖血性。也担心王老伯儿媳孙子的性命和日后生活,可是他觉得一路走来麻烦已经不少,何必再自找麻烦。
沙秋和罗杰不想多管闲事,可是璎姑姑却要硬插一杠。
“你们要怎么对王老伯?王老伯的儿媳和孙子呢?”璎姑姑问。
领头的回避第一个问题,只说:“谁告的密我们就找谁,其他人我们不会乱来。”
璎姑姑不满意,说道:“你杀了王老伯,谁来养活这孤儿寡母?”
领头的不再回答,他也不知怎么回答。此时突然传来小孩的哭声,王老伯的儿媳抹着眼泪跑过去。原来是那边房里小孩醒来不见母亲,害怕地哭起来。
璎姑姑继续说:“我先问你,不说到底是官差还是你们正龙会的人杀死王老伯的儿子。只说王老伯儿子的死,是不是受了你们正龙会的连累?这点你们正龙会认吗?”
这几个人没有人承认。他们认为如果没有官差抓他们,他们也不会和官差打斗,自然就不会误伤别人。再说他们认为不是正龙会误杀,而是官差杀的,所以正龙会不认。
璎姑姑见他们不回答,也没逼他们回答,又问:“今天街上的事,你们的人在逃跑中撞翻路边的买卖,有的还故意用来阻挡官差。导致路人受伤和财物受损,你们正龙会认吗?”
有个人不服气,翁声翁气地说:“如果不是他告密,怎么会有官差抓我们。没有官差抓我们,我们怎么会逃。我们不逃,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你真是颠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