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中的音乐忧伤而悲哀,有些浪漫的味道,可这一次的约会让莱茵婉喻没觉查到一点罗曼蒂克,此时的婉喻没有了平时的活泼与开朗,她双目空洞无神,面容呆滞而僵硬,嘴巴此水中的金鱼般一张一合地问出对她来说很傻的话:“小亮哥,你刚刚在说什么?我没听懂,你是在说外语吗?”
“我没有说外语,”司亮的脸像一张扑克牌般毫无生气与表情,但若莱茵婉喻有一台高速摄像机来拍他的表情话,那一定能发现,在司亮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神情。“你曾经问我有没有喜欢过你,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答案。”司亮的目光很冰很坚定,就像南极万年不化的坚冰般直直的看着莱茵婉喻,婉喻被他看的毛骨悚然。“在我心里,你只是一个晚辈,是伊莲的侄女。我对你,也只是,也只有对晚辈的喜欢,但,这份喜欢已经随着伊莲的离开而消逝。”
莱茵婉喻眨眨眼,眼泪就那样突兀地出现,一点一点地迅速湿润了她那洁白的裙子。“那为什么,为什么你常常对我说一些,”婉喻似乎没发现自己在流泪,她有些慌乱地问他,又似在问自己,“说一些是似而非的话,做一些让我误会的事,让我喜欢你,以为你也喜欢我,让我以为......”莱茵婉喻的声音呜咽起来。
“抱歉。”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我会改啊,还是因为......”
“爱情没道理可讲,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爱,就是不爱。”司亮无情之语如一把尖刀刺在莱茵婉喻的心口最软的地方上,明明是最炎热的七月,可莱茵婉喻却觉得自己身处数九寒天中,由内到外的寒冷,她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让司亮不接受自己的理由,但,她不敢问,她怕问了,司亮会点头称是,告诉她,她只是他手中的棋子。
莱茵婉喻只好试探地问另一种不接受她的理由:“是因为你有爱着的人,才不接受我的吗?”
她看到了,她看到了那极快的,在司亮听到她的问题时下意识的表情:他的眉毛抖了一下。
莱茵婉喻心下大定,面上却不显,继续追问:“是阿西雅吗?”
司亮这次的表情明显多了,那是一种爱恨交织的表情,“你问这做什么?”
莱茵婉喻的大脑此刻显现出它的作用,一串串极复杂的推理和联系后,脱口而出一个连猜带蒙却令她感到一点快活的答案:“你爱她,可她不爱你。”
“是啊,你高兴了?”司亮脸上有些难堪,他最终冷笑一声,似在嘲笑对方,又似在嘲笑自己。
“那你告诉我,你故意这样接近我,对我......为什么?!”莱茵婉喻十分委屈,若不是司亮有意无意的暗示,不时地对自己有些暧昧的言行,那自己也不会陷进去!
“为了权力。”没想过会得到答案的婉喻一下子愣住了,她有些不相信这个答案。
“我不信。”
司亮闻言只是耸了耸肩,一付你爱信不信都由你的样子。而莱茵婉喻则说出自己不信的理由:“若是为了权力,现在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和我结婚。”
“我知道,可我不愿意。”司亮从钱包里拿出钱放在桌上,准备要离开了。
“你为......”莱茵婉喻的疑问被她自己生生掐断,她想到刚才他们谈话的内容。
“我走了。”司亮站了起来。
“我不相信你是个政客,为追求权势而......”
“那如果我说是为了正义你会好受些的话,那就是为了正义吧。但,你信吗?”司亮满脸嘲讽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正义?若你是为了正义,那我们是什么?是罪恶,是邪恶吗?”失魂落魄的莱茵婉喻下意识地喝了口咖啡,然后很没淑女形象,暴躁地骂了一句:“这是什么咖啡?!这么难喝!苦的我掉眼泪......”
*
“卡!好,大家休息十分钟。化妆师给主角补补妆。”靳导演一声令下,阿西雅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了两口水润嗓后,拿起剧本,边看边让化妆师补妆。“好了,阿西雅,妆补好了。”
“谢谢黄姐。”阿西雅向化妆师点点头,让她去忙别人后,转头看着自己早已立在一旁等待的助理可可,对,还是她原来的那个助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雷迪还是把她调回阿西雅身边。“有什么事吗?”阿西雅虽知道绑架事件是因为她的不小心泄露自己的行程,但她并无伤害自己的心,所以阿西雅待她一如从前,而可可待阿西雅可谓关心到大家产生可可爱上阿西雅的错觉。
经历挫折后的可可现在也稳重成熟许多,她俯首到阿西雅耳边小声道:“刚刚......打电话约你下午去见面,说有事相商。”
阿西雅有些惊讶:“她?”
“嗯。”
“你确定?”
“确定,我刚刚把那个电话号码给了百合姐,她确定的。”
阿西雅迅速恢复镇定,眼珠一转:“把我的行程给我看看。”
“你下午没时间。”
“我也没打算今天下午去。”阿西雅一脸无奈地看着对自己关心过度的可可,“那什么时候有时间?”
“明天下午你没戏。”
“你去帮我买几样东西,买好了在定时间和地点。”
“我们来定时间和地点?”可可有些吃惊。
“是她想见我,不是我想见她,备好东西后,我再跟导演请假。”
“好,你要些什么?”
可可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当天中午就把东西准备好,阿西雅过目后便向导演请假去了。而可可亦向对方回电:“抱歉,阿西雅今天下午没时间,她要工作,明天下午倒是有时间。”
对方似受到羞辱般,有些气急败坏但又努力控制自己地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们剧组停工?”
“我相信,但阿西雅今天没时间,明天下午有时间,若想见面就明天吧。”虽然对方自己惹不起,但自己捧的是阿西雅给的饭碗,不怕对方。
对方一下就气乐了:“你可以代表她?还是这就是她的意思?”
“您觉得是什么,那就是什么。请问,您还想约阿西雅吗?”
“约!”对方差点把这个字给咬碎了。
“那好,明天下午3点,地点到时候我会发给您的。”
“你!哼!算你狠!”对方啪的一下就挂断了电话,她并不知道,比起阿西雅的大招,她的助理可可的态度那真真是毛毛雨。