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初雪皱眉,没有开口。艳龚卿则暗自感叹,这位无所不能的师弟竟然在某些面这样的迟钝。看来他之前的猜测并不只有七八分,而是十成十啊。
“这么睡着不太合适吧,师弟你怎么不叫醒她?还是说……你心有不舍?”
话刚说完,裹在毛皮里昏睡的梁邱渔就被某人丢了出来。一下子从温暖舒适跌进了坚硬寒冷,就算再怎么不愿醒来也由不得本人。
揉着酸涩的眼,梁邱渔茫然的环视四周,最后视线在几人脸上聚焦。让她困惑的是几人脸上的表情截然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目光齐齐盯着的正是自己。
“呃……这是要出发了吗?”
艳龚卿走来,拖着梁邱渔的臂膀把她从冰冷的岩石上拉了起来,又细心的替她把腰间的薄袄穿上。
“小心着凉。”就这四个字把梁邱渔听得直起鸡皮疙瘩。
艳龚卿本人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口吻有多煽情,只是觉得自己被某人盯成了筛子。
几人吃完东西后又休息了一会儿,便开始动手准备上路。出岩洞前,为了安全晏逸把几人依次拴在一根绳上。起初梁邱渔还有些不解,但出了洞迎上风雪后她才切身感受到这个措施的必要性。要不是被这根绳子拴着,她恐怕早就被狂风卷走了。
这一路又走了三个多时辰,按正常的时间推算,现在应该已是半夜了,而这里依然明亮如白昼,一点儿看不出时间的变化。
又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漫天的风雪终于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细细密密的雨丝。众人起初都为能逃离极寒而松一口气,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越来越大的雨水其实比暴风雪更麻烦。
愈加密集的雨水汇聚成小溪,渐渐的小溪变成了小河。逐渐增加的雨水让河水变得湍急,甚至把周围巨大的岩石也一起冲刷下来。为了躲避雨水,几人沿着绝壁走的小心翼翼。只是那雨越来越大,河道也越来越宽,直到几乎要将几人淹没。
晏逸率先攀上岩壁,紧跟着任初雪也跳了上去。梁邱渔已经累得半死,可想到自己事前撂下的狠话,也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牙死撑。走在最后的艳龚卿发现了她的力不从心,刚想推一把谁料还没等出手丫头已经被人提溜上去,一抬头就见晏逸蹙眉俯视着自己。尽管雨水没玩没了的扑面而来,但艳龚卿依然露出了不知死活的明媚笑容。
几人攀置岩壁的一处凹槽停了下来,虽然地方陡峭狭小但可以暂时用来休憩。
梁邱渔喘着气,拧干被浸湿的衣衫。来之前其实她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现状还是出乎她的意料。修真以来很多生活琐事都能使用法术法阵轻松的解决,如今回归普通人的落差还真有些让她承受不住。
望着绝壁下湍急的河流,她一时没了想法,甚至感到了绝望。勇气是必须的,但勇气不能解决所有的事。眼前的险境,流逝的时间,到底该如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