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此刻全身尽数都浸泡在了药水之中,脸上的不悦之色显而易见,似乎就和别人欠他三四百万没有还一般,铁青着脸蛋,“轩哥那家伙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这些本该是秘密的东西他都知道呢?”
林耀心底也不知道咒骂了申轩多少遍,最为愤懑的还是申轩在和他认识的这几年他从来没有提过他的身世,但是他终还是把申轩当作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亲人的,所以没过多久气也消了。
“汗。”林耀叹息了一声之后便开始了调养那已然受损严重的经络,此刻她的身体可谓是如同一副皮囊,空空如也,甚至更加的糟糕。
就在运功的几息时间内,在他周围呈墨绿色的药水也似乎有了意志一般,一丝一丝缓缓的钻进了他的毛孔之中,最为让人惊讶的还是这看似没有半丝能量的药水到达静脉之后的巨大能力。
大约几分钟的时间,原本林耀体内破碎到了一定极限的血脉开始了快速的愈合,而那愈合的速度简直就是无法用常理解释,根本就是到达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稍加惊疑之后,林耀心里也是一顿狂喜,随后忍着强痛,咬了咬自己的牙齿,攒足了气力狂运寒冰诀,“哈,真不知道这暗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居然有那么好心的送这般贵重的药材给我。”
林耀一顿惊喜之后也是对那暗的高层的做法极为不解了起来,一会儿用天雷火虐自己,一会儿又给这样的药材疗伤,假如不是神经有问题,那么就是金钱没有地方花了。
可是不管如何,他还是开心的,以为按照这样的情势下去,自己体内的伤也用不了几天便可以痊愈,而且连自己的实力都会有所精进。
思绪无果的林耀自然也不想再去想那暗的用心,所以索性安稳的疗伤,不要再管任何的东西,并且他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只要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就绝不可能轻易的死掉。
可是以后假如都要在这如同囚牢一般的地方长大,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的机会复仇,所以逃跑的想法也在幼小的林耀脑海里成型了。
屋外的大雪此时似乎也失去了气力,开始了休息,而在不远处的山崖之上,一个身披毛衣,盘坐在雪地之中的申轩正孤独的喝着烈酒,风不断的从远处袭来,但是让人不解的还是他居然丝毫都感受不好寒冷。
在他的面前,一个低矮的坟墓透着无限的凄凉和寂寞,墓前最为大的特点便是它没有墓碑吧,可能是不配,也可能是不许,所以也使得他变得好像一个隆起的山包一般。
也是这番场景,使得这墓穴和周围平坦的陆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看到之后不免的感慨了起来,在申轩的跟前,三柱刚刚点燃的无火香正袅袅的泛着白色的烟雾。
“爹,我来看你了,看样子啸风那家伙对你还是蛮好的,单凭你院子周围都未长寒叶草便可看出,能知道你葬在这里并会来祭奠你的,除了我,也就只剩下啸风那家伙了吧。”
申轩说道这里,不由的哽咽了一下,而后眼眶微微的泛起了红丝,在他身前的墓穴好似也听见了他的谈话,可是却只得用风声来回应。
“爹,当年我来到这里的那位天煞孤星现在已经十六岁了,虽然说潜质不行,但我隐隐有些感觉他绝非和外表一般,呵呵,你一定是在笑话我,笑我那里会懂得看人啊。”
申轩一边说着,一边仰头咕隆咕隆的喝着酒。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问题,最主要的还是我的烛火之毒已经侵入肺腑了,在假以时日,定然去阴间陪你,到时候,你在一旁耍你的剑,我在一旁和小时候一般高兴的看着你。我活的够了,也累了。”
申轩满脸的疲惫,似乎在半刻之中都极为有可能昏睡过去,也就是在此刻,一个仰头,口中刚喝下去不多久的烈酒一股脑的吐了出来,全部喷溅在了坟前。
但仔细看去,那里不止只有酒水,还有殷红的鲜血。
“哈哈,你看见了么,你最为器重的儿子,到最后都没有找到抑制自己体内毒素的办法,为你的复仇梦永远画不上一个美丽的句号,可惜我也很感谢这毒,因为起码我不用选择,人生太累了。”
申轩将手中的酒壶往地上轻轻的一放,随后一双眼睛看向了远处,山崖之上的风雪也似乎是因为申轩之前所说的话触及到了最痛苦的地方,陡然寒冽了起来。
“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苦恼吗?这风就和你当年的模样一般,为了自己的家族放弃了本来唾手可得的爱情和幸福,但是我却从来没有怪你,因为假如是我,我也会那么做的,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男人嘛!”
申轩收回了目光,手紧紧的握紧,指尖也为用力过度的原因隐隐的泛白。
过了不一会儿,鲜红的鲜血带着滚烫的温度低落在了雪地之中,可是最为当事人的他却浑然不知一般,面目狰狞的像极了一个即将暴走的野兽,双目透射着那么野性的光芒。
“哐!”
就在申轩出神的这段时间,远处忽然传来了东西落地的声音,随后,一连串的脚步声急促的响彻了琼瑶,申轩缓缓的抬起了头,心中早有准备。
来人除了啸风还能有谁,也只有他记得他父亲的忌日,也只有他能来这里祭奠自己的父亲,虽然他们两个永远做不了兄弟。
“轩,你有吐血了,看你的嘴唇,全部都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一年的毒还没有找到根治的办法么?”
待到申轩抬起头看向远处的时候,啸风早已经来到了跟前,只见得他用自己的衣领亲自为他拭去了嘴角的血迹。
“你来了?”申轩问道,虽然语气之中全是惊讶之色,很显然他并没有料到啸风会在此刻,以这样的情景作为开场白。
“我记得今天是你父亲的忌日,而且也在山下看见你一个人带着一壶酒上来,所以也猜测到你是来这里祭奠的。”
啸风说完之后很自然的坐在了申轩的旁边,似乎他们还是十年前的那对无话不说的兄弟,到现在都没有改变。
“原来如此,害我说你每年都是中午以后来的,今日怎么就不同了。”
申轩似乎是了了一件心事一般,说着还呼了一口大气。
“哎,刚刚问你病情怎么了,你还没有回答呢!”
“病?哈哈,你瞧我这脑子,自从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之后,连记性都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