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两个多时辰几人才爬到了山顶,这比原计划慢了许多。不但是因为途中关于丹药的那段小插曲,真正费时间的是为了躲避满地花花绿绿的毒蘑菇和一些剧毒的植物。但这毒物并不只有坏处,有几种还是制药的重要材料,当然不能轻易放过。这样算来,这花这几个时辰还是很值得的。
当攀上山顶的那一刻,梁邱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满目白色的花朵从面前一大片谷地中冉冉升起,像一只只白色气球缓慢的飞向空中。
“之所以叫做‘飞花秘境’难道是因为这个?”她不禁开口道。
身边的陈庆答道,“没错,这花名叫齐羽,花瓣像羽毛般的轻柔。谷地下蕴含着一股向上蒸腾的热流,将谷地上生长的齐羽吹上半空。”
下到谷地,她才看清这种叫做齐羽的花。说是花瓣像羽毛,其实更像是蒲公英。因为花颈极其纤细,很容易被折断。被上升的气流这么一吹,就扯断了花颈飞向半空。
谷地中并没有他们所需的物资,但在这里遇上了一组人,这是他们来秘境后初次遇到同来试炼的罗井门弟子。对方为首的是一位火属性女弟子,应该是晏逸和任初雪的师姐。
其实并不是梁邱渔认得她,只是见那女子一见到晏逸脸上的笑容就无法掩饰,一口一口的‘师弟’叫得让人腻味。一旁的任初雪脸上明显写着‘厌恶’,相比自己,梁邱渔相信她更不待见她。
“师弟,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来秘境后的头一组就遇见了你们。”
晏逸似笑非笑的看着远处,闭口不言。
女子又道,“既然这么有缘分,那我们不如一起,这样互相也好有个照应。”
晏逸没开口,边上的任初雪倒发了话。“师姐,这样恐怕不妥吧。”
“这有什么不妥的,大家在一起不但安全而且可以采集到更多的物资。你们说是不是?”
她身后的一群师弟师妹连连点头,“师姐说的是,拓跋师兄修为高深天赋异禀,我们仰慕已久。如今有幸同行,我们更觉得荣幸之至啊。”
任初雪面如寒冰,“五人一行是师父师叔们定下的规矩,凡是罗井门的弟子都必须遵守!”
“你这是拿师父师叔来压我吗?”女子不削的看向她。
一旁的苏伟忍不住开口道,“殷师姐,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嘛!规矩就是规矩,什么压不压的!”
“你说我胡搅蛮缠!!?苏伟,别以为有你师父宠着就能无法无天!”
“你什么意思!?”
“哼,半大的小狼崽子,就喜欢乱吼乱叫。”
“你说谁呢!!?”
苏伟一直是个口无遮拦的人,根本不考虑后果。他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对方,让之间气氛一下子变得火药味十足。
梁邱渔当然不会傻到去趟这趟浑水,一直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看好戏。大概因为太专注了,一朵齐羽飞到了她的鼻尖都没有察觉。
‘阿嚏!’巨大的喷嚏声成功的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来,梁邱渔捂着口鼻抬起头,心里暗道‘糟糕!’
“渔儿,你怎么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
还没等回过神,自己已经被抱怀中。待看清抱她的人后,梁邱渔的表情是惊恐的。
晏逸一脸宠溺和疼爱,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没发烧,看来是着凉了。”
说话间手又慢慢滑落至脸颊,轻抚片刻后又道。“你修为低,还穿的那么单薄。”
把梁邱渔的小身板往怀里紧了紧,不顾周遭诧异的目光,径直往前走去。
陈庆眸中透着笑意,看了眼其余人后牵着坐骑跟上了晏逸。
任初雪原本就很生气,如今看到这一幕更是懊恼。看了眼还傻愣愣站着的苏伟,没好气的开口道。
“走了!”
苏伟根本没搞清楚状况,但也只得跟着离开。
好半晌见那女子依然杵着,她身后的师弟师妹们提醒道。“殷师姐,他们已经走了。”
女子回过神,皱着眉问。“那个小丫头是谁?”
晏逸抱着梁邱渔,脚下生风的走了将近百米,直到看不见那群人,他才停下。双手一松,梁邱渔感觉自己像是个麻袋被丢了下来。
揉了揉摔疼了的PP,怒目向某人瞪去,这人绝对是故意的!火烟味正浓的时候,却把自己推出去,成了众矢之的。
“你,你刚才为什么这么做!?”犹豫后,她还是脱口而出。
晏逸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脸上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师兄关心师妹,需要理由吗?”
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人怎么不去演戏,一定能拿影帝!梁邱渔心中愤然道。揉着PP正要站起,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起。
“陈师兄……”
“没事吧?”
说话间另两人也赶到,看着眼前的情形也大约明白了,刚才晏逸怪异举动的缘由。
任初雪带着警告意味的目光看向梁邱渔,随后一声不吭的赶上前头的人。无奈叹气,拍了拍身上的泥巴,梁邱渔只能自认倒霉。
看着她没事,陈庆笑道。“小丫头别担心,那殷师妹虽嚣张跋扈了些,但人不算坏。”
“她还不算坏!?”赶上的苏伟大声道,“那女人太自以为是了,上回救太子我也在场,那时只是碰巧,才让她走了狗SHI运。谁像竟然还惊动了皇帝下了道圣旨,还送了那么些好东西。看她那嘚瑟的样子,还当真自己有多大本事!当时我可看的清楚,要不是对方有意收手,别说太子的命,就连她的都得搭进去!还好当时太子只是伤了下……”
“苏伟!!”
陈庆一声呵斥,让苏伟一惊,想说的话没说出口。陈庆的目光意有所指的动了动,苏伟立即反应过来,抬起头向前望去。前头的晏逸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侧着身子,目光正落在他的身上。见他看过来,才掉转头继续前行。
“你啊……”
陈庆无奈道,牵着梁邱渔越过他向前而去。
苏伟懊恼的猛砸自己的脑袋,这老闹病也不知给他带来多少麻烦,可就是屡教不改。要不是陈庆刚才提醒,真要得罪人。重要的是,对方是他万万得最不起的拓跋晏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