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8月12日上午6时33分,赵成海、张新宇等海试编队负责人在南海舰队陆战7团1连的保护下登上了海岸,同时陆战7团2连也进入了海岸并对海岸的水文进行了测绘。之后赵成海对陆战7团3连、4连下达了沿海岸向东、西、北三个方向扩大搜索的命令。
30分钟后,3连、4连的连长通过步话机汇报了搜索的情况:从地形来看,他们现在所在的地区应该是杰克森港,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处于澳大利亚坎伯兰平原沿海地区,同时也是后世悉尼城区所在地的一部分。
赵成海几人在岸上将情况进行了汇总:海岸和后世的悉尼在地理上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目前的悉尼并不存在,除了海滩外,往西北方向望去都是一片森林和草原,郁郁葱葱、植被茂盛。
“编队长、编队长”一名少尉冲进了临时用帐篷搭建的作战中心。
“怎么了,毛毛躁躁的”赵成海呵斥道。
“海试2号按电台信号在10海里外对海南渔业公司捕鲸船队搜索时,发现渔业公司的船队正被两艘舰船攻打,询问是否还击”那名少尉汇报着。
“还用问吗?我们军人是用来干什么吃的?就是用来保家卫国的,我们的人民正在被人欺凌,怎么能不还击?给我揍他丫的,我看李伟是越活越回去了”赵成海有些生气。
“老赵,你也不要生气,今天的怪事太多了,李伟一时把握不好尺度也可以理解”张新宇劝解着赵成海。
“对,政委说得对,就是怪事特别多,海试2号汇报说,攻打捕鲸船队的是两艘帆船,用的是17世纪的前装火炮,帆船上的敌人都是西方人”那名少尉并没有离开,接着开始了汇报。
“什么?帆船?还是外国人?用的还是前装火炮”赵成海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还真是穿越了?
“对的,编队长,所以李舰长询问是否对两艘敌舰进行攻击,如果用我们舰上的火炮或导弹对其攻击,会对其造成毁灭性打击”少尉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我说李伟怎么会请示是否还击敌舰了”赵成海点了点头下达了命令“告诉李伟,联合捕鲸船队对敌舰实施包围,发射炮弹对其进行震慑逼停,我随后赶到现场处置。要特别强调,让他们千万别把敌舰击沉,我们今天遇到了太多诡异的事情,刚好用他们来解惑”。
下达完命令后,赵成海对田亮说道:“亮子,我和政委乘冲锋舟赶去现场处置,你留下看家”田亮虽然很想亲临战场去看看,但舰队两位主官都要离开,看来只能是自己留下来指挥整个舰队,也就欣然领命。
赵成海和张新宇等人感到现场时,在海试2号强悍武力的震慑下,两艘帆船上的敌人们已经弃船投降。赵成海一眼望去,发现包围圈中停泊着的是两艘三桅双甲板中型盖伦船,排水量大约在400吨左右,两艘船上下层甲板共装有约20门弗朗机火炮,从火炮的数量和质量来看,这两艘船应该不是战舰只是武装商船。
赵成海和张新宇登上海试2号后,来到了海试2号的会议室,会议室中除了舰船领导外,还有几名身穿欧洲古装的外国人。
“李伟,怎么样?开始审讯没有?”赵成海对一名中校,也就是海试2号舰舰长李伟问道。李伟,男,汉族,33岁,海试2号舰舰长,编队党委委员。
“没法审,语言无法沟通,我们舰上的官兵们,会英语的不少,但两艘敌舰上没有一个人会英语”李伟摇了摇头。
“听不懂英语,那他们是什么国家的?对他们的舰船是否完成搜索?”赵成海皱了下眉。
“已经完成了搜索,这应该是他们的航海日志,不过我们也没有人能看懂它”海试2号舰政委肖毅递过来了一本厚厚的笔记。
赵成海接过那本厚厚的笔记,顺手打开了它,确实看不懂,不知是哪个国家的语言。翻着翻着到了最后一页,他刚想把笔记本合上,脑海中闪过一点亮光,便又把笔记一页页往回翻去,发现每一篇日记都有阿拉伯数字,从1938到最后一页的1939。这时赵成海心里有了想法。
“虽然我看不懂里面记录的什么内容,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笔记里频繁出现了1938的阿拉伯数字,最后一篇笔记中的数字是19390101。特别是最后这一篇笔记,墨迹都还没有干透,应该是没有写完就被中断。如果这是一本航海日志,我们大胆地做个假设,这些数字记录的应该是日期,也就是说今天是公元1639年1月1日。联想到我们利用六分仪确定的具体位置是在澳洲悉尼,且我们登陆后没有发现任何城市文明痕迹,我想我们有也许真的穿越到了17世纪的澳洲。”赵成海做了个大胆的推测:“不过要想确定事实,只能先将这些俘虏带回舰队,我想专家组应该有人能看懂这本笔记”。
之后海试2号和10艘渔船拖拽着两艘俘获的盖伦船驶向了悉尼岸边的联合船队。
船队大部分人在田亮和援非专家组组长赵瑜的指挥下,乘坐各船自带的救生艇和交通艇登陆上了悉尼海岸。得益于援非船队的两万来人中除专家组外,大部分是原国有企业的工人、技师及其家属,纪律性较强,还算是井然有序。
海岸上的人们看见海试2号,和10来艘渔船拖拽了两艘模样有些古怪的三桅木帆船接近了海岸,之前在下船时已经知道海试2号在搜救渔船时和不知名的船队发生了交战,于是都凑在海岸线上准备看看热闹。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叫:“哇塞,盖伦船,我的个神啦,怎么还有这种古董航行于海上,还和我们发生了战斗?”
“什么是盖伦船?还古董,快说说”有人问道。
“这个盖伦船嘛,是16到17世纪大海航行的主要船型,大家应该知道“五月花”号吧,就是盖伦船型,当时的战舰和武装商船大部分都采用这种船型”援非专家组中一个船舶专家回答道
“16、17世纪盛行的海船,怎么会和我们发生战争,不会吧!啊!天啦!我的个神,真特么的穿越了吗?”各种惊叹交杂其中,整个海岸闹哄哄的,头脑稍微清醒些的人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测。但也有人很兴奋,以前在体制内,他们这些人中,大多数人只是普通工人,如果真的穿越了,那是可以改变人生轨迹的。相当于重新选择了一次活法,社会地位肯定比原来高,虽然现在所处地地方还是一片蛮荒,但无所谓呀,他们都是熟练的产业工人,又不缺设备,而且还是穿越到了澳洲,大家都很清楚这个地方的矿产种类既多还丰富。于是在大伙儿躁动的情绪中,海试2号带领渔船舰队和盖伦船驶向了岸边。
两艘盖伦船上的俘虏共3百多人,在陆战队的看押下完成了登陆。俘虏们一片茫然,都在暗自猜测是什么人俘虏了他们。特别是发现海湾内停泊的几十艘铁船后,更是吃惊不已。舰长更是沮丧,他还以为对方只有和他们交战时的那十来艘铁船和一艘铁军舰,可到了这里又发现这里的铁船更多、更大,像几十座大山一样耸立在海中。另外在交战时发射炮弹逼降他们的那种战舰,在海湾内还有一艘,虽然之前那一艘都已经让他吓得胆颤心惊、难以接受。他被俘后,被押上了海试2号,对那艘军舰进行了很仔细的观察,发现整艘舰船都是铁质的,而且这些船不用风帆就能航行出20节以上,甚至到30多节的航速,他一生都在大海上航行,从未见过这么高速的舰船,何况还是铁船,这些人难道全是魔法师,铁做的船怎么不会沉没呢,所以想着、想着他的头脑成功地当机了。
“回来了,我们的人没有什么损失吧”赵瑜带着一群人迎上前来。
“我们能有什么损失,发射了几发炮弹就把他们逼降了”赵成海轻松地回答着赵瑜“对了,叔叔,我在电台里请你准备的翻译人才呢,快把这本笔记让他看看。”
赵瑜叫过一名二十多岁会多门欧洲语言的年轻人来。“这是法语,我看看写得些什么?”
“哦,这是一本航海日志。日志中记录的大致内容是:今天是圣诞1939年1月1日,离开巴达维亚寻找新荷兰并建立商站是东印度公司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在大海航行了三天,仍没有登上大陆。在写下这篇日志前,我们已经面临绝境,正被一支舰队包围着,虽然这支舰队只是包围着我们,但我已经不报任何希望。因为这是一支前所未见的舰队,整支舰队的舰船都是由铁制成,无帆而行。我们在被包围以前向他们进行了炮火攻击,遗憾地是我们的炮弹没有给那些铁船造成任何的伤害。直到最后一艘铁船赶到战场,它只发射了两轮炮弹就让我们的水手们胆怯。上帝呀,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被炮火吓到,真是炫丽灿烂,但又恐怖异常,他们是魔鬼吗?我想也许只有魔鬼才能驱使这些铁船无帆而行吧,那艘铁舰在离我们至少2000米处对我们发射了炮弹,还打得很准,虽然没有对我们造成损失,我想那只是他想俘获我们而已。”那名翻译对照着航海日志翻译着。
“啥?1939年1月1日,妈呀,还真是穿越了”聚拢在海岸边的人群不断地发出惊叹,虽然大家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得到确认以后,大家还是难以相信。
除了海试编队人员以外,专家组和工人技师群体情绪有些躁动起来,有呼喊着母亲或者恋人名字嚎嚎大哭的,也有兴奋得不能自已欢呼雀跃的,还有沉默着茫然不知所措一声不吭的,总之现场一片喧嚣,人们的情绪已经处在了崩溃的临界点。
这时赵瑜走到了赵成海面前:“小海呀,快想想办法,这样下去大家情绪会失控的,会出大事的,你的陆战队呢,让他们出来弹压、弹压”。
“是呀,叔叔,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当务之急就是组织人手对他们进行安抚,不然会出大事的。有很多案列证明,人的情绪失控后,会相当漠视生命,最低程度的是杀人,然后自杀。现在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只有先做好了稳控工作,才能决定以后的路怎么走,这会儿可不能派出军队弹压,那只会将情况弄得更糟糕的”赵成海想了一下回答赵瑜。
“也对,我马上安排随行的工作人员进行安抚工作。”赵瑜想了想,对着赵成海点头道。
赵瑜因为自己在穿越前没有成家,一直和赵成海相依为命,而且他毕竟曾经是共和国正厅级干部,情绪很快就稳定下来。冷静下来的他,很快将随行工作人员召集起来开了一个小会,会议中将当前面临的可怕情况再次向工作人员们做了说明,要求大家组织工人和专家中比较有威信的人员对人群进行安抚,尽快地使工人技师和专家们的情绪稳定下来。现在身处一片荒芜的悉尼,这些专家和工人技师可是宝贝呢,是大家在这个新世界安身立命的本钱,赵瑜的讲话取得了工业部随行工作人员的强烈认同。要想在这个新的世界存活下来,活得有滋有味,那就必须重建后世工业体系。而这些专家和工人本来就是准备到非洲某山区国家去帮助建立工业体系的,所以在这里、在这个时代,他们是当之无愧的国宝。
经过这些人的安抚,大家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中国人不管是在哪个时代,都比较善于适应环境,不是有个成语叫随遇而安嘛。既然已经来到了1639的澳洲,回到2013目前又不可能,那就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思想上转过弯来以后,大家对今后的生活同样充满了憧憬,他们自身有着丰富的知识和超过当前世界370多年的技术水平,如果还不能很好在生活在这个世界,那不是扯淡嘛。有些年轻人甚至想到,凭借他们领先世界几百年的各种优势,一定会平推西方各国。还有些皇汉分子甚至喊出了屠尽满清鞑子和日本鬼子,让世界都成为华人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