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徒飞星二人离去后,司徒袆三人出现在屋中。司徒火道:“大哥,我们真要这样做吗?将我们四人全都成神的事瞒下,连飞星也不告诉?”
司徒袆道:“那位前辈高人所说的话你还不懂吗?他表面上是在打击我们,实际上却是在告诉我们,像我们这样的神境,在那些大势力眼中根本不值一提,甚至对于那些天才,在战皇境就可搏杀,所以我们要低调、要隐忍,不然会灭族的。”
司徒火张了张口,原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想到那位高人拥有随手“制造”的神境手段,却仍然似乎对这个世界充满敬畏,他又不知拿什么来反驳,最后只能放下心中的不满,道:“我懂了,如果不出意外,这次与魏家的战斗中,我和三哥会冲在最前面,事后,我们二人会因为寿命本就无多,这次战斗中又受重伤,最终,救治无效死亡,然后作为家族暗中的底蕴存在。”
几日后,司徒家两位老祖晋升神境的消息不胫而走,在周围几郡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原本魏家一家独大的局面瞬间被打破。汝阳郡司徒家一时间四方来贺,所有被魏家压迫过的家族纷纷上门,企图靠上司徒家这棵大树,甚至想要与司徒家联姻的家族也大有人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司徒家年轻一辈,无论男女,全都变得炙手可热。
在司徒家一处毫不起眼的阁楼中,司徒家四位老祖坐在一起,仍像以前一般,喝着茶、聊着天,丝毫没有众人眼中神境的尊贵。
司徒袆瞥了眼外面的人海,道:“那位前辈看得透彻啊,如果没有他的提醒,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我们家族出现了四位神境,我们家族的人会打着神级家族的旗号承受着众人的吹捧,最后迷失了自我,忘记了自己的斤两;说不定我们也是那样。”
二祖道:“是啊,这也是小势力的悲哀吧,有点小成就就四处宣扬,得意洋洋,忘了自己的身份;而那些大势力,却能始终不忘本心。”
其余三位老祖闻言,想了想,全都点头称是。
袆祖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道:“走吧,该向魏家宣战了,不论如何,一年的时间,魏家必须留在鹔鷞郡外面,不得返回。”
三日后,司徒家老祖整合两郡各大家族势力,向魏家宣战,这让猜测司徒家会明哲保身的人难以理解,很多人猜测司徒家这样做,是被神境二字冲昏了头,急功近利。想要踩着魏家上位,称霸周围几郡。但无论众人如何猜测,魏家应战了。
三日后,苍天与幽冥三人立于一旁,观看冯离训练手下,一直到太阳落山后,一天的训练才算结束。解散一众手下后,冯离来到苍天面前,道:“团长,依照你的吩咐,暗卫今天的训练结束了。”
苍天点了点头,道:“很好,你已经习惯了指挥人,等到这次行动结束,我们的队伍就彻底成型了,到时我会教你们如何做好你们的角色,毕竟你们以后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而你手下的这些人,也会成为我的底蕴。”
“底蕴?那是什么?”冯离问道。
诚然,冯离的聪明与性格令苍天很满意,但其来自于小势力的身份,注定了他的见识短浅。苍天从不嫌弃一个人的见识短浅,反而感觉他们与曾经的自己很像,这让他感到很亲切。在他的眼中,这些人完全可以通过他的打造与培养,来弥补缺点,最终逐渐提高自身的能力,而且,或许是小时候做山匪,在其中靠给人当军师活命,每次当他向人讲东西时,会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安全感,所以他本身是乐意为人师的,甚至有时苍天会萌生一种奇怪的想法,那就是为人师者,教人学问。
苍天望了眼一脸好奇的冯离与幽冥三人,道:“本来这些事情,你们以后也会知道的,但你今天问起,我就索性给你们讲一下吧。”苍天随意地坐在地上,招呼着三人坐下后,道:“我就先从立朝立宗开始讲起吧。这片战气大陆已经被各个势力瓜分,每一个势力要想崛起,就必须参加资格战。”
“资格战,又新人率领自己的底蕴挑战旧势力,底蕴就是每一个新人拉拢起来的势力,一般会是一个或几个小队,就像暗卫一样。当挑战成功,就拥有了组建自己势力的资格。而这底蕴,一般都是一个势力最强大的战力。”
听完苍天的解释,冯离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团长,我还是想不明白,你刚才说过,底蕴,是一路跟随势力之主,从刚成长开始,便开始追随,一路成长到神境,才有资格组建势力,这就足以说明每一个底蕴的天赋定然不弱,不然又岂能一直紧随各大势力之主的脚步。可是你选择的我们,不是垂垂老者,就是矿工矿奴,还有就是下人,天赋可谓稀松平常,或许也只有团长所说地那个叫朱三屠的兄弟,才可以叫做人中翘楚。不知团长为什么会选择我们呢?”
苍天神秘的一笑道:“还记得你们的实力是怎么提上来的吗?天赋对我来说,虽然重要,但却远不如其他人般重要。”
冯离还是不解的问道:“可是我们这些人差的不只是天赋,文化、道德等等都低了他们一头。”
苍天道:“这些都可以在以后弥补。”
冯离还是不死心的问道:“就算这些可以弥补,但有现成的,从可以省去很多付出吧,至少,如果你寻找一些天赋、出身较好的人当下属,如今的你恐怕带着他们声名鹊起了。”
苍天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看来今天不满足你的好奇心,你今晚会睡不好的,也罢,我就讲讲吧。”苍天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就从我小时讲起吧,我来自朔风神朝,那个用了三十万年才从三等神朝晋升为二等神朝的朔风神朝,它的存在,就是为了给资格战设立一道底线。而我很荣幸的继承了朔风神朝传统,从小就是个垃圾人,八岁前当乞丐专职要饭,上司是一个老叫花子,八岁后当山贼专职军师,上司是一个战者境强盗头子。”
三人听到苍天小时竟只是一个小乞丐,小山贼时,一个个惊得张大嘴巴,瞪着眼睛,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苍天在他们眼中一直都是神秘与强大的代名词,如今听闻对方的过去,心中对于苍天的敬畏不减反增,毕竟如果苍天是大势力外出历练的天才,做到如今这般,虽然了不起,但也仅仅是了不起。而一介凡人,崛起于微末,这在历史中,任何一位都是会被当做传奇般的存在,这种情况在人族下层中尤其明显。因为人族老祖最初就是一个砍柴的,只不过他用的斧子是十二方先天神器之首开天斧;不灭圣皇,当初就是一个小家族中人的私生子,但他得到十二方先天神器之三化天鼎,自创三大术,更是在成皇后,降服凤凰一族为其护国神兽;如今的铁血圣皇,来历未知,但其仅靠自身,百万年登顶皇位,称霸一域,成为当世活着的传说。此外,天下五修,神灵心愿丹,修者七脉,佛道魔心盗朝器,很多始祖,立朝者,如大武王、大雾王等都是微末之人,最终崛起于大陆。这一切,都让人们对于微末天才,心中存着深深的敬畏。
对于三人的震惊,苍天心中并不以为然,他认为,所谓的微末传说,仅仅是因为这个世界上这种人太少了,所以每出现一个人,所有的人都会将他当做榜样与骄傲,鼓励自己。不过苍天也并未点破,而是接着道:“我在要饭时,发现当地的人可以分为三类:乞丐、穷人、富人。乞丐很多人会因为我小而可怜我、接济我,少部分不闻不问,还有少部分欺负我小;穷人小部分会给我几个钱或者几个馒头,大部分人不理会我的伸手;富人大部分见到我会掩鼻远离,只有极少部分富家小姐公子会戏耍我一番,让我学狗叫,学狗爬,最后如果我让他们高兴了,他们就会赏我点钱。所以,我对于你们,总是感觉很亲切,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苍天讲完,冯离三人满脸崇拜的望着苍天,最终三人齐跪在地,激动道:“属下必定不让团长失望,永生永世追随团长,成就新一代的传说。”
他们这是认定苍天便是传说中的微末天才,苍天未来也会像那些人般,成为传说的存在。战气大陆无数年来,对于这类人的敬仰,早已经深入所有人的心中。苍天没想到他为了让他们加入自己,着实费了一番心思,结果今日却这般容易让他们真心追随,这不得不让他感叹,几千万年的时间形成的信仰与信念的强大。苍天的视线在三人身上流转,到了幽冥二人时,多停留了片刻,道:“放心,这战气大陆未来会记住我们的,我的理想也需要你们帮我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