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来呢?”
寿所的门口一个小身影来回的渡着步子,时不时伸长脖子往来路上张望。
“你们约没约时间啊,都这么晚了,再不去就占不到好位置了啊!”骆宜斜靠在大门边,不耐烦的说着。
“我也着急啊,说好午时的,这都快……啊!人来了!!”
山道上一个少女正向这边跑来,眨眼功夫就来的梁邱渔面前。
“月娘,你怎么才来,我们都急死了。”
柳月娘双手撑住膝盖,气喘吁吁。“别提了,今天零时被派了差事,刚刚才回来。这不,刚到我就马不停蹄的往这里赶了。”
骆宜走了过来,“人到了就好,我们赶紧走吧。”
“这位是……?”
梁邱渔忙介绍道,“这是和我一起打理寿所的骆宜,骆师兄。这位是我的朋友,柳月娘。”
骆宜挥着手打断她,“行了,行了,咱边走边说。”
三人在山道上疾行,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往前赶。敬天宴的地点在五盘峰,又是个梁邱渔从未听过的山峰。路上骆宜简单的与两位师妹介绍了五盘峰。
之所以叫做五盘峰是因为峰顶犹如五个巨大的盘子交错重叠在一起,是玉华山中面积最大的一个山峰。但因为这个山峰位置比较偏远,所以一直被封闭着。
说话间,几人已来到五盘峰的入口出。但入口早已被高阶弟子把守着,不能随便的进入。这意外的情况让两个丫头着了急,不过幸好有骆宜在。他在罗井门也有十来年了,五盘峰虽没来过几次,但也知道一些在入门弟子之间流传的小秘密。
“你们跟我来,这边走。”
跳下山道,三人钻入一旁的树林中。越过低矮的灌木丛,眼前出现了一条小道。很明显这条小道并不是刻意修建的,而是被人踩出来的。三人沿着小道一路往上,很快的见到了坚硬的山壁。山壁成九十度垂直,但对修真者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提气一跃,骆宜率先攀了上去,梁邱渔和柳月娘紧随其后。眨眼功夫三人攀上了山顶,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两个丫头瞠目结舌。
在梁邱渔看来,这五盘峰根本不像五个交叠在一起的巨大盘子,而是像极了古罗马的斗兽场。五个方向分别坐着众多的罗井门弟子,中间是一个圆形的高台,巨大的座椅依次放在高台中央。高台的周围铺着黑色的地毯,一面面代表着各派的旗帜分别插在不同位置。就这么粗滤一扫,保守估计也有不下五六十面。
虽然参加敬天宴的其他门派还没有到,但五盘峰上已经非常热闹。一来是因为在座的罗井门弟子,更重要的是无数个趴在峭壁上向下观望的人,其中有内门弟子当然也包括了外门弟子。
“骆宜……这边!”有人压低这声音叫道。
骆宜朝声音那边挥了挥手,转身说道。“走!我们去那边,有人帮我们战略位置。”
三人来的一块突出的岩石旁,上面已经趴了三四个人,其中有个见他们来,便往边上挤了挤,腾出一大块空地儿。
“骆宜怎么那么慢,我都赶走好几拨人了,可是得罪了不少同门啊。”
骆宜口气很是无奈,“没办法,带着两个小师妹呢。”
“小师妹!?”那人伸长了脖子,往骆宜身后一瞧。“哟!哪儿来的小师妹呀,看着面生,新来的吧?”
柳月娘正值青春年华,少女略带青涩的曼妙身姿,灵秀的脸上带着温婉羞怯的微笑。
“师兄们好……”
几人眼睛冒着光,直盯着月娘瞧,一旁的矮小梁邱渔就像是一株路边杂草被几人自动的忽略过去。
“师妹面生啊,在那位师傅门下?”
“原本是外门弟子,今年刚入门,在柯师父门下修炼。”月娘乖巧的回答到。
“哎又是个水系的师妹,早知道我也去水系了!”一人抱怨着。
骆宜挥了挥手,“行了,别一个个站着,万一被底下的那些人发现就糟了,都趴下。”
“对,对,师妹!来我这吧,看得清楚!”
“我这好!师妹,来这!”
几人七嘴八舌的,其用意大家心知肚明。梁邱渔冷着脸,拉着月娘在边上的空地趴下,也不顾那几人错愕的表情。
“喂,骆宜,那小毛孩是谁啊?”
骆宜笑睨着他们,“奉劝你们可别去惹她……”
“这孩子究竟是谁啊?”
骆宜一边趴在岩石上,一边道。“是禹师叔的侄女,连我师父都特别宠她。”
“你是说青竹师叔!?怎么可能……”
“这次是若不是她向青竹师叔求情,让灵童来寿所帮忙,我也没法子来这里看敬天宴。”
“真的假的!?”
那人不可置信的盯着骆宜,骆宜也只是笑了笑,没再开口。
敬天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几天也不再聊天,注意力都集中到底下那块空地上。
有人递来个篮子,篮子里放了各种各样的水果。“这是我们修炼时种的,骆师兄你们尽管吃,不够这儿还有。”
骆宜笑着接过,递给边上的梁邱渔。
盯着篮子里各种稀奇古怪的水果,梁邱渔凑到骆宜身边小声问。“师兄,这些是……?”
骆宜手里拿了一个正一口口咬着,嘴里含糊不清的道。“水果,人家送的。”
“谁不知道这是水果啊!我想问的是,那人说是修炼时种的?”
“那人是木系弟子,他们木系修炼的第一步就是种植物。”
梁邱渔挑了个红色的,“真有趣……”咬下一口,满嘴清甜的味道。
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嘴里也不闲着。“师兄,你的朋友怎么都像是从没开过荤似,看那盯着月娘的眼神,简直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
‘噗!!’骆宜嘴里嚼了一半的东西飞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听底下在座的人喊道。
“什么东西!!?好恶心!!”
“不会是鸟屎吧?”
“……哪儿来的鸟?”
这边崖顶上趴着的人不约而同的把脖子往后缩,一道道目光像刀子一样往骆宜身上飞来。
骆宜直起身,尴尬的向周围点头致歉。
趴下后一把拽过梁邱渔,“你这黄毛丫头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什……什么叫开过荤……你,你究竟哪儿学来的浑话!?”
从没见过骆宜有这样的表情,心里偷笑,嘴上却道。“师兄,这是基本常识,世界上所有物种的头等大事就是繁育后代,没什么好害羞的。”
一番话让骆宜瞠目结舌,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开口。“……谁,谁害羞啊!!我不管你脑袋里装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有句话我还是要奉劝你,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就你刚才说的那些,足以毁掉姑娘家的清誉。”
“我知道的啦,这不是只对师兄说么……”
“嘁,你个鬼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