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利昂很没有风度地打了个饱嗝，然后才想起来：“啊，万分抱歉，原谅我的无礼。”
“……”
禹序铭正在喂着雪宜，雪宜张开小口轻轻地吞咽着，这景象说不出的和谐。
听到提利昂的道歉，禹序铭转过头来，很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们感情真好。”提利昂有些羡慕地看着禹序铭和雪宜。
他嫉妒这种亲人间的无间亲情，特别是当他看到雪宜的眼睛之后，就更是如此。
雪宜眼睛失明了，但却还有禹序铭做她的眼睛，还有禹序铭对她的宠爱，而他提利昂呢？一个侏儒，兰尼斯特家族的耻辱，他的姐姐厌恶他厌恶到想要他死的地步，而他的父亲同样如此。
提利昂微笑着饮下一杯醇酒，静静地看着禹序铭和雪宜的动作。
忽地，提利昂问道：“禹先生，你在君临城有什么消遣么？我是说，娱乐什么的，比如跳舞，比如宴会，比如打牌？”
禹序铭摇了摇头，道：“听着就好无聊啊。跳舞？要我跟不认识的女的跳舞，唔，那还不如杀了我。宴会？坦白说，不是朋友或是我看得上的人的话，我才不愿去那种乏味到了极点的宴会。打牌？更没意思了。”
提利昂直起了身子：“那您的消遣是？”
禹序铭歪了歪头：“看书吧，还有一些别的事情，比如教雪宜练拳，带她逛街什么的。”
提利昂咳嗽了两声，有些期待地道：“那么，或许我能带您去君临城的图书馆看看？那可是维斯特洛第二大的图书馆，仅次于学城的那一座。”
禹序铭点了点头，欣然同意道：“我正要去那里呢，又要麻烦您了。”
提利昂摆了摆手：“没有关系。只是……那里对雪宜来说可能太乏味了一些，所以我在犹豫要不要带您去。”
禹序铭附耳在雪宜耳边说了两句，雪宜点了点头。
禹序铭笑着说道:“雪宜如果我读书给她听的话，她一点都不会觉得无聊。”
“哦，哦哦！那就好，那就好！”提利昂的目光中满是羡慕。
……
“那么，禹先生，就是这里了。”提利昂指着一座宏大的建筑道，“君临城的图书馆，由古老的……好吧，古老的我都不知道名字的家族建立起来，一直留存至今。”
“当然，”提利昂耸了耸肩，“在君临城你可找不到多少喜欢读书的人，在这里你或许能看到一些。当然，好几次我来的时候，这里可都只有我一个人。”
禹序铭有些惊讶地问道：“那这个图书馆还没有被关闭么？”
提利昂耸了耸肩：“这可是君临城的门面之一，作为维斯特洛权力的中心，君临城的人可不希望自己被看成是头脑空洞的白痴。王室会拨款维护这里的，所以那些古籍才能保留至今。”
“唔，好了，我就送你们到这里吧。里面借书看书的话，丽萨会告诉你们的，她是个好孩子。”提利昂微笑道。
“哦？提利昂大人不跟我们一起么？”禹序铭问道。
提利昂无奈地道：“国王之手可是很忙的……好吧，我脆弱的心灵可不想受到你们的伤害。老天，你们看起来为什么那么恩爱！”
禹序铭耸耸肩：“谁知道呢？”
提利昂嫉妒地道：“好吧，我想起我糟的不能再糟的家庭关系了。那么，回见了，两位。”
禹序铭道：“好的，回见。你是住在首相府的，对吧？过几天我会给你送请柬的，记得带上你的爱人来，如果没有的话，一个人来也行啊。”
提利昂皱着眉头挥了挥手，嘟囔道：“该死的人生赢家！”
……
禹序铭牵着雪宜进了图书馆。
好吧，确实很大，也确实如提利昂所说，几乎一个人都没有。
大厅两边是螺旋式的白色楼梯，而在大厅的中间则摆着一张巨大的橡木柜台，一个与这张柜台不相称的小女孩正在里面看着书。
禹序铭和雪宜的脚步声将小女孩从书籍中惊醒过来，她收起了书本，看着走到柜台前的禹序铭问道：“请问，有什么我能帮助的么？”
禹序铭道：“你应该就是提利昂大人说的丽萨小姐了吧？”
丽萨点头：“您认识提利昂大人？他是图书馆的常客，差不多每个星期都要在图书馆借走一大堆的书。他是个很勤奋的人，也是位很正直很温柔善良的大人。”
禹序铭笑道：“我是今天才认识他的，算不上很熟悉。但我保证，他如果在这里听到你的这些话，一定会高兴地想要娶你的！”
丽萨严肃地道：“那是不可以的。等我挣到足够的钱，我就要去学城了，我想要成为一名学士。所以我是不能嫁给提利昂大人的，虽然他是个很好的人，虽然我也很喜欢他。”
禹序铭笑了好一阵子：“真是有趣的小姑娘。”
“好了，该说正事了。”禹序铭道，“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想请问一下，看书借书有什么要求么？”
丽萨点了点头，取出一张卡片，递给禹序铭。
“请填上您的姓名和住址，再交上一块银币，一年之内您就可以随意地在这里看书借书。但请注意，绝对不要损坏书籍，那样的话我会对您要求赔偿的。”
丽萨格外严肃的神情让禹序铭点了点头：“很认真的孩子。我记住了，请再给我一张卡片，我的妹妹也需要呢。”
他笑着将雪宜抱起，好让坐在柜台后面的丽萨能看到。
“您好。”或许是看到同龄人了吧，丽萨有些害羞。
雪宜用生涩的维斯特洛语回答道：“您也好。”
禹序铭稍稍有些惊讶，没想到雪宜已经会说一点维斯特洛语了。
他笑着对丽萨道：“我们是从外国来的，所以我的妹妹还只能听得懂最简单的话，事实上我在之前都不知道她已经学会了几句话呢。”
丽萨有些惊讶：“可您的口音很纯正，完全听不出是外国人。”
禹序铭笑了笑，接过她递来的卡片，对雪宜道：“我也来帮你填一张借书证，我们一人一张。”
雪宜点了点头，禹序铭就抓着她的小手，在卡片上写下了名字和地址。
丽萨接过银币，小心地锁入柜台。
“那么这位先生，图书室要往楼上走，一层的是医术还有铸造术还有别的一些东西，二层是历史和权术，三层是智者们的思考，四层则是一些关于神秘的书籍。书架上都标出来了，很容易就能找到。如果您要借走的话，请将书带到柜台，我登记后您再离开。”
禹序铭点了点头：“多谢。”
……
“那么，这么多么？”丽萨有些困惑地看着禹序铭，柜台上堆着厚厚的一摞书籍。
禹序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看到那么多天才的想法，一下子就借了这么多了，不好意思。会很麻烦么？”
丽萨摇了摇头，熟练地做着登记，这时候外面已经临近黄昏了。
丽萨看着这么多的书，起身道：“这位先生，请您稍等，这么多的书您不好拿的。”
她从柜台中走出，向大厅的一侧走去，那里有一扇木门。
不一会，丽萨从木门中推出一辆小车出来。
“请把书放上来吧，我帮您送到您的住处。当然，是有偿的。”丽萨认真地道。
禹序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麻烦你了，推车就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书太多了，你推不动的。”
丽萨却仍是认真地道：“不推车的话，我就没有理由索取您的报酬了。”
禹序铭真是有些对丽萨的固执无可奈何了，他道：“那就麻烦你了，但如果累了的话请一定告诉我，我来替你。你肯定也不想看到这些书籍被损坏吧。”
丽萨点了点头：“请您放心。”
就这样，丽萨锁上了图书馆的大门，有些艰难地推着小车，载着一摞书籍，跟着禹序铭向前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