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洛戴上面纱,深吸一口气,把刚刚漫上心头的恐惧压了下去,她自己也不知道,战场上那么惨烈的景象都没能吓住她半分,为什么就是让她出来添茶,就把她吓成这样。尹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和呼吸,从偏门溜了进去,找到了忙乱的老鸨,喊道:“妈妈。”老鸨一回头,看到尹洛在门口那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姿态,暗笑道:”这丫头也不过如此,看来以后还得好好调教。“可现在容不得她多寻思如何调教尹洛,前厅这么忙,也只好先给她安排点活计,只希望她不要得罪了大人物才好。老鸨超尹洛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怜卿,来来来,你看,这些桌子上都有茶壶,你只需要此处游走,给贵人们添茶就可以了,还有,如果看到那张桌子上点心少了,要记得添。切记,不可得罪贵人。“”怜卿知道了。“尹洛朝老鸨一福身,就忙活去了,却不知她已经被坐在角落里的两双贼溜溜的眼睛盯上了。
“洛殇,这不是你那一次急吼吼的找人定做的衣裳和首饰吗,怎么被那丫头穿戴着,看她礼仪周全,不像是会偷盗之人啊。”“王爷,那是我赠给这位姑娘的。”“莫不是你小子看上了她,可再好也是个烟花女子,更何况才那么丁点大。”“白珩,这位姑娘于我有恩,我送她件衣裳,又怎么了啊。”洛殇一副我任性,你管我的样子。而宁王听到洛殇对自己直呼其名,就知道,还是少说话为妙。但谁让宁王嘴欠呢,不多时,又补上一句:“再对你有恩,也不过是个烟花女子....”“你还说我呢,自己不还是整天流连花丛,还乐此不疲的。”宁王一时语塞,暗道:“还不是你让我这样做的,什么权宜之计,整天和这些姑娘周旋,累死本王了。”腹诽完了,他还不忘了嘴角上还击洛殇一番:“洛公子要是君子坦荡荡,又如何认识这位怜卿姑娘呢。“”宁王爷,她曾是正经人家的闺女,只可惜,被债主卖到此处罢了。“宁王眼底闪露一丝精光,奸笑的道:”连人家姑娘的底细都打听清楚了,莫不是准备去下聘了。“”白珩,我虽与你交好,但还不至于到被你耳濡目染的地步。“不了解这二人的人,恐怕都以为这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吧,但其实,这连个人,互相打趣惯了的。就比如斥鴳,此时就在强忍笑意。宁王正被洛殇气的找不出话来还击,却突然听得对面好像起了争执,正准备看个热闹,却不想,看到了尹洛。宁王一脸坏笑,对洛殇说:“要不要去英雄救美啊。”“麻烦王爷了。”宁王顿时没了气焰,敢情他要让自己去当出头鸟,不过想想也是,在这儿,只有他适合出面,毕竟洛殇只是一介江湖人士。
“大人,民女只因生得丑陋,不敢见人,才戴上面纱,以免冲撞贵人的。”尹洛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这让盯上她的鹿泉更是心动。原来刚刚尹洛过来给鹿泉添茶时,只因戴着面纱,被鹿泉一位这姑娘生得绝色,才起了歹心,却想先调戏一番,就逼着尹洛摘下面纱。尹洛自是不能摘得,这一单摘了,搞不好真的清白不保。于是苦心再次周旋。鹿泉见尹洛说自己丑陋,是一万个不相信,只道:“你们风月楼可是名满京都的,难不成会让一个丑女出来接客。”“大人恕罪,民女并非这里的姑娘,而是老鸨的外甥女,这几日来京城玩,看到姨母生意忙,自然想出来帮衬帮衬。”说着尹洛朝鹿泉福了福礼。此语一出,尹洛也有些后悔,这可是古代,那有女子不看重清誉,怎么可能会到青楼里帮姨母做生意呢?果不其然,鹿泉一脸轻蔑的看着尹洛,一脸不信。正要开口,只听那边传来一声轻咳,众人将头扭过去,只见一翩翩少年,坐在桌旁,姿态虽豪放不羁,但没来由的透着一股风雅,生的虽不算特别英俊,但却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光芒。鹿泉一看,将将要跪下,却被这男子扶了一把,只好抱拳道:“参见宁王。“鹿尚书好兴致,竟也来此等场所寻乐子。”“王爷说笑了。”“鹿大人,为何于此起了争执呢。“老鸨刚刚就听到这边起了事端,此时才过来插上句嘴,朝着尹洛就到:“怜儿,你怎么出来了,姨母在忙,也不用你出来帮忙啊,你还未出阁,怎么能自毁名节呢?”宁王一笑,就对鹿泉说;’鹿大人,你看人家姨母都说了,怜儿姑娘可是正经姑娘,你若要再纠缠下去,不知你这礼部尚书还能做多久。“宁王说这话,仿佛在开玩笑一般,虽然鹿泉知道宁王不受皇上重视,也是个闲散王爷,可当今圣上没有子嗣,就只有宁王和四皇子两个弟弟,四皇子才两岁,这宁王可是储君啊,皇上向来自负,对待臣子也从来都视他们如草芥,若惹了宁王,难保皇上不会为了所谓的皇家颜面,发落了他。”既然宁王殿下都这么说了,那臣必然不会再纠缠,“又转身对尹洛说:”姑娘,在下今日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