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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曙光

卯时刚至,霜芝落下,一片银色光芒,三三两两带着睡意的后厅堂的弟子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俗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朝晨万物初始、霞气笼罩、瑞光普降,早晨的空气无论怎么呼吸都是新鲜的,在早上也是后厅堂弟子最忙碌的时候,无论是给仙树修枝、还是摘果、包括为丹房生火了等等……都需要早早的起来忙做。

八年的频率小付天已经习惯了早起,一夜王安始终都没有回来,这让小付天有几分担忧,可是又想起来王安这些日子以来来神神秘秘的样子,小付天心目中的担忧反倒是释怀了几分。

生活仍旧在继续,小付天望着对面床上依旧缄默沉睡的女孩,喟叹一声,离开了小屋,开始了他一天的忙碌,等到小付天帮那群仙鹿切好草料的时候,已经到了饭食。走进饭堂的时候,不少人对着小付天投来了侧目,接下来就是一阵议论纷纷的谈论。小付天没有特别去聆听,但谈论还是逐一的落到了小付天的耳朵中。

“昨天的那个场面可真是宏伟!万仙宗四峰之一的无心峰,竟然会派来上百弟子,抬着五彩琉璃角,来我们后厅堂迎人。”

“王安师兄可真是威武,被派来我们后厅堂那么多年,每日被杂活分身,却硬生生的披荆斩棘,从一个天才中的废材再度华丽的蜕变成为天才中天才!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我要向王安师兄看齐,从今天开始努力修炼,争取早日回我的落叶峰,离开这个累死人不偿命的鬼地方。”

小付天一直在吃着米饭,听到身旁师兄的谈论,他表现得很从容,以至于当后来他身旁的师兄把话题牵扯到他的身上来,他都浑然不在意,有些话就如同耳旁的风轻轻地一吹就过,你又何必在意呢?以前听得多了,以前怒的惯了,现在小付天已将学会了置若罔闻。昨晚自己师兄一夜未归的谜底解开,紧紧跟随小付天心头昨晚萦绕的疑惑也随之解开,现在的他可以确定昨晚他去天绝峰的时候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背影主人,他也明白了昨日他的处罚为何无缘无故的突然消失。

说不心痛是假的,王安是小付天来到这个陌生的仙门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朋友,小付天曾经把他当过自己的港湾,但是那个港湾却在两人相识三个月后悄然崩塌,小付天那天见到王安教训烈焰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王安的改变,如果说以前的王安沉默内敛、那么那天的王安就是超群绝伦了。

对于王安身上突发的改变,就算是王安不肯说,小付天也知道与那位老仙人赠给他的那枚丹药有关。一枚丹药把两个交汇的人生硬生生的撕裂成两个不同的角度,一个开始闪亮发光如同太阳般的熠熠生辉,另一个继续碌碌的平凡着,两种角度、两种概念,两个熟悉的心也背对背的渐行渐远。

打了一份饭,小付天回到破房中,把热腾腾的饭菜放在了桌子上,看到一夜的

休养过后,脸色已经逐渐红润的女孩,小付天走的时候特地把破门上了锁,才安心的离开。日子还是要继续,王安的离开并没有给小付天带来多么多大的伤痛,反而是让他有一种释怀、舒畅的感觉,这三年多来自从王安服了小付天给他的那颗丹药之后,两人尽管仍旧在一个房子里面住着,但是交流却是越来越少,以至于到了最后交谈成了可怜的残缺。

带着仙鹿来到熟悉的牧区,因为昨晚的事情,小付天对于那泗水河心有恐惧,这一次他并没有像以前跑到泗水河那里发呆,反而是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牧区里面呆着。濒临午时的时候,小付天赶着仙鹿回去,跑到饭堂吃了午饭之后,小付天提着一份饭回了房间。

“你回来了”。

房间内的女孩已经醒了,但是却依然在床上躺着,小付天望到桌子上面未曾动过的早上他给女孩打的饭菜,顿时脸都绿的,情绪不好的对着床上的女孩斥责道:“如果你觉得自己的伤已经好了,就请离开,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活菩萨。”说完话,他就将手里面提的午饭,重重的放在了房间里面的桌子上面,盘膝上了自己的床上,又开始冥思苦修了起来。

女孩是何等的冰雪聪明,蕙质兰心的她一眼就看出来小付天生气的所在,她可怜兮兮的动了动软绵绵的身体,对着对面的床上坐着的小付天说道:“我今天早上起来,看到桌子上面的饭菜饿的不行,可惜身体绵绵无力的不能动,就就只好苦等着你回来了。”

听到女孩的解释,小付天顿时间心中的怒火消减了大半,这到是他自己的疏忽了,只顾着把饭菜给女孩带回来了,却忘了她有伤在身身体还不能动。蹙了下眉头,小付天起身一言不发的端着饭来到女孩的身边,经过昨晚的事情,小付天已经不再抗拒亲昵的喂女孩东西了,这是一种心态的改变,小付天这个时候是真把女孩当作一个重伤者了。

“你不知道自己不能修炼吗?为什么这八年来还要莫名其妙的坚持?”

刚刚吃了一口小付天用木勺喂的米饭,小女孩脸色苍白如画中仙的脸上带着一丝的好奇对着小付天询问道。

小付天被女孩突如其来的这么一问,给弄的有点昏了,他与同眼前的女孩不过是相识一天不到的时间而已,她怎么知道自己的事情?不知道为何,看着小女孩清澈的眼睛,小付天心中突兀的对她产生了一种特别的信任感。

握着小拳头,小付天将木勺放在碗里面,声音低沉的说道:“不坚持又能够怎么样?我是天生被抛弃的废材,我不甘心平庸,所以我要比别人更加的努力,除了努力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什么?!就算是努力了,我也得不到任何的收获,我问你这公平吗?”仿佛是压抑的心魔,这么多年的凄凉都在心头呼啸,他只有报以苦涩。

女孩望着面容萧瑟的付天,情绪也随着她有些伤感了起来,她的眼中有光芒闪动,似乎是在做某种决定,几回闪烁之后,女孩定了定神,对着小付天说道:“其实只要努力就一定不会白费的”。

“嗯?”

小付天眼睛一眨的一眨的明亮,盯着女孩充满了疑惑与同询问。

“你试着念动万仙诀,不要让周天循环太快,把速度慢下来看看有什么不同。”女孩惨白的脸上带着淡然的对着小付天说道。

“嗯……”

小付天疑惑的挠了挠头,看到女孩略带严肃的样子,小付天根据她的要求尝试着将万仙诀的运转速度节拍慢慢降了下来,若有若无的小付天感觉到随着万仙诀的运转,他的体内有种若有若无的气体在流动着,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发现。

“那气体是灵气么?我成功了?!我可以修仙了!”

小付天脸上带着疯狂的兴奋,他一双眼睛火辣辣的盯着身旁的女孩,那模样就如同是一个发疯的小兽一般。

“我饿了”。

女孩嘟了嘟嘴,没有理会小付天,而是若有所指的说道。

“那个师傅,来来来……咱们也吃饭……吃饭……”

小付天激动的手忙脚乱,不知不觉中连师傅都叫上了。

拿起来盛饭的木桶,小付天用木勺一边挖着米饭一边挖着另两张小碟上的青菜,一股脑的望女孩嘴里送,心急火燎的他,忙的送饭的时候,渐渐的连回头都懒得回,就只顾着那饭菜往后送,以至于那米和菜都弄了女孩一脸,他都浑然不知;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小付天不知道已经被身后的女孩给杀多少次了。

“传道,授业,解惑。尊师则不论其贵贱贫富矣……”

师徒恋本应是大逆不道,天理不容。可是小付天却被祖师的这段感情给感动到不行,爱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它无关于年龄、无关于时间,只在于你和他是否相爱,只要彼此相爱这样一切就足够了。

“你说对吗?祖师。”

望着那雕刻的栩栩如生呢个的碧白雕像,小付天轻声的呢喃询问。寒凉的月、孤单的星,寂静的夜无人应答。

小付天直视着静心仙子的雕像,依旧喃喃自语着:“百年的时光匆匆,太多的东西被慢慢的给淡化掉,可是横亘的年月,当年那个男孩心中的执拗仍旧坚定。百年的的光阴里面太多名和利从眼前掠过,都未能够将他的初心给泯灭掉,所以他在百年之后回来了,不是吗?”

小付天的情绪有些低沉,他眼睛中隐隐的有眼泪在氤氲,或许是狼心的经历与他有些相似的缘故,让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狼心当年心中的执拗与同伤痛。一个人孤零零的对着连心湖的雕像诉述了很久,等到亥时,他方才结束了冗长的倾诉,离开了水情画意的静心湖。

等到小付天离开之后,一阵风吹来,湖中的莲花摇摇晃晃的飘荡了起来,那一手指天的静心仙子的雕像,竟然发出了一闪即逝的金光。金光过后,一切归于了原始的平静,静心湖、拱形桥,一切都是那么冰冷、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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