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梁邱渔起了个大早。伴着轻浅的月色,先去了彤峰清扫,接着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六霞峰。虽然没来过六霞峰,但梁邱渔早就有所耳闻。这六霞峰的峰顶呈阶梯状的,一层高过一层,一共六层。每一层都有一块面积不小的湖泊,若下雨,从最高那一层望下去,会出同时出现六道彩虹,被誉为玉华山的一绝。
整个山头都是在罗井门掌门的大弟子许宏齐的管辖范围,这里的每个入门弟子双袖上都有红色的条纹。许宏齐擅长以火系灵根为主的修炼,所以他门下的弟子几乎都有火灵根。
梁邱渔来到了位于五层的昆云庭,昆云庭由数栋独立的小楼组成,之间有繁茂的植物相隔。住在昆云庭的大多都是许宏齐坐下的大弟子。
之所以这些日子会特别忙,是因为原本住在昆云庭的皆是男子,如今却来了个女子。虽然修真者对于性别的概念浅淡许多,但也不至于完全不顾。所以这段日子为了这个唯一的女性,在昆云庭中,包括用人和格局都做了不小的变动。
而月娘原来的工作就是给这个新来的女弟子端茶送水,但管事儿的得知梁邱渔之前只在彤峰扫地,从来没伺候过人,所以就让她在伙房帮忙。说难听点,就是个粗使丫头。
月娘这人向来脾气好,做事也是认认真真一丝不苟。梁邱渔第一天来顶替她的工作,当然不能砸了月娘的招牌。所以她非常乖巧的等在伙房外。听到有人唤,便主动的上前帮忙。
“哟,这丫头看着面生啊。”伙房里一个正烧着火的中年妇人道。
“今儿月娘不来,由她替着。”另一人回道。
“哦,原来这样。小丫头,来帮我搭把手,把那几个壶搁炉上。”
壶是用铜制的,有半人高,灌满水每只壶起码有五十斤以上。对与一个正常人来说,想一口气提上灶炉并不容易,更别说一手提一个。而眼前这小丫头却轻轻松松的把地上六个壶一鼓作气统统放上的灶台上。
“小丫头,修为不错啊。”妇人道。
梁邱渔只是淡淡笑着,她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这罗井门之中,自己的修为恐怕是垫底里的垫底。别说外门弟子了,就连这里烧火砍材的,修为恐怕都要比她高。
正想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新婶,新婶!!”
来人有些眼熟,梁邱渔记得她也是名外门弟子。
“玉丫头,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的。”
“任姑娘的云茶呢!?”
新婶面色顿时大变,“啊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听了这话,玉丫头欲哭无泪。“昨日任姑娘说要用云茶招待郁师兄呢!一会儿姑娘回来就要问话了,你让我怎么办啊!?”
“要,要不现在就去东院,把茶取来?”
玉丫头瞥了新婶一眼,“这事儿……我可不去!婶子,你去。”
新婶也满脸为难,“我这正煮着水呢,走不开。”
目光扫到了一旁的梁邱渔,眼睛一辆。“小丫头,要不你去吧!”
梁邱渔左右看了看,“我?”
“对!就是你。东院近的很,去了只管问那边的杂役。就说,任姑娘的云茶上回忘拿了,听了这他们自然会把茶给你。”
见梁邱渔答应下,在场所有人都像是松了口气,当然梁邱渔也察觉到这一点。虽然有些忐忑,但已经答应下来的事又不好回绝,只能揣测一肚子的疑惑赶往东院。
“等下!”新婶叫住了她,伸手递给她一个白色的盘子。
“这是玉盘,用来装云茶的。你可记住了,云茶千万不能用手碰,这一碰就不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