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室外面的长椅还是孤独的待在那里,长椅旁边有几个输液时候挂瓶子用的支架。
诊室的灯是亮着的,值班医生都不曾关灯过,他是要人们明白他随时都在。
大夫帮万宇轩看过之后说,“他只是因为淋了雨,感冒了,突然晕倒就是因为太疲倦了,一发烧,身体撑不住了。赶紧输个液,很快就会没事的。”
万宇轩只是受凉感冒发烧了,没有必要再折腾去往B市,大夫赶紧给他开方子输液,值班的医生十一个矮矮胖胖,看上去特别憨厚的中年男子。
扎好针后,热心的大夫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可以将就一下的话,就只能在医院的长椅上坐着等针打完,他可以把医院的备用褥子让他们借用一下,将就着还可以保暖。
万宇芊自己没了主意,她一直看着贝兰若,此时的贝兰若不敢轻易说让万宇轩回小小角的话,因为他如果去了,谁都不会想到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贝兰若只是时不时看下乔瑞。
乔瑞清楚他是唯一一个可以拿主意的人,他的心里也是矛盾的,大家现在都在小小角,如果回去了,肯定会有免不了的冲突。
“我们回小小角吧,这里距离小小角最近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顺其自然吧。”乔瑞显得稍微有些无奈。贝兰若应着乔瑞,“好。”
“万宇轩正在输液,坐车不太方便,我来背他回去吧,兰若你拿下瓶子,我们顺着后面的近路回去小小角,万宇芊你负责把车开到小小角外面,这里的小小角附近的路你是认得的。”乔瑞的安排还是很周到。
“好的,阿瑞哥哥,我认识回去的路,我自己没问题的。”
“好吧,那就这样吧,不过芊芊,回去以后很多人都会对你哥哥有意见,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你来决定要不要去。”贝兰若说出来乔瑞担心却又没有说出口的话。
“兰若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跟你们回去吧,哥哥好起来之后,无论如何他该给大家一个道歉的,当然,我知道任何道歉都没有用,在现实面前,哥哥的任何道歉都只会显得无足轻重,但是他应该这样做。”
“好。”贝兰若谢过大夫之后,紧随乔瑞走出诊室,万宇芊也紧随其后。
这一路上,贝兰若一句话都没有说,她明白乔瑞心里的矛盾,她希望乔瑞现在的心里可以安静片刻,因为接下来要面对的场面谁都不会预料到会是什么样子。
乔瑞背着万宇轩早万宇芊一步回到了小小角,安静的大厅,突然出现的脚步声,惊动了还无法入睡的人儿。乔远先听到房间有动静,赶紧出来看是怎么回事。
“阿瑞,你是疯了吗,你怎么能把这个浑蛋带到这里来。”乔远愤怒的指责声惊动了其他房间的人,大家又都聚集在了一起。
“好了,阿远哥,实在是情况紧急啊,我们刚才出去走走,又走到了可儿那边,没有到遇到了中途又返回的万宇轩,他就这样晕倒在可儿的坟墓前,在可儿面前,我们也总不能视而不见对吧。现在他就是个病人,被我们撞到了,我们只能这样做了,你不要怪阿瑞了。”贝兰若赶紧解释说。
“他这是活该,他这样的人,哎……”乔远无奈的叹气,但还是跑过来帮乔瑞把万宇轩扶到另外一个房间。乔明也紧跟着乔远过来看看情况怎样。
就在这时,万宇芊也跑进了大厅里面,她喘着粗气,但是又小心翼翼的不敢多说话。
几个人把万宇轩扶去了可儿原来住过的房间,现在只有这一个房间是空着的了,整个过程万宇芊都很沉默,她心里很感激大家,但是这样尴尬的局面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跟大家交流。
大家安顿好万宇轩之后,又聚集在大厅里面坐下来了,此时万宇芊站在万宇轩的房间门口,没有跟大家靠的太近。
“真是冤家路窄啊。”乔远还是很不高兴。
“好了,阿远,少说两句吧。”乔明尽量安慰乔远。
“干嘛要少说两句,我现在拳头痒得很,就想打人,今天从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实在不顺眼,现在可好,又跑到眼皮子底下来了,你说可恨不可恨。”说着从凳子上站起来,又来到窗户边,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想要点上,可是由于太心急,点了好几次才点上。
“阿远哥,你怎么又在抽烟了啊,你的嗓子不好,这样咳嗽的老毛病很容易会犯的啊。”乔美心说话的声音很小。
“咳嗽就咳嗽吧,现在谁还顾得上这些啊。”乔远并不在意。
“可是之前你一咳嗽就很难好的,特别是晚上,咳起来都没法睡觉的啊,你今天已经抽了很多烟了,别再抽了。”
“哪有那么多事,抽几根烟,不碍事的,又死不了。”
“别抽了,你答应过可儿姐姐的。”乔美心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提到可儿,提到可儿,乔远才会安静几分。
“是啊,我答应过她,我答应过她的事情很多,我希望能承诺给她的更多,可是这些有什么用呢。”说完这些,乔远沉默了,不知道他又想起了什么,只是想着想着,他的嘴角微微笑了一下,美好的回忆让他忘记了手里的香烟,香烟在他的指间悠悠飘着青烟,烟灰一节一节掉落在地上,直到燃尽。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了,这些人们还是没有什么睡意,乔美颜看看大家,每个人脸上全是疲惫和忧伤,实在让她心疼,“行了,今天已经太晚太晚了,大家都回房间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天亮了再说吧。”
虽然大家都很不情愿,但还是一个个乖乖的回到了自己房间。
这样的结局也让乔瑞和贝兰若感到欣慰,之前时候,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大家看到万宇轩之后会很冲动,不过现在看来,虽然大家在言语上有些冲突,但相对来说,这样的平静已经很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