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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流年似水

就在司亮决定向艾裴尔提出邀请伊莲来他们家的第二天,艾裴尔国王和他的新婚妻子就来把伊莲带回柏伊坦国,据说当艾裴尔向莱茵雪涵,莱茵雪沁提出此事时,两人连考虑都没就答应了,莱茵雪沁还微笑着让侍女们以最快的速度把伊莲的物品打包送到机场,让比行李晚到机场的艾裴尔瞬间黑了脸。等司亮,再次见到伊莲小公主时,她已经快四岁了。

司亮一直记得再次见到伊莲的情景。那是一个天空有很多如棉花糖般卷云的下午,司亮坐在外公家——流火庄园临风轩中下棋。原本莱茵谦不同意司亮把这么多时间花在围棋上,可雷迪的父亲艾裴尔国王不知对他说了什么,让莱茵谦改变了主意,当然,后来变成可以下围棋,条件就是司亮要学莱茵谦的巫医之术。

临风轩位于流火庄园的花园边上,可以看到不错的风景,是夏听流水叮咚,冬赏雪花飘飘的好地方。此时的他正坐在临风轩的地板上,思考着该怎样破解这局古棋谱,也是他太过于专心,以至于女仆为他专门准备的美味茶点都没有品尝。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清脆的铃声在耳边响起,被打断思路的司亮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着金黄色连衣裙的小女孩站在临风轩的台阶上,手里正扯着临风轩装饰在柱子上的风铃纸片,使风铃发出一串串清脆的响声。小女孩扯了一会,似乎是觉得不好玩,便转头四处打量,小女孩约莫三四岁的样子,奶白色的皮肤,微胖的如白荷花般的脸颊,还有一小小的如玫瑰花瓣的嘴唇,她还有一头浓密微卷的黑发,一双蓝如大海般干净的迷蒙大眼。那双微带烟雾的眼睛很容易让人产生这个女孩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一位误落此处的小天使的错觉。

是,没错,司亮觉得这就是小天使,当一束束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时,司亮似眼花般看到她的背后竟有一双有些透明的翅膀,可当他揉眼再看时,那翅膀就消失了。

只见小女孩用她那双迷离的眼睛漫无目的打量着屋内摆设,直至看到司亮身边一物时眼睛突然一亮,然后一改先前漫不经心的态度,一双变得如星辰般耀眼闪亮的眼,用那火辣辣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司亮,那眼神之火热,堪比最灿烂最毒辣的阳光,司亮都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

小女孩见司亮只呆呆的看着自己,连个招呼也不打,便坐在台阶上的木板走廊上,虽面朝向外面风景,可眼神却还是不断地往司亮身边瞟,刚瞟了几眼,便不得不吞下一口分泌过多的唾液,听力不错的司亮听到那吞口水的咕嘟声后,终于明白小女孩再看什么。

司亮抬起那小盘红豆饼走到小女孩身边,把盘子塞到她的手中。小女孩立刻转头看着司亮,脸上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口中发出“啊啊”的声音,似在感谢他一般,然后迅速拿起那只比钱币大一些的红豆饼塞进口中,她双颊胖嘟嘟地动着,活像一只正在快乐地进食的小松鼠。很快,四五个小饼被她统统消灭,意犹未尽的她还轻轻舔掉手指上的芝麻。

看着这可爱有趣吃相,司亮忽然知道小女孩是谁了,伊莲公主殿下,那个他曾经问过外公可不可以抱回家,因为午餐晚了三分钟就会哭得震天响的伊莲公主!看着那油汪汪的小嘴上粘着不少饼屑的伊莲,司亮深深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伊莲小妹妹果然好可爱,好萌哒哒哦!掏出手帕为她仔细擦擦脸,擦擦手的司亮已经在心中思考要怎样让她做自己的小妹妹时,伊莲蹬掉脚上的鞋,爬进屋里,双手抓着司亮的衣领,伸头往司亮的脸上“叭”的亲了一口,亲完,伊莲似又察觉到什么,伸出胖胖的如葱白般白嫩的手指往司亮脸上,下巴上摸了摸,似乎是觉得手感不错,便又对着司亮的左右脸颊各“叭叭”的亲了两口后,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司亮,转而抱着他的手臂,亲热地粘在他身上。

司亮被伊莲这一番作为弄得不知所措,后知后觉的他感到自己似乎是遭遇了传说中的“吃豆腐”行为,最重要的是,他是被吃的那个!想到这,司亮的脸像傍晚的天空,渐渐被染红了,也不知道他是害羞还是被气的。

就在这时,雷迪的出现拯救了非常尴尬的司亮,伊莲一见他,高兴的连鞋子也不穿,像只小乳燕般飞扑到雷迪怀中,而雷迪也习惯性地把扑到怀中的小妹抱起来向上轻轻一丢后稳稳地接住,抱着“咯咯”大笑的妹妹走向司亮。

“看来你们已经认识了。小亮,我妹可爱吧?”雷迪一边得瑟,一边把伊莲放在临风轩木地板走廊上。

“嗯,嗯。”司亮红着脸胡乱点头。

“啊,啊,喔,喔......”

伊莲一边口中不断发出各种单调的声音,一边左右跺脚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而雷迪还未看完伊莲的比划就笑倒在走廊上。

“雷迪哥,你到底在笑什么?”司亮有些奇怪地看着快要笑出眼泪的雷迪。

“你知道伊莲在说什么吗?”

司亮摇头不解伊莲她比划的动作。

“伊莲她说,‘这个姐姐长得真好看,人又好,给我东西吃!’哈哈!笑死我了!”雷迪笑得用拳头直敲地板。而司亮的脸色则是直接由红转黑。

伊莲见雷迪与司亮的模样,直觉告诉她司亮变化的脸色与雷迪的笑有关,便伸手“啪!啪!啪!”的拍了雷迪几下,让他不要欺负别人。雷迪看到妹妹生气便止住笑,有些认真地对司亮说:“你别生气,这也不怪伊莲认错,谁叫你长得这么帅~呢?哦,对了,我听我海兰薇阿姨说,小孩子一般是从两三岁才有性别认知的,而伊莲的情况比较特殊,可能会晚一点,所以把你错认成姐姐也不是故意的,等她长大一些就知道你是哥哥不是姐姐了。”

“喔,是这样啊。”司亮闻言脸色好了些,想到刚刚被伊莲亲过的地方,原本受刺激而难受的心立刻软了。“那雷迪哥,伊莲这次回来住多久?”想起这两年伊莲只是在新年那天被抱回来一会,自己见都见不上,更别提让她来自己家玩了,现在见她在这,心中有些期盼可爱的伊莲小妹妹能多留几天。

“这次伊莲要在流火庄园长住了。”雷迪冲司亮笑了笑。

“哦?真的吗?那雷迪哥你呢?是不是也回来长住?”司亮这下可高兴了,要知道雷迪是在柏伊坦读的高中,因此这两三年两人见面很少。

“我考上了莱茵帝国大学经济系,所以也回来。伊莲这次回来是为了做手术,医生要在她的脑袋里,”雷迪指了指自己耳朵后的位置继续说道:“植入一个人工耳蜗。其实在柏伊坦也可以做,但伊莲的血型跟老妈和我一样是莱茵血型,这种莱茵皇室血型在柏伊坦就我们兄妹两有,在莱茵就多了些,再说柏伊坦那边对这些方面的技术没有莱茵这边成熟,所以还是回来医的好。来流火庄园则是为了让大祭司爷爷能给伊莲好好调养一下,增加手术成功率嘛!”雷迪笑嘻嘻地对着司亮说,忽然,雷迪似又想到什么,便继续对司亮道:“小亮,哥哥看你也太瘦弱了,等伊莲做完手术恢复好后,我要教她防身术,不如,你也一起学?”

“那个,就,不用了吧~!”司亮笑得很勉强,他可是记得,在雷迪去读高中前曾带着他修炼过,直接把他累得跟只死狗似的,在哪都能睡着。

“当然要!不过,这次你放心,”雷迪拍拍他的肩膀,“我承认,我以前的训练方法不适合你,但这次,”他的语调突然升高,“你是和伊莲小妹一起学,你的体质再怎么不好,也要比,比你小六岁的伊莲要好的多吧?!”雷迪笑眯眯地看着司亮,可这笑容却让司亮生生有一种置身冬季,背后凉飕飕的感觉,不自觉地吞了一口口水后,司亮最终点头答应,心里却在哀叹:“你是怕做小弟的我太弱丢你的脸吧?!”不知是否是心中太过哀怨,司亮居然一不小心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闻言的雷迪把他从头到脚好好的看了一遍,看得司亮直发毛才不屑地轻笑:“其实我是在想,你长得本来就好看,而性格又太静,所以伊莲才会把你当成姐姐而不是哥哥,你得多锻炼锻炼,增加点咱们男子汉的阳刚之气,不然,等你长大后,你老婆和你是做姐妹还是做夫妻呀~~!”雷迪说着,眼睛快速地瞟了眼正在轩内看摆件的伊莲,而听了这调侃的司亮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错过发现雷迪此话中的深刻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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