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静默的树林里,葱茏寒树相互轩邈争高,幽静的水声潺潺娟细,一切都仿佛未曾发生,但风中弥漫着的是不论如何都掩盖不了的血腥气息,翠森染上斑驳血迹和夜诡异的渲染,美到肃杀。
林子之中血迹最浓之处站着一个红袍男子,或许是那殷红如血的长袍,看不出到底沾染了多少冤魂。这人是个妖媚艳极的男子,一身红衣正衬着他肌肤胜雪。男子倚着树干,微微侧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呵,凤泫,没想到吧,在帝都时我还算安分,出了帝都就这么快忍不住了呢……”
男子慢慢擦拭手上沾染的零星血迹,又似是在思索这什么。
“罢,反正不论如何,你,必是败。”
他微微俯身,不顾尸体惊愕可怖的神情,慢慢从染血的衣裳里摸索出一枚玉佩来,玉佩上隐约刻着四字,因沾染了血迹模糊不清。
“来人,把这枚玉佩交给那人。”他忽然到。
“是。”一名黑衣男子答道,“只是他未必肯和您……”
“他会的,”那红衣男子笑了,“绝对。”
亦是同一时间。
晚风浮动,流云暗涌,精致隐秘的阁楼里依稀氤氲着华贵的淡淡暗香,青灯一盏,灯花泛着优美的弧度,灯下一人手执书卷,静默在夜里。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那男子忽然开口问。
“回主上,”暗卫猛然跪倒在地,“属下办事不利,完颜一族,全数被灭。”
那男子翻着书页的手一顿,随即淡淡到,“这不怨你,下去吧。”
那男子手中的书卷忽然化成了灰,晚风拂过,转瞬不见。
“凤汐啊,你终究还是耐不住了。”
“不过你以为,这些俘虏又能如何控制住我?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
“真是天真。”
很久以后凤泫才明白,真正天真的,一直,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